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裸着上身,裤扣半解。
刚运动过,墨黑的发丝被汗洇湿,凌乱散着。
肌肤上的薄汗凝成汗珠顺着起伏的胸膛滑落,掠过性感的人鱼线,浸进黑色的骑马裤中……
画面极具冲击感。
宋欢愉吞了吞口水,懵懵的抬手,“好巧啊,脱着呢。”
她为躲疯狗前任的纠缠钻进男更衣室。
诶,就这么巧,遇上‘一觉之缘’的熟人。
陆之樾(yue)将半掩的扣子扣回去,好整以暇的睨着她。
相比较她的强装镇定,他哪怕衣衫不整,仍一副作壁上观的漠然姿态。
宛如上周在巴黎酒店,掐着她脖子吻得忘情,差点要做‘填空题’的男人不是他。
冰沉的注视让宋欢愉浑身不适,正想解释两句,门外传来了熟悉的男音。
“喂,你们,阿愉在更衣室吗?”
说时迟那时快。
宋欢愉快速上前,把他拽进来的同时合上浴室门。
并眼疾手快的捂住陆之樾微张,刚吐出一个‘你’字的唇。
宋欢愉迎着他的黑眸,低声恳求道,“拜托,别出声让我躲一下。”
两个女孩从女更衣室出去就被陆锐泽叫住。
身着粉色花衬衣的他帅气逼人,手上抱着一束娇艳红玫瑰。
随便一个动作便惹得其中一个女孩心花怒放。
“她不在里面哎,你找她干什么呀?刚才我们听人说你找她复合,应该不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陆锐泽自信勾唇。
只是可惜,他如此高调的示爱求复合,宋欢愉竟逃了。
肯定是人太多害羞了吧。
“可她臭名昭著,你身份尊贵又何必吊死在她一根树上?”
“你懂什么。”
陆锐泽略带责怪的瞪她一眼,潇洒离开。
另一个女孩不屑的嗤了一声。
“嘁,京都这俩最大的玩咖,就应该狠狠锁死,可别再出来嚯嚯别人了。”
“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陆锐泽好歹也是陆家最得宠的小公子,就算玩玩难道你不想风光一时?”
“他?我才不感兴趣呢,你难道不知道陆家真正的继承人陆之樾上周回国了吗?在他面前陆锐泽这个二世祖算什么,那才是我的梦中情男好吧。”
“真的吗,那个跺一跺脚整个金融界都要抖一抖,但却醉心医学的五爷回来了?听说他至今未婚呢!”
议论声渐渐远去。
宋欢愉松了一口气。
“摸上瘾了?”
头顶传来的嗓音清淡得似被雪水淬过,让人脊骨发凉。
刚才慌乱中,她手压在男人湿漉漉的胸膛上,炙热的肌肉烫得她忙不迭地的收回。
呵呵了两声不假思索道,“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宋欢愉强装镇定的假笑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见男人浓眉意味不明的向上扬了扬。
氛围迷之尴尬。
她后退拉开距离,谁知他也提步跟了上来。
惹得人紧张不已。
退着退着,她不知道碰到了什么。
哗的一声。
冰冷的水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砸在身上。
水流进眼里,片刻的失明和呼吸困难让宋欢愉陷入无尽恐慌。
慌忙抬手找开关,刚伸出去就摸到男人滚烫的手臂。
触电般收回,她只能往后避开水流的冲击。
耳边,水声戛然而止。
宋欢愉着急扒开眼皮上的水。
涩痛的眼睛一睁开便撞进一双深邃出尘的眼眸中,心脏蓦地一紧。
陆之樾微倾着身,一只手撑在她耳边,唇线不着痕迹的往上提了提,“还不走是想和我鸳鸯浴?”
