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肩并着肩的相对无言，车窗外的路灯一闪一闪的，车内酒气弥漫的人发晕，孟宴臣按下半截车窗透气
却反而觉得心口更堵得慌了，许沁的手机滴滴直响，不用说肯定又是宋焰，两个人都半闭着眼睛任由着痛苦蔓延
孟宴臣揉着额头，一个没控制好速度的急拐就靠到了许沁肩头上去，许沁身上还穿着那件吊带舞裙，肩带硌的他不舒服
许沁终于缓缓身上这人揉揉太阳穴，顺了下背，免得对方直接吐在自己身上，高速上窗口大开的风呼呼刮着，代驾的年轻小姑娘顺着后视镜偷瞧了他们好几次
许沁麻木的给孟宴臣顺着气，却感到肩头一阵湿润，孟宴臣的手死死箍着她，从小声的抽泣到控制不住的嚎啕
许沁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免得被他带的自己也跟着哭出来，回家的路遥遥的好像永远也到不了一样
“我哪里不好，沁沁，我哪里不好，我到底哪里不好”
孟宴臣大着舌头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道，高度酒精充斥着他的大脑又这么折腾了一路，情绪濒临崩溃一样的质问对方
许沁仰着头她回答不出来一个字，因为在她眼里孟宴臣哪里都好，就是因为好，她才不配得到，她退而求其次的一生，从没得到过一件真正可她心意的，渐渐的她也就分不清那些是付闻樱想让她要的，而那些又是她真的想要的
眼泪自眼眶里滑出来，淹没在脖颈上那颗被蹭的乱七八糟毛茸茸的头发里，整个车都充斥着一股难言的疲惫
许沁拉扯着孟宴臣一边掏出手机用微信付款码给那个代驾小姑娘转了一百块钱过去，“太晚了，你等会打辆车回去吧”
也顾不上小姑娘怪异的眼神径直拖着人走上了电梯，许沁悲哀而又疲惫的回顾着她的前半生
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她无不在退而求其次，新家的房间不是她喜欢的淡蓝色退而求其次，米色也很好，不能学舞她退而求其次，女孩子不能雕木雕，她的刀具和作品全都被扔掉她退而求其次，她爱上不该爱的人，她退而求其次，没有可以选择的家庭她退而求其次，没有可以选择的专业她退而求其次，她的人生一退再退，终于被她退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她也曾想过如果不曾退让自己人生会怎么样，可是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电梯叮的一声响起，她这才发现这是孟宴臣家
屋里昏暗的，她没有开灯，而是“不会换气？这是你初吻嘛？”许沁恶劣的问，在发现对方居然真的不会换气之后脑子里不合时宜的闪过一些事情，原来他真没和那个美国小女朋友亲过
这话问的本就红透了的孟宴臣更红了几分，他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他又不敢惊醒，终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等你教我”
“那你学会了吗”
“没有，在教一次”
舌尖的交缠你来我往，许沁轻扫过对方牙膛时明显感觉到对方一震，贝齿轻吮对方的唇瓣果冻似的被她咬住，一双手也老实不下来，然后就又有样学样的报复到她身上来，孟宴臣一向聪明，一场亲吻下来，只叫许沁都觉得双腿发酸
啧啧的水声回响在空荡的房间里，深夜的电梯运行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催命似的敲在两个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