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一看到俞建业,惊讶地瞪大了眼。
“表弟,你可是有好久都没来了啊。”
去年因为俞建业他也小挣了一笔。
本以为这辈子两人再也没交集了,没想到他居然又找上门了。
难道又有新的生意了?
“这不是地里忙嘛,前段时间要秋收,所以一直没找到时间。”
两人脸上都笑嘻嘻的,熟络得很,看起来就跟亲表兄弟一样。
“好,快进来,这么远的路,肯定累了,进来喝杯茶。”
说着这人便把俞建业迎进了屋子,‘吱丫’一声直接关上了大门。
一进屋子,中年男子便忍不住跟俞建业勾肩搭背。
“建业兄弟,你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了,难道又有野味要出手?”
今年下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屠宰场的肉供应一直不足。
要是现在有野味出手,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去年多亏了建业兄弟那些肉,他拿去卖给厂子的领导,做了个人情,给媳妇换了个好工作。
本来那工作是给他自己的,不过他性子跳脱,还是喜欢干这些投机倒把的活。
别看这一行危险,但是可挣钱了,比打工那点死工资不知道高出多少。
他有人脉,有路子,人又谨慎,只要小心一点,不被抓到把柄,赚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就连他现在住的房子,都是靠着他自己的能力赚回来的。
“有几只野兔,你看看要不要。”
前两天过节,地里的活不多,俞建业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上山了。
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山里的兔子特别多。
他用安安教的办法,一共逮到了六只野兔。
这几只野兔还是跟以前一样,俞建业选择放在了王大夫家。
王大夫也知道俞建业的打算,没有拆穿他。
只是投机倒把到底不是正途,而且还有一定的风险。
万一出事影响到自个儿徒弟怎么办?王大夫不放心多嘴了几句。
俞建业知道王大夫是为了自己好,虚心受教,脸上是半点不耐烦都没有。
不过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行的危险。
他现在是没事,可万一哪天阴沟里翻船了呢?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就怕连累了家人。
尤其是安安,这么出息一孩子,要是因为他被耽误了,那可真是罪人。
所以,俞建业以后不打算自己找人去卖,也不敢再去黑市,直接找上了这人。
这人是他去年的时候认识的,叫张长兵,是一个二道贩子,只要是能卖钱的东西他都收。
卖给他肯定没有俞建业去黑市赚得多,但这样做更安全,风险也更小。
“野兔?要啊,怎么不要,你不知道现在城里可缺肉了,你这几只野兔都不够卖的。”
听到有野兔,张长兵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就接过了俞建业的背篓。
他将上面的野草清理开一看,果然,六只野兔都还活着呢。
活着好,活着的野兔价格更高。
“怎么回事?这么缺肉吗?”俞建业倒是很意外。
“缺啊,缺的很!”
“屠宰场每天猪肉的供应量比之前少了很多,好多人有钱都买不到一口新鲜的肉,这不现在野味的价格每斤也涨了两毛。”
两毛,这么多?
如果他能多猎到一些野味,那他岂不是能赚个满盆钵?
“长兵兄弟,这以后你还收野物吗?野鸡,野兔之类的,你要是收,我以后都卖给你。”
卖给他虽然赚的少一点,但是安全,而且又不用自己花时间去黑市找人。
一听俞建业要卖野物,张长兵迫不及待的就应了下来。
他住在城里,不方便去山里打猎,现在有人主动卖野味给自己,傻子才会拒绝。
再说,他跟俞建业打过几次交道,自然清楚这人的性子,跟他做生意,他放心得很。
“收啊,怎么不收,只要是肉我都收。
建业兄弟,你那里的肉尽管拿到我这里来,我绝对给你一个公正的价格。”
“好,那我以后猎到的野物都卖给你。”
张长兵给的价格比较公道,再说为人又大气,俞建业还是很愿意把野味卖给他的。
“好好好,我先给你这几只野兔称一下重量。”
说着张长兵便拿出了一杆秤,将六只野兔全部放在口袋里,一称,足足有二十斤。
六只野兔二十斤,可想而知,这些野兔有多肥,味道肯定也差不了。
“建业兄,你这几只野兔一共有二十斤,我算你六毛一斤,一共十二块咋样?”
现在屠宰场的肉已经涨到了八毛一斤,而且还得要肉票才能买得到。
他收六毛一斤,到时候卖八毛,九毛,而且还不要票,肯定好卖。
就这么随便一倒腾,他差不多就能赚个五、六块。
比上班轻松得多,还不用自己出力。
“行。”十二块,也不少了,俞建业毫不犹豫的就应了下来。
“爽快,建业兄我就喜欢跟你这种人打交道,你等等我去房间给你拿钱。”
要不说他喜欢跟俞建业这种人来往呢,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就是爽快。
一会儿后,张长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叠钱。
“建业兄弟,这里一共十二块钱,你数数还差不。”
“不用,我相信你。”俞建业直接将钱一把塞进了兜里,数都没数。
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诚信,他相信张长兵不会少他钱。
再说了,两人以后打交道的多,就这点钱,人家估计也看不上。
殊不知,俞建业这一举动让张长兵对他印象更加好了。
他心里甚至还在想,以后要是俞建业再来卖野物,这价格是不是要提高一点。
不过他也是想想,两人的关系虽说还不错,但远远没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