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薇提步往外跑,跑到门边时,她转过头看他一眼,他正背对着,认真的端详着尸体。
她心里一狠,直接跑开了。
而陈宇航还是对着尸体分析,希望能找对她有利的东西。
直到他被一声惊叫打断,事情发展就完全脱离了。
而刘薇楚返回去时,不是回包厢,而是躲在厕所,在一帮人到厕所吸烟聊天时,她才假装刚从厕所出来,然后与她们聊天。
回到包厢后没多久,就知道楼下死人了。
吕梁远最先跑出去,而其他人还坐在那里。
姜芷玥最先开口:“这太好玩了,还没见过有人当着我的面被警察抓走的。”
“你们说,他为什么杀那女生?”
其他人摇摇头。
“不如我们来编个故事吧,陈宇航与那女生的爱恨情仇,相爱不成反被杀,真过瘾啊。”
刘薇楚脸色发红,那是激动的,她竭力克制自己别露馅。
其他人纷纷赞扬。
少年的生命就在几句轻飘飘的玩笑话中枯萎。
旁边的胖女人又翻了一个身,屁股朝外放了个响屁,还挠了挠屁股,吧唧着嘴继续睡。
这一幕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狭小的空间一下子被臭味弥漫。
刘薇楚受不了了,她拼命屏着呼吸,满脑子绝望。
律师告诉她,如果是故意杀人罪加上栽赃嫁祸他人,他能争取到有期徒刑。
可现在加上一个杀人未遂,她就得重判。
这句话就像一个雷一样砸在她头顶,她脑子晕乎乎的,只能挥着手无声地捶打着空气,气愤又懊恼。
也正是这时候,她的脑子不断回想之前的经历,却从中抓到一点蛛丝马迹。
是姜芷玥。
姜芷玥故意用那些话引诱她?
想到这,她呼吸一滞,抱着脑袋不停地回想她当初说的话。
想到一半,她的脸色凝住,变得越来越沉重。
忽然,她再也承受不住,猛地起身扒拉着小窗口,沙哑地尖叫着:“姜芷玥!你居然敢算计我!你害惨我了!!姜芷玥!!!”
她不断拍击着铁门,发出“哐哐”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姜芷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的头发粘成一块块的,贴在脸颊边,发出一阵阵瘙痒。
刘薇楚不想顾其他的,扯着铁门就要随着身体整个摇晃起来。
一道身影从脚底慢慢延伸到铁门上,高大的身躯将唯一的小灯挡得严严实实。
刘薇楚一下子冻住手脚,她僵硬着脖子往后看,只见胖女人双手叉腰,眼神凶恶地盯着她。
而那背后,站着其他几个女人,她们或高或瘦,但无一例外都用那张怒气冲冲地脸对着她。
“死贱人,吵什么!看我不弄死你!”胖女人抓起她的头发拖到角落,这里是监控死角,便于她们下手。
她们轮番齐手,有人捂嘴,有脱衣服。
刘薇楚喉咙发出的声音全被捂住,只有一点点呜咽声,泪水不停地滚落,她不知道这群人要干什么。
狱警过来了,敲击着铁门:“鬼叫什么,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女人过去,笑哈哈地说:“没什么,只是新来的那个,受不住打击,在发泄而已,每个进来的都会有这么段时间。”
刘薇楚更加大力地扭动起来,脚踢着地面,想要引起注意,奈何胖女人加上其他人死死压住她,最后只能听着狱警走远。
胖女人露出邪恶的笑,眼神上下游荡在她身上:“姐妹们,消遣的东西又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们嬉笑得让刘薇楚发毛,她永远也想不到,一群久旷的女人在狱中都是相互解决的。
如果来了新人,那这个人就是她们解决自己欲望的工具,刘薇楚瞪大着眼睛任她们摆弄,直到她们累了,她才跑到一边狂吐。
吐到胃痉挛后,她哭晕在地上,整整冻了一晚。
而这种折磨,她今后每天都要经历一次。
——
姜芷玥长长的指甲掐进男人汗流浃背的肩膀,她完全放开喉咙叫唤着。
祁安宴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终于,房间一切归为平静。
姜芷玥侧躺在男人怀中,手指勾着他的心口,声音疲倦又魅惑地说:“本来也没指望刘薇楚,只是没想到她完全中了计,我是该怪她太蠢,还是怪姜雪琳太聪明。”
祁安宴餍足地靠在床头,手指卷着她的头发:“姜雪琳很明显有备而来,我们很难对付她。”
怀里的人坐起来,任身上的被子滑落,她眼尾勾着笑,声音幽幽地说:“对付不了她,那对付她身边的人呢?”
祁安宴手指一顿,敛着眉深深地望着她:“你是说…”
她微眨着睫毛,眼睛往别处看,声音闷下来:“再等下去,就没有时间了,她一旦把股份全给姜雪琳,那我在姜家就永远也别想抬起头。”
祁安宴放开环住她的手,低着头:“让我想想。”
姜芷玥生气地将他的脸转过来:“有什么好想的,她对你好只是因为姜雪琳,又不是你奶奶。”
祁安宴心里做了好几番盘算,毫无疑问,她这段话确实让他认清了,又不是她的奶奶,那可是对玥玥苛刻的老太太而已。
“好,我来安排。”
姜芷玥笑了,她凑着身体贴过去,手指灵巧地钻到被窝里,慢慢接收到男人发烫的体温和喉咙的低喘。
不一会,房间的动静更大了,战场从床上转到浴室又到沙发。
姜芷玥总算是动用全部技能,才让这个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
保姆自从姜芷玥走后,她就被指派盯住姜老太太身边的一切动静。
这一年下来,她已经完全熟悉这项特殊的工作,也习惯性地观察身边人的动静。
这天,她看到老王在铲花园里的花朵,顺道问了句:“这花好好的,干嘛要换掉。”
老王低着头继续手里的工作,不敢抬头看她一眼,一边刨着土,一边回答。
“这花好多已经蔫了,所以打算换新的上去。”
保姆点点头,又不放心地原地转了好几圈,直到没见什么异样,才离开。
老王的脸淹没在帽檐的阴影下,他抿着唇,一言不发,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