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自然，发生了点什么。
在窗外的爆竹和烟花声中，抵死缠绵的那种感觉，足以使人忘却所有，投入到其中。
或许，从这一夜开始，两人之间，有了些许不太一样变化。
很微妙。
至于说什么变化，秦妩说不出来。
这一天，秦妩接到了张秘书的电话。
“小姐，先生询问您今天的空闲时间。”
秦妩：“没时间。”
张秘书：“那明天呢？”
“明天也没有。
这话，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在拒绝了。
张秘书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秦妩接通了电话。
“张秘书，您还有事？”
“先生说，不管您有没有时间，都让我去接您一趟，有事情要亲自和你说。”
秦妩没有回答。
张秘书继续说：“先生说是关系到您的重要事情。”
秦妩冷笑了一声，“关系到我的重要事情，却轮得到你一个外人作为传声筒？自己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么？”
这次，秦妩不等张秘书回答，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而这一次，秦妩在夜色见到了张秘书。
张秘书乔装打扮，尽管如此，顾青城手底下的几个人，也都认得出来他的贴身管家的张秘书。
张秘书：“先生在车内等您。”
露露跟在秦妩的身边，看看张秘书，再看看她，俨然是一副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表情。
她跨近一步，“阿绿姐，要不要叫保安？”
秦妩笑了：“不用。”
叫保安，把这件事情闹大，怕是要砸她的饭碗了。
她叫露露先去前面的场子等她，随后跟着张秘书上了电梯。
电梯内，张秘书说：“小姐，其实先生也是有苦衷的。”
秦妩的目光落在光可鉴人的电梯墙壁上，嘴角向上轻轻一勾，尽显嘲弄。
“是么。”
苦衷，她没有看到。
她看到的，只是一个醉心权势的男人。
她的母亲在生前，曾经用帝王来形容过他。
可她的母亲却不知道，贴在帝王身上的一个标签，就是孤情寡意。
没有哪一段真情是永久的。
这辆车低调奢华。
秦妩上了车，在车后座正在看文件的是秦振。
秦振等到秦妩坐上来后，他低着头依旧在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头也没有抬的吩咐张秘书开车、
秦妩：“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非要去另外找一个地方。”
秦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秦妩：“若是想要成大器，要沉得住气，你现在表现得就很急躁。”
秦妩没有在开口回答什么。
车辆朝着张秘书提前就已经设定好的方向向前行驶着。
这一次，换了一处茶楼。
车辆没有停在正门，而是侧门。
这边侧门是专供贵宾的VIP通道，不起眼，即便是站在外面，也绝想不到这边是进出各种大人物的。
秦妩随着秦振下车，经过VIP的贵宾通道，上了电梯。
电梯停下，便直接停在了包厢外。
秦振落座后，并没有先开口，而是叫了服务生过来表演茶艺。
秦妩坐都没有坐。
秦振：“你现在要做的是心静。”
秦妩：“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打开包厢门，门外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保镖，拦住了秦妩的去路。
秦妩给气笑了。
秦振却没有任何言语，等到面前负责茶艺的服务生将茶煮好后，退下后，给秦妩倒了一盏茶。
“尝尝，上好的碧螺春。”
秦妩没有看着面前茶盏之中碧色的茶水，却没有端起，只是说：“现在该说了吧。”
秦振也没有再叫秦妩喝，自己品过之后，缓慢的开口。
“听说你最近和傅南弦走得很近。”
秦妩蓦然抬起头来。
傅南弦……
这才是秦振这次叫她出来的真正目的。
秦妩：“你找人跟踪我。”
秦振：“任何事情，都不要提前下定论，要等对方的底牌全部亮出来，现在我只是一句话，你就断定是我跟踪你，而不是派人查傅南弦么？”
秦妩愣了一下。
秦振这句话十分明显。
他的意思是，他并不是找人跟踪她而查到的傅南弦，而是从傅南弦那边查到了……她？
秦振又喝了一口茶，将煮好的茶水缓缓地倾倒在茶杯之中，“凡事都要谋定而后动。”
这一次，秦妩没有再开口了。
秦振喝完这一盏茶，门外的张秘书才推门进入，然后将公文包之中的一个文件双手递给了秦妩。
秦妩和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略一对视，接了过来。
张秘书推了出去。
秦振说：“随便翻翻看看吧。”
现在秦妩手中的，是一份傅南弦的资料。
详细的资料。
从他的出身，到现在所做的事情。
秦妩这才知道，其实傅南弦……并非姓傅。
他是从国外来的，他其实只是借用的傅家的姓，算不上一个富二代。
他的亲生父亲是个赌鬼，母亲是交际花，对傅南弦从来都是不管不问，在国外的那几年里，傅南弦几次都是因为外伤住院。
而在尚且未成年的那个年龄段里，傅南弦去中餐厅内当过帮厨，连续十个小时一整夜的当过洗碗工，做过地下拳场的高价陪练，也当过帮人讨债的打手。
他做过很多各式各样的职业。
秦妩看到这里，忽然就想到了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他手掌心内的茧，和那美味的饺子。
秦振说：“他知道你是我的女儿。”
秦妩抬起头来。
“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你才接近我的，是把我当成是踏板？”
秦妩觉得很可笑。
秦振说：“他曾经和你的大哥在国外的地产项目上，有过竞标。”
秦妩停顿了一下。
秦振是有两个儿子。
小儿子为现在在位的秦夫人所出，而大儿子，是随着秦振的前妻，移民去了国外。
现在国外的某知名企业，法人就是秦振的前妻，而秦妩的这个大哥，很有经商的天赋。
秦妩和秦大少在国外的时候，曾经有过几次见面。
秦大少很高调，从不知低敛，出入都是豪华的各种顶级名车。
秦振接着说：“现在傅南弦有个工程项目，在半年前被我给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