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变故,把芳姐吓得酒醒了一半,下意识的拼命反抗。
昨天刚在“战斗”中吃了亏,满心愤懑,加上醉酒癫狂,此时全都迸发起来。不但力气大的惊人,而且手抓脚踢嘴咬,浑身都是“武器”。
几个男人都是专业选手,但从来没有遇见如此烈性的女人,喝了一斤二锅头,还像头牛一样蛮劲儿十足。
扭打中,不是被她抓伤了手臂,就是被抓花了脸,还有两个被踹到了要害,疼得弯下腰去,丧失了战斗力。
激烈的战斗中,芳姐不忘大声呼救,在寂静的午夜,穿透力格外的强。
男人们顿时慌了,伸手去捂她的嘴,却被她趁机咬了一口,立刻鲜血直流。但毕竟众寡悬殊,又是醉酒状态,挨了两下后,芳姐力气用尽,丧失了战斗力。
喊叫也没用,别说这会儿人已经很少,就是有人路过,往这儿看了两眼,被男人一瞪,赶忙离开了。
“他娘的,这娘们力气真大!”
激烈的拉锯战,同样把男人们搞得筋疲力尽,没个半小时休息,根本无法继续下去。
在劫难逃,芳姐无神的看着天空,认命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早死掉,省得受这番侮辱。
“你看什么?难不成天上还能掉下个齐天大圣,驾着七彩祥云?”
他的话,引来一阵淫笑。
“是奥特曼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随着唉呀几声惨叫,天上真的掉东西了。
是一块板砖,迅捷无比的给每个人来了一下。
芳姐觉得身上一轻,然后被人伸手从地上拉起来。
“处长!”
骤然见到救星,她呜的一声,扑进马子房怀中,眼泪如决堤之海,哗啦流了下来。
在马子房身后,男人们陆续爬起,目露凶光,纷纷从腰间掏出匕首,朝马子房身上招呼过来。
“啊!”芳姐尖叫着,就要挡在马子房身前,却被他轻轻一拉,微笑着安慰:“没事儿,不用怕。”
砰砰砰,男人们还没明白过来,头上就挨上了,顿时委顿倒在地上。其中一个捂着头,没有倒,立马挨了第二下,还是倒了。
“你头倒硬。”
白色短发少女,轻松的拍拍手上的尘土,对旁边抱着板砖,哆哆嗦嗦的女孩伸出大拇指。
“肖杰,不简单啊,第一次打架,居然放倒两个,有潜力!”然后问马子房,“大哥,这些垃圾扔河里还是打一顿放了?”
马子房将外套脱下,为芳姐裹上,瞪了她一眼:“能不能文明些?咱们是守法公民,怎么能和黑社会一样。”
然后淡然对肖杰下令,“报警!”
今晚,楚天驹在河边望角楼设宴,庆祝马处长荣升,肖杰自然被喊来,进一步和领导们熟悉熟悉。
二十分钟前刚散局,河边景色优美,马子房有散步的习惯,自然不容错过。而且,有沈庄舞和肖杰两个青春靓丽的小美女陪伴,别提多惬意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芳姐,虽然换了条裙子,还是闹心的碎花。这种装扮,混迹跳广场舞的大妈群体中,才显得不违和。
但是她出现在这儿,就有点不正常。
还喝着小酒,而且看样子,瓶子已经空了。正要打个招呼,见男子上来勾引调戏,他就停住了脚步,想看看芳姐上不上钩。
“要不我俩先走?”肖杰脸上浮现出讥讽,老马的品味真广泛,这种档次的都感兴趣。
“新同事。”
原来是误会,肖杰脸上有点挂不住。
“哦,要不要上去帮忙?”
“不用,先看看,捉贼捉赃。”
后面的情况,就不用赘述了。对芳姐是很漫长的过程,但其实就是几分钟。
警察很快赶到,几个男人一口咬定,是芳姐勾引他们,还不住对带头的正式警察挤眉弄眼。
“姐夫,你知道我们一向守规矩,就是谈个朋友。”
姐夫?马子房惊讶了,看来这群人不仅是惯犯,背后还有保护伞。
果然,大致了解了下情况,定性为因感情纠纷,双方互殴,现场做了调解,各交两千块钱罚款,芳姐承担医药费,然后两走开。
妈的,沈庄舞上去就要揍人,被马子房拦住了。
“你确定是互殴?”
“怀疑我?是我在执法还是你在执法?”
“交钱!”
马子房冷笑着吩咐,沈庄舞极不情愿的掏出钱包,拿出一沓崭新的票子,扔给了对方,警察从中抽出四十张,其余的给了调戏芳姐的男人。
“等等,罚款应该有票据,还有,给对方的医药费,也请写个收到条。”
“没有。”警察直接拒绝,脸色黑了下来,“放你们离开就不错了,打架斗殴,要什么票据?”
