姜稚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这么多天她都没顾得上看一眼手机。
刚开机就有七八个未接来电,一看,全是老板打来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打开微信,有几条林冉发来的消息,她还不知道姜稚家中的变故,给姜稚发了几条搞笑视频。
再往下,就是一连串的老板的消息轰炸。
姜稚翻了翻那一大段话,大概意思就是她无故旷工,被辞退了。
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对,但是对方说这个月的工资不给她结了是什么意思?亏她之前还觉得这个老板人不错,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姜稚还是礼貌地在微信上跟老板说明了情况,希望能允许她回去上班,再不济把她这个月上班的工资结算给她,言之凿凿,情真意切。
没想到对方竟回复了一句:没门儿!
姜稚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重拳出击就接到了林冉的电话。
于是她在电话中说了自己养母过世的事情,也顺便提了一嘴公司要辞退她还不给结工资这茬儿。
林冉原本还在抽抽噎噎地安慰姜稚,一听到又有人要欺负姜稚,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
“什么,还有这事?走,姐带你去讨个公道!”
“好!”
姜稚也在气头上。
经历了养母的离世,她更加知道钱的重要性,如果她有钱能给妈妈治好病,她妈妈也不会觉得拖累她而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所以现在如果有人在钱的事情上跟她过不去,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了。
姜稚出门的时候,兰泽西外出买东西还没回来,担心他回来后找不到她着急,她给他留了个信息:“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林冉、姜稚两人相约在公司大门前汇合。
姜稚赶到的时候,看到林冉已经在楼底下候着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花臂大哥,一胖一瘦,跟在林冉身后。
“冉冉,他俩是?”
姜稚有些不明所以,害怕地摇了摇林冉的手臂。
“我朋友,陈灏、卫振东,叫他们耗子和东子就好了。”见姜稚一脸狐疑,林冉爽朗一笑:“哈哈哈我交朋友你放心吧!是假发和纹身贴啦!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姜稚突然反应过来,林冉高中时候是学校话剧团的,再看看旁边的两人这才觉得有些面熟,于是不好意思地点头致意。
一旁站着的两位被看得也有点不好意思,双双举手跟姜稚打了个招呼。
说完林冉又把姜稚拉到一边悄悄对她说:“你不是来讨债的嘛!我们两个小姑娘哪能行啊?有他们在,气势上咱就赢了。放心吧,今天一定帮你把工资要回来!”
回过头,林冉又将耗子和东子的假发理了理,确保一切看不出什么破绽之后,四人气势汹汹地上了电梯。
“记住,你们俩待会就按我说的,少说话多做表情,要凶狠一点,懂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全剧团可就属我俩戏好。”
东子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耗子,见耗子双手插着兜,不搭理他,又嬉皮笑脸地说道:
“哟,耗子已经入戏了,有点陈浩南那味儿了。”
原本看他们这一身行头姜稚还有些紧张,原来是两个逗比,她瞬间放下心来。
“叮——”
电梯门在12楼打开了。
姜稚打暑假工的这栋写字楼大多是一些小微企业,几家公司合租一层楼,还有一些共享办公空间。姜稚走在最前面,带着他们来到了12楼最西边的尽头,角落里划出了小小的一片区域,这就是她兼职的地方。
与其说是个公司,不如说是个家庭式的小作坊,公司里的重要员工基本是跟老板沾亲带故的。
推开玻璃门,发现前台处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原来这么快,自己的位置就被人取代了。
说明了来意后,前台小姐姐有些不知所措,姜稚也不想为难她,带着林冉他们径直去了老板办公室。
“你们在外面等我,我和冉冉先进去和他谈谈吧。”
东子和耗子点了点头,两人如门神般一左一右地站在办公室门前。
一个黄毛、一个红毛,那画面简直不要太辣眼睛。
“击掌为号!”
林冉朝两人使了个眼色就跟着姜稚进屋了。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鹰钩鼻、小眼睛,顶着一颗地中海脑袋,看起来精明又滑稽。
见到是姜稚来了,他放下手里的串珠,点了根烟,翘起个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
“哟,这不是姜稚嘛!不知道你这稀客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
姜稚往他的桌前走了两步,顺手给他倒了杯茶,满脸堆笑。
“王总,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来给您赔罪了嘛?”
“前几日确实是家中生变,我一时情急忘了给您请假了。旷工确实是我的不对,您要辞退我我也没话说。”
说着说着姜稚的笑脸马上就转为哭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可是,我一个穷学生出来打工,就是为了赚自己的学费。这点钱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却很重要。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了吧。”
“是啊老板,我这个姐妹从小就命苦。您就行行好,看她这个月上了几天班,把工资给她结了吧。”林冉在一旁帮腔。
王德发把烟头掐灭,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啧啧啧,说得可真好,我差点就要被感动了!”
忽然他又猛地一拍桌子,“我可怜你,谁来可怜可怜我。不来上班还想要工资,门都没有!”
听到屋内拍桌子的声响,门外两人担心两个小姑娘受伤,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办公室。
这是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