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一颗种子发芽吧,看到这里薛言心里下了论断。
薛言十分不解,自己为何会梦见这样一番场景。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说自己也没什么好多想的,就算是有,也不该想一个种子发芽这种没头没脑的事。
况且自己成天和炎殊待在一块,要梦也应该梦见炎殊那张脸才是。
等等?为什么自己能在自己的梦里清楚的想起炎殊?
美色误人!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又过去不少时间,那颗绿色的小芽颤颤巍巍的冒了个头。
等等!颤颤巍巍?
果然,周围的空气流动又大了一些,小芽儿周围更甚,就像有风围着这芽在打转一样。
这是棵什么植物呢?
这次薛言没有等太久,有了风的帮助这小芽破土的速度快了不少……是相较先前褐色外壳破土的的速度而言。
既然猜到了是颗植物,薛言也不必趴着身子了,收回自己的手臂,敲打着手臂手腕为自己活动着僵麻的筋骨。
依旧是盯着那株植物慢慢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薛言不必眯着眼睛了,好像周围刺目的茫白也变得温和了下来。
薛言又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还没睁开眼,薛言感到了习习微风。听到了涓涓细流的响动。
看来是四周又起了一些变化,眼看眼前的小芽也就冒出了个头,跟一点点细弱的枝干。薛言站起了身子,打算去找找水源,兴许能发现什么。
抬头望去,天上的茫白好像隐约有分开的趋势,薛言晃晃头,不知道这梦到底是要干什么,循着水流响动的地方走去。
四周依旧是没什么活物,除了先前那株植物,薛言怕自己走丢迷路,走几步一回头,看着那个小点,好在小点在慢慢长大,不然真的是走两步就看不见了,一片茫白,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
将将要看不见那株植物的时候,薛言找到了一条小溪,白色的地面裂开巴掌大的缝隙,里头盛着干净清澈的水流,因为过于清澈,一眼就能望到底,乍一眼望去甚至感觉不到这里有水流动,看不见源头在哪里。
薛言伸手下去摸了摸,嘶……刺骨的寒意,跟冰块化出来的水似得。不得不说这水质是少见的好,一尘不染的清澈,却也一点活力也无。
那株植物会不会也需要水呢……
什么植物会不需要水啊,薛言发笑,开始翻找身上能盛水的容器,心想给那植物带一点水过去。
自己居然也是浑身白色,连头发都是白的。
薛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凑去溪水边。溪水清澈,薛言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勉强借着反光看清了自己的样子。
浑身白,白色里衣,白色外袍,白色头发,甚至连眉毛睫毛都是白的,脸色也白的不像常人。
……
吓死个人。
薛言捏脸捏自己的脸,只见水面中的人也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不一会脸上多了两个红红的指印。
薛言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仿佛这个举动证明了自己活着一般。
这种在梦里被自己吓到的感觉真是该死的可怕好吧。
薛言真担心水力那个自己会做出跟自己不一样的动作或者怎么捏皮肤也不会变色。
得快一点醒来啊,薛言想,真是一个可怕的梦境。
没想到自己翻遍了全身,身上也没有一个能盛水的容器。全身上下竟然是除了这身白衣服什么都没有。
……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薛言咬了咬牙,弯腰掬起一捧水。
冷死了,薛言克制着把水丢回去的冲动,紧紧并拢双手,尽量挤压自己手上的肉,让它们尽可能贴合在一块,少漏一些水下去。
即使这样,走了一路到小芽面前水还是漏了不少,只剩一点点了。
这时候薛言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水冰冷刺骨,自己捧着都哆嗦,这样丢下去给小芽,会不会把好不容易破土而出的小芽给冻死了。
想想薛言又觉得好笑,一个梦而已……
想是这样想,薛言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并拢的双手微微侧着倾斜出一个向下的角度,滴了一点点水下去。
只见那小芽好像喜欢极了水,又肉眼可见的长大了几分。
看见这东西不会被冻死,薛言也放了心,顺着小芽根部把水全部倒了进去。
这玩意遇水见长,吃完了一捧水竟然长成一株巴掌大的小苗,还长出了两片叶子。
薛言动手摸了摸小苗,小苗善解人意一般蹭了蹭薛言的手。薛言甚至觉得是自己眼花出了幻觉才会觉得小苗蹭了自己。
半晌,薛言又伸出手掌摸了摸小苗的叶片。虽然不明显,但是薛言却是觉得,自己摸叶片的时候叶片也凑近了自己的手。
薛言叹了口气。
这怕不是一个养苗的梦吧……
说不定自己是被什么植物精怪梦魇了,就像今天说话那个姻缘册一般。
对了,说不定就是像自己那个姻缘册一样的精怪,不长眼入了自己的梦或者把自己拉到了什么幻境里头,逼自己把它养大好获得法力危害人间!
想想又觉得自己瞎扯。
薛言第三次把手指凑近小苗叶片,快要靠近叶片时候不动了,只见那叶片确实是颤颤巍巍的轻轻抖动着凑过来,贴了贴薛言手指。
薛言张开手掌揉了揉叶片,叶片像是被揉晕了头,晃荡了半天。
自己在这坐了半天,小苗也就长了一点点,速度依旧缓慢。
长长叹了一口气,薛言起身走向那条溪流。
那条溪流也变大了,先前还是巴掌大那么宽,现在变得有小孩手臂长度那么宽了。
这是一个不断变化的梦。
薛言认命一般开始了养护植物之路,不断重复以双手为容器取水,往返于小苗和水源之间,将每一捧溪水喂给小苗。
这小苗吃水便长,吃水便长,像个无底洞一般,一点点长大了起来。
薛言累的气喘吁吁,坐在了苗面前休息,这小苗现在长的已经快有薛言高了,枝叶抖擞着舒展开来长了不少。
看样子还是个小树苗,薛言摸了摸树干这样想。树干居然跟叶片一般蹭了蹭薛言的手。
这个梦可累死我了。等我抓到是哪棵树妖,我非得扒了它的皮,一定要问问它安的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