-
二十分钟后。
被浇成落汤鸡的宋欢愉裹着一张超大浴巾,一路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车上。
京都的深秋,温度很低。
连打了两个喷嚏后她赶紧启动车子开暖气,换下湿漉漉的骑马服。
宋欢愉烦躁的搓揉着湿哒哒的长发。
都怪陆锐泽这个傻叉,出轨被抓现行,还有脸来马场骚扰她!
要不是他追得太急,她以至于跑到男更衣室躲?
手机响起,闺蜜江柚宁打来电话关心。
“阿愉,我听说陆锐泽那个狗找你复合了?”
“别说了,我现在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宋欢愉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满腔怒火。
柚子叹了口气,“果然,男人不花心除非来月经。”
“那现在怎么办,和他分手了,你那个恶毒舅妈不是又得绞尽脑汁的想把你嫁出去?”
“要是没有权势傍身,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查清你妈妈车祸的事,应该挺难吧。”
宋欢愉沉默不语。
原本她答应陆锐泽的追求,也只是看中他姓陆。
谁知在一起没一个月便目睹他和嫩模翻云覆雨。
陆?
宋欢愉反复呢喃着这个字。
柚子听得模模糊糊,“你在说什么呢?”
宋欢愉脑海里闪过更衣室外那两个女孩说的话。
陆!
她眼底倏地亮起一道光。
伟大的计划慢慢成形。
“柚子,你路子广,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
“陆之樾。”
都姓陆,可含金量却天差地别。
陆家真正的继承人,他的权势才是实打实的。
要是和他搭上关系……
不仅可以借他的势,陆锐泽这个劈腿狗的表情应该会很精彩。
就算她不爱他,但给她戴绿帽还让她成为京都笑柄的行为,忍不了。
挂断电话,宋欢愉靠在椅背上。
不知道怎的,又想起了那个人。
再是阅男无数,她也会被他张清冷无欲的脸和紧致有力的身材所吸引。
所以在巴黎会所瞥见他的第一眼,她几瓶酒下肚。
秉持着帅哥眼前过,不泡是罪过的原则,决定让他成为自己的胯下之臣。
可她记得都上高速了,但一觉醒来不仅什么都没发生,她连底裤都穿在身上。
她好歹也是魔鬼身材,绝美脸蛋啊!
宋欢愉满是遗憾的啧啧两声,白瞎了这么好的身材。
男人不行真掉价呀,以后可千万别遇见了。
十分钟后,手机像催命般响起。
宋欢愉扫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一接通那边就传来陆锐泽欠揍的声音,“阿愉,你是不是开车离开了?赶紧停下来,我让人把你轮胎放气了。”
宋欢愉险些没握住方向盘:??您大少爷没事吧?
“就算我睡过一千个女人,你依旧是我最爱的一个,你就别跟我置气了嘛,赶紧停在路边我马上过来找你,好好跟你解释。”
宋欢愉嘴角抽了抽,“有多远滚多远!”
挂电话拉黑后,她定晴一看,胎压真的在逐渐降低。
吓得她立马停在路边,把陆锐泽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担心他找过来,宋欢愉在路边打车。
这边是郊区,车少得可怜。
眼瞅着一辆劳斯劳斯驶来,她赶紧招手。
车不仅没有停下来,还留给她一地尾气。
无奈拿出手机求救,刚要拨出电话,视野中又来了一辆劳斯劳斯。
这不是刚才那辆车牌号‘京A88888’的劳斯莱斯吗?
宋欢愉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车稳稳停在她面前。
一个穿戴整齐的年轻男人下车,十分恭敬。
“小姐,你的车是坏了吧?上车我送您一程?”
宋欢愉收回错愕的目光。
犹豫了半饷,“你真是好人。”
只是钻进车子后,那句谢谢生生卡在嗓子眼。
宋欢愉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车已经行驶起来,下车显然来不及。
她咬唇,“真巧,又见面了呢。”
坐在旁边的,正是她不想再遇的男人。
他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眼镜,慵懒肆意的翘着腿,身上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陆之樾敛眸,嗓音淡淡的,“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