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躺在自己床上的竹山白和推门而入的宁佳面面相觑。
宁佳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小师妹今天回来这么早？”
她走进房门，露出自己身后的黎从瑶。
黎从瑶和她道了句晚上好，便也走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竹山白的大脑飞速运转。
为什么黎从瑶跟着宁佳过来了？
难道说是……余安出了什么事，所以她过来找自己麻烦？
还是说她的三灵根天赋太烂，所以她再来给个下马威？
竹山白木着脸，看着黎从瑶坐在桌边，接过了宁佳递给她的话本。
……虽然她确实允许宁佳看她的话本啦，但是这样不说一声就分享，是不是不大好？
黎从瑶只看了眼封面，就将话本放在了桌子上。
宁佳凑到竹山白身侧，看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小册子，会意地笑：“小师妹在想这个？”
竹山白犹豫着道：“嗯……今天被一个师姐塞了，所以看看。”
“我觉得她现在写的这几本都不大够了。”宁佳点评道，“我最喜欢她一开始写的那本，名字叫……”
宁佳向黎从瑶递了个求助的眼神，黎从瑶抿了抿唇，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
“如何让你看上的男修心甘情愿被你永久俘虏~?解决男子天性缺陷的一百种方法。”
明明听起来是充满了不对劲的，中间还掺杂了奇怪符号的话语，却在黎从瑶平静的语气里显出微妙的冷酷感。
“男子天性缺陷？”竹山白好奇。
宁佳将一本与她手中小册子外形相仿的册子塞到她枕边：“对，男子天生就有缺陷。”
竹山白是第一次在这里听到这个说法。
虽说竹家里没有男子，但家主和长辈也从没有和她提起男子相关的知识。
说实话，在她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一个只有女人的世界呢。
还是后来从竹水云口中听到了男性的存在，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宁佳眨眨眼，“啊”了一声。
她和竹山白挤得更近些，拿出了玉佩。
“我给你发个师尊写的功法。”宁佳在玉佩上操作了几下，竹山白就收到了一篇名为《男子天生缺陷及补救之法》的文章。
“你是女子，不需要补足天生缺陷，所以入门时也不会给你发。”宁佳补充。
“……他们的缺陷就是缺陷。”黎从瑶低声道。
她说话的声音仿佛冰凌碎裂般轻灵动听，竹山白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竹山白扫了眼《男子天生缺陷及补救之法》的开头，又结合宁佳的絮叨，这才意识到——
合欢宗的宗主，也就是她的师尊，是真的认为男子有缺陷。
“我觉得这样不大好吧？”竹山白想了想，谨慎地提出了问题，“虽然……但是他们毕竟也是人，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
“你先把你的虽然说完。”宁佳笑嘻嘻地揉她的脸。
竹山白鼓着脸，把她的手往外挤：“虽然他们狂妄自大又一点用没有？”
“这哪是缺陷啊。”宁佳再揉，“他们不会产育后代，这才是他们最基本的缺陷。”
宁佳看她急了，便松开手，转而安抚被她搓炸毛的竹山白：“而且，能让师尊写出这个……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师尊是合欢宗最厉害的。”
黎从瑶低声接过话：“没有哪个长老能打过师尊，联手也不行。”
“所以，师尊说他们有缺陷，他们就有缺陷。谁叫他们打不过呢。”宁佳笑的开心。
宁佳笑嘻嘻地为竹山白讲述了合欢宗过去的故事。
最开始，合欢宗是由女子创建的。那名女子的年纪不大，修为也不算高。
当时的合欢宗不管是男弟子还是女弟子，都有机会成为宗主的亲传弟子。
如此过了千年，合欢宗仍是一个小小的中立宗门。
眼看自己寿命将尽，在一次偶然的邂逅中，女子遇到了她们的师尊。随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将合欢宗托付给了师尊。
那时的师尊还很年轻。女子这样做，自然招惹了许多旧日就在合欢宗的长老反对。
“当时师尊去拜访了他们。”宁佳的语气略带一丝崇拜。
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但在那之后，师尊就成为了合欢宗的宗主。
在原先那些位置上的长老都还在，但女子原本的亲传弟子都被解散，任由他们挑选，去了新的地方。
而曾经独身一人的师尊，也收获了自己相伴了数千年的道侣——在那之后，她才允许男弟子进内门。但她仍只招女性作为自己的亲传弟子。
简单讲完了过去的故事，宁佳又举了个例子。
“你看我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她指黎从瑶，“二师姐还比我厉害哦！而且在师尊第三十五次找到转世道侣的时候，师尊就已经让合欢宗成为了最大的中立宗门了！”
“三十五次……转世？”竹山白眨眼。
“是啊。”宁佳笑嘻嘻地掰手指，“现在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但他和师尊许下了永远的誓言，所以不管他转世成了什么，都会被师尊找到的。”
“这可真是……”竹山白想了想，“太棒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直直盯着宁佳：“这种誓言是双向的吗？还是只需要一方发誓就可以？有可能反悔吗？”
宁佳眨眨眼睛，和困惑的黎从瑶对视了眼。
“天道见证。”黎从瑶低声道，“不是真心的发誓也有相同的效力。”
竹山白又惊叹。
她没想到相伴千年的恩爱道侣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她几乎要被这样好用的誓言勾引心动了。
只要她骗一群有钱有权的修仙人许下爱的誓言，那她是不是就能获得很多用不完的东西了？
竹山白疯狂心动。
宁佳随口道：“等小师妹厉害些，也能抓住对方的灵魂了吧？”
“嗯？”
“啊，我忘记说了。”宁佳眨眨眼，“师尊找累了，所以把道侣的灵魂塞进了长寿妖兽制成的法器里。”
“这样一来，道侣就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了。”
“既不用担心渡劫，也不用担心寿元。师尊还为他日日拂尘，清理身体呢。”
“真羡慕啊。”竹山白感叹。
宁佳眉间微动，便听到她继续说。
“我也想拥有一个不会跑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