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我必须得出去才可以!不然太子殿下怎么办?还有整个上天庭。”
“没用的,关这个壶里,你就等于一直呆在这雪地里出不去的。以前让他给我惩治些人,现在早已被冻死在里面咯。”
“那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也要被冻死了?”
“我们倒也不是凡人,只不过如果他不放我们出来,就要永远呆在里面了。”
那可怎么行?什锦有些着急,她想到昙花花妖给她的法术还能再用一次。便在原地不断的念起“一茎满蕊尽丛生”。只可惜呆在这壶子里等于与世隔绝了,像这种空间法术,根本就用不了。
武明空就跟看傻子一样盯着什锦,她调侃着:“这下只能我们两个自相残杀咯~”
原本以为她只是在开个玩笑,想不到居然来真的。刷的一下扑到什锦面前就要来啃一口,什锦一把武明空推开躺在雪地上。
“都是个六十多岁的小妖婆了,怎么心智还这么幼稚?”
“哎呀,实在是没办法。变成妖怪的时间早,所以心智也就跟当年差不多咯。”
“欸,对了小妖婆。”什锦趴到了五明空面前,“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变成妖怪的呗?”
武明空似乎不太愿意。什锦的兴趣就像是滚烫的热水突然变凉,“你就给我讲讲嘛,反正我们两个现在都已经这种状况了。”
“也行吧,小神仙。我才十岁不到的时候吃了一枝花的肉就变成了妖怪。”
是一枝花啊,难怪不得他们两个看起来这么像,一旦变成妖怪,牙齿都变成倒三角的形状。
“当初我总是因为顶撞了些朝廷权贵被我爹说,我也曾有过自己的理想。一枝花曾经告诉过我与其愤恨不平,倒不如偷天换日。如今我不择手段做到了,但总是觉得蛮累的。”
她现在的样子,可能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理想和目标到底是什么。
“人啊,时常都会迷茫。你走的楼梯越高,你会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什锦感叹着。
其实这个小妖婆倒也没那么坏。
“你到底没有答应宋柏丰什么事?”
“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让我变回原形,助他攻打上天庭。这种苦差活,我可不愿意干。现在被他关到这里。还不如清闲自在来的快。”武明空这段对话说来,她还是一个做事很随性的人。
两个“小奇怪”都这样躺在雪地上,壶子里的景象,也就是一块一望无边的雪地平原。没什么好看的。
什锦注意到自己刚刚被刺的手心留下了一道黑疤,她便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你刚刚拿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的手心?”
“就是一块鳞片而已,你是神仙,这种东西对你没什么影响。”
如果是这样,那倒也还好。
什锦已经有些开始着急了,自己现在呆在这壶子里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不知道外面宋柏丰是不是真的去攻打上天庭了,她试着按住太阳穴,但身处的这个地方很尴尬,也连接不上。
无聊之中,她注意到怎么锦囊又开始漏水了。这次一定要查个究竟,什锦火速扯开绳子,掉出来的只是一朵水仙——不过这水仙,上面怎么一滩黑水?
不知道是多久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水仙花妖有些不对了。才现出人形,她就捏住肩膀问道:
“你不是水仙,你到底是谁?”
见自己被识破了,水仙花妖依旧板着脸,半晌,她才说出一句:
“我好像没见过你这个神官。”
果然不是水仙。“你没见过的神官可多了,就像我也没见过你。真的水仙花是不是被你弄死了?”
“并没有,我只是夺舍到了她身上。”夺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在伏虎山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异动吧,我当初只是经过而已想不到遇到神官就化成一滴水,躲在了你的锦囊里。”
“你躲进去干嘛?”
“也没什么,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
“之后为了伪装一下自己,我就穿进了朵小花里。”这也难怪不得,就是从那瞬间开始什锦发觉水仙花变得有些不对劲。
“所以,阁下是位水职的神官?”水师师无渡,什锦没记错的话师无渡在她飞升之前就已经死了,可这位看起来来头应该也不大吧。
“不是。我是黑水玄鬼,贺玄。”几乎很少人看见过黑水的真面目,纵使他现在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是以别人的样貌告知。
“还真是稀客啊——”什锦感叹道,“想不到绝境鬼王(混得这么窝囊)也能看中我这一亩小地。”
“我得走了。”
“哦不,等一下!你现在用的还是别人的身体!总得留下来给个照应啊。”
“既然如此,那我把她带走好了。”
???
贺玄这么说来,他是有法子可以出去咯。
“贺玄大人,你如果可以出去的话,能不能也把我们带出去?”贺玄肯定会有些犹豫,但他也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这里是哪?”
“我们被关在雪师的一个壶子里了,出不去。”
“有我在不可能出不去的。”有他这句话算是放心好了。
“你有什么办法?”
“这样,你们找个什么东西铲点雪把它烧成水。”如此奇葩的出去,什锦还是第一次见。
她从锦囊里找好了一块板子,可是这生火……黑水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帮忙的打算,那就只能靠自己自力更生了。
好不容易生起火来,雪化成了些水。贺玄拿起个瓶子就是一装。什锦想起来,他是水鬼嘛,应该能通过水传出去的。
果不其然,三个人都化作一滴水从瓶子里的水到了外面的世界来。可是看样子,这外面有些眼生啊——四周皆是冰川和冰河,那个壶子就放在一小块薄冰上面。
什锦从刺骨冷的冰水中爬出来,贺玄已经化成了水的样子,带着花妖的身体已经离开。
可武明空此时的状态看起来并不能用好来形容,离开了壶子,她的神志再次变得不清,痛苦地蹲在一寸小地之中。
“在这里呆下去,你迟早会出事的!”什锦拈起还剩半截的花丝,轻扶住她的头。
“不管这次穿到哪里去,我都会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