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佳宁见他不回,也就没有再继续开口去询问了。
她就坐在副驾驶上,安安静静的想事情。
想杜清龄口中所说的那个人证,也想那视频备份……
忽然。
车辆一个转弯漂移,在一条小路转弯处,停了下来。
这边是一个小胡同,人迹罕至。
姜佳宁还没反应过来,薛凛安就已经解了安全带,俯身过来,压在了姜佳宁的身上,左手摸到车座调整按钮,车座被放平了下来。
姜佳宁:“……”
他低头吻她的唇。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咬。
咬的她的嘴唇都发疼,直接推他的肩膀,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了?”
薛凛安又直起身来。
他坐回到驾驶位上,又熟练地发动了车子,“没什么事。”
姜佳宁:“……”
她从副驾驶上起身。
她扭头去看着薛凛安。
“你有事。”
“没事。”
“不,你有。”
“没有。”
姜佳宁不跟他辩解。
她想了一圈。
“因为我今天出来没带你?”姜佳宁说,“那不是因为你有视频会议么,很重要的,那可是好几千万的大合约。”
薛凛安没吭声。
姜佳宁就继续发散思维。
“那是因为……我妈妈的态度?这个你别放在心上,我妈就是这种脾性的,她太在乎我爸爸了。”
薛凛安依旧是没发一言。
“也不应该啊,”姜佳宁说,“我妈不一向都是那样么,那是因为你谈合约谈的不顺心?价格往下压了?还是什么别的?”
薛凛安听的实在是脑袋上冒烟。
车辆戛然停下来。
姜佳宁还没来得及把座椅给支起来,也就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这么一下,她向前俯冲了一下,脑门就磕在了前面。
咚的一声。
姜佳宁:“……”
薛凛安:“……”
薛凛安急忙伸手去拉姜佳宁的手腕,“没事吧?”
姜佳宁额头上被撞了一下,一片红。
她沉着脸,“有事,我非常有事。”
“你不是因为刚才我说的那几个理由的话,那你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和薛尉廷说了一句话?”
她复盘了一下,大约就是从昨晚,薛凛安就有些不对。
只不过刚开始她也没反应过来。
薛凛安:“那是一句话吗?那是把酒言欢。”
姜佳宁看着他。
薛凛安看见这小妮子眼睛里面那狡黠的笑意,也就瞬间明白了。
她紧抿着嘴唇,肩膀都有些轻微的耸动着。
薛凛安:“……想笑就笑出来吧。”
“噗!”
哈哈哈!
姜佳宁笑的简直是停不住。
刚才她故意说的是“一句话”,她就知道薛凛安绷不住。
果不其然,就是因为那事。
她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老薛,你吃醋了啊?”
薛凛安掐着她的腰,“再叫我老,那现在就办了你。”
年龄不光是女人忌讳去谈的,也是男人忌讳的。
尤其是老与不老,行和不行之间。
姜佳宁笑的一双眼睛里是亮晶晶的,似是含着热泪。
她搂着他的脖子凑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那老公呢。”
男人忽然一滞。
姜佳宁都能感觉得到他身体的瞬间僵硬。
薛凛安的眼神里有喜悦,声音都有几分哑意。
“再叫一遍。”
姜佳宁伸手去搂住他的腰,脸颊贴上他的肩膀。
“我在年少的时候,把尉廷认成了是你,一直到学生时代,”姜佳宁手臂搭着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的说,“我和他只是朋友,我喜欢的是你,傻子,你在担心生气什么呢。”
薛凛安用力的拥住了她,嘴唇落在她的发丝上。
姜佳宁的声音响在耳畔。
“怕我跑了啊?”
她的声音悦耳清灵。
“我不会的,你信我,薛凛安,我喜欢你,任何时候都不会跑掉,除非你不要我了。”
“别瞎说。”薛凛安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姜佳宁忽然觉得手指上凉了一下。
她把手抽回来,低头一看。
是男人手里拿着一枚钻戒,正在往她的手指上套。
而且,还套错了手指,套成了食指。
薛凛安及时纠正,“没看清。”
戒指套在了她的右手的无名指上。
姜佳宁眨巴了两下眼睛。
“求婚?”
薛凛安当即直接就在驾驶位的空位上单膝跪了下来,“求婚,嫁给我吧。”
姜佳宁:“……”
在这车内这样的逼仄空间内,姜佳宁也实在是没有想到。
上一次求婚是在厨房。
这一次是在车上。
嗯,倒是很有烟火气。
姜佳宁:“就这?”
薛凛安道:“你先答应我,等回到c市后,我会补给你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
从薛凛安的话里,姜佳宁是真的听出来了。
薛凛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的眼神里是驱之不尽的笑意,蜷曲了手指,任那戒指的凉意浸润在掌心之中。
“你这是强取豪夺啊!我不答应,你是要把我关起来呀?”她笑着问。
薛凛安:“我倒是想。”
这枚戒指,是他在两周前就准备好的。
只是去商场的珠宝专柜挑选,也并未去做专门的定制款。
他知道仓促,可现在旧案还未昭雪,事情又接踵而来,他也不宜去搞多大的排场,倒是叫旁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他却是有危机感的。
来自于男人之间的危机感。
“我答应。”
姜佳宁忽然开口。
薛凛安陡然反应过来,“什么?”
姜佳宁捏了捏他的耳朵,“我说,我答应了。”
薛凛安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
只有两人的拥吻。
他只能感觉到她。
她也只能感觉到他。
……
次日。
姜佳宁本打算再去受害者的家里试一试,却接到了从c市传来的消息。
杜清龄带着囡囡去了警局。
她说:“这就是人证,她能证明徐盛有罪。”
薛凛安和姜佳宁及时的赶回到c市,萧良先把囡囡安置在其中的一个房间内,正在和杜清龄交谈。
姜佳宁走了进来。
“妈,你是不是疯了?”
杜清龄坐在一个深灰色的沙发上,目光沉冷的从姜佳宁身后的薛凛安,又移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将心比心,你不是想要去说服受害者却被拒之门外么?现在,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人证,囡囡也是受害者,凭什么别人家的女儿就要被百般劝说去作证,自己家的女儿就不能作证?人和人都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