马子房点点头,问肖杰:“都录下来了吗?”
“全录下来了!”肖杰肯定得点点头。
“他妈的,你们敢录像?给我把他们手机没收了。”
身后的协警,以及那几个男人,都围了上来。
“全都给老子住手!”一声断喝在背后响起。
正式警察跑上去堆起笑脸:“楚局,方局,谢主任,这群人涉嫌打架斗殴,我们正准备带回去审问。”
啪,楚天驹一巴掌闪过来:“把他给我拷了!”
“楚局,您这是?”正式警察傻眼了。
“马处,对于您见义勇为,勇救市民的行为,我们会向上级报告,给您申请奖金。”
还是小谢脑子转得快,马上给事件定性了。
“不急,她不是普通市民。”马子房看都没看小谢,直盯着楚天驹,“这位女士名叫秦芳澜,是我们综合一处的业务骨干。”
得,撞到石头上了,无论是几个调戏芳姐的男人,还是出警的正式警察,已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楚天驹啪的敬了个礼:“请马处长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以及秦芳澜同志满意的答复。”
在今晚的酒局上,马子房拐弯抹角的指出来,关州市局应该搞一次作风整顿,楚天驹还不以为然,刚上任不久,以稳定为主吧。
眼下看来,稳不下去了,如果这事儿不了了之,恐怕自己没捂热的帽子,就又要被摘掉了。
“肖杰已把证据全拍下来了,还有,歹徒是她和沈庄舞合力制服的。”
“明白。”楚天驹稍微弯腰,挥了挥手,“把人带回局里,方局牵头,谢主任具体负责,连夜审讯,一查到底,天明要结果。”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肖杰协助。”
整个过程中,芳姐都软绵绵的,搂着马子房的胳膊,想让沈庄舞送她回去,但就是掰不开手,关键是问她家在哪里,根本说不清楚。
人事档案里有地址,但他只记住了小区,没记具体门牌号。只有就近找个宾馆,等她酒醒了再说。
不料芳姐接连两日,遭遇巨变,此时酒意涌上,便如铁箍儿缠在马子房身上,让他苦不堪言。一旁帮忙的沈庄舞,早就笑弯了腰。
好不容易将人弄到宾馆,却哇的呕吐起来,直接吐了马子房一身一脸,他不禁大怒,伸手就要打她,芳姐已软绵绵瘫倒在地上,只能无奈的叹气,将手放下。
“过来帮忙,把她弄到卫生间洗一洗。”
两人搭手,将芳姐抬了进去,马子房就出来了。
“我洗吗?”沈庄舞大叫倒霉,但不敢不从,只得来拉芳姐,无奈她膘肥体壮,又如一团软面,加之浑身呕吐物,捂着鼻子,不知如何下手。
“算了,你去买衣服。”马子房皱眉,挥了挥手。
等沈庄舞出门,才走进卫生间,芳姐穿的衣服本来就少,经过那几名男子撕扯,其实早就只剩下几根布条,随手一拉就全部掉落下来。
一具洁白肥美的身体,出现在眼前,马子房呼吸为之一滞,努力克制心神,拿花洒为她冲洗。
洗净擦干,将她抱到床上,被子盖好,把两人的脏衣服用袋子装了,一股脑儿扔到了门外。
冲了澡,换上睡衣,才觉得神清气爽些。
沈庄舞还没有回来,打电话竟然关机了,死丫头跑哪儿去了?真是不靠谱啊。
床上,芳姐鼾声如雷,翻了个身,露出白花花的肉,马子房才想起忘记给她穿睡衣了,急忙过去,半抱着给她穿衣。
女人温热的体香,一阵一阵涌来,幸亏醉死了,如果此时醒来,就尴尬了。
好不容易帮她兜好上衣,伸手去扣纽扣,抬眼就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处长,我好热啊……”
人就扑过来了,抱住他一顿乱啃,啃完就哭,絮絮叨叨,把跟老公如何相识,热恋记忆,劈腿女学生,自己想寻死都讲了一遍。
其中包括和老公过夫妻生活的细节,还有她自己的隐私,她从小就患上了一种应激性疾病,一遇到情绪激动,就会想撒尿。
本来没意识到这是啥事儿,但结婚后发现,做那事儿很受影响,每次都得强忍着,不敢全面开闸。
更要命的是,俩人结婚十年了,还没有小孩。
为此她一直愧对老公,发了工资都交给他管,没想到全部用在了女学生身上。
“我恨你!我恨你!”芳姐发起酒疯来,把马子房当成了老公,咬了好几个牙印子,闹腾到快天明,才昏昏然睡去。
我是遭的哪门子孽?才上班两天,就伤痕累累,不知算不算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