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如此这般,又这般如此的将之前打的腹稿又润色了一遍说给西风烈听。
西风烈侧耳,听得极其认真。
待薛言长篇大论的说完,嗓子都有些发痛了。
西风烈这才缓缓开口,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为师这些日子见你每天种花浇菜,以为你脑子空空肚子空空,倒不想你竟然还有如此见解,倒是真令为师意外。”
言毕还狡黠的朝着薛言挤了挤眼睛道:“你说是吧,前公主。”
薛言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自己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天,自认为回答的有条有理,不说滴水不漏,最起码也应该离西风烈预想的正确答案相差不远。
哪曾想自己在那费尽了脑细胞说的口干舌燥的,感情对驴弹琴了?
而此时,这驴还好整以暇的等着薛言回话呢。
薛言心底十分唾弃西风烈,不但唾弃她所谓的自己“脑袋空空”,还唾弃西风烈这种人前说着相信自己不是前朝公主,人后又总是拿这个打趣自己的恶趣味。
而然薛言一开口,说的却是:“师父别打趣我了,我哪有那命当公主啊,那师父原本以为我会怎么回答?”
只见西风烈望了望自己方才侍弄过的一盆开的艳丽的牡丹。
薛言顺着西风烈的目光望了过去,都说唯有牡丹真国色,那是一盆大红色的牡丹,大朵大朵的花瓣层层叠叠,疏密合适的相拥着,又有大片鲜绿的阔叶衬托着,显得牡丹更是娇艳。
其中一朵开的最好的牡丹上有一只正要振翅飞舞的蜻蜓,西风烈望着牡丹出了一会神,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哦,我以为你要说,自在门的日子真潇洒,尤其是拜入我西风烈门下,都不用像别的弟子一样起早贪黑,师父查的也不严,也没什么课业强制你每天必须做完,随便混混日子就好了。”
……
师父……咱俩好像没有在一个世界……
薛言心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薛言还在心里默默吐槽,这时候西风烈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薛言,你看这牡丹怎么样。”
薛言正走着神呢,忽然被西风烈喊到,吓得一激灵,继而把目光转向方才那盆牡丹。
天下牡丹各有各的美,薛言在宫中也见了不少名花,奈何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为淮北则为枳。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对花草而言也是这个道理。
不同地域培养出的牡丹,由于各自的水土、地域和气温差异,牡丹的花色和形状也各有不同。
不过说到底还是牡丹这个品种,万变不离其宗。
一言蔽之就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动京城。”
薛言道:“这株牡丹开的正好,花色也与我往常见得不同,想来是师父精心培育的结果。”
薛言简单说了自己的看法,又顺势吹捧了西风烈养花的用心,心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乱夸总不会错的。
西风烈倒是像没有听见薛言的吹捧一般,怔怔的看着那朵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