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是感情最重要的基础,但需要相当的勇气,尤其是犯错的一方。
事到如今,马子房明白,不能再隐瞒什么了,否则,他将会永远失去司玉端的信任。
“外出招商时,墨锦就表示自己会退出来,但是很难,有她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我想尽量给她些补偿,包括到工业区,还有读MBA,都是希望她能过得好。”
完全是马子房的真实心声,不带一丝杂质,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我原谅你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司玉端就心软了,挽住马子房胳膊,将头往他肩上靠去。
“你其实是个好人,是我做得不够好,忙于家族和工作,对你关心不够。”
“不,端端,你做得很好,世上再没人比你好了!”
树影婆娑,虽然小隔阂持续时间很短,但惊心动魄,险些葬送了他俩的感情。
河边,灯火如昼,若一条蜿蜒的长龙。比之白天的景色,更胜过十分。
“真好!子房,你很了不起,短短一年,就作出了如此巨大的成就,我为你感到骄傲!”
“能得到你的夸赞,比什么都令人欣慰。”
前嫌尽释,马子房的心情也愉快起来。
司玉端奇道:“我很少夸奖你吗?”
“是,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妈更像我妈,严格的让人透不过来气,但有时候又特别纵容我,我是真吃不透,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一个,小坏蛋吧!吃透了也不顶饥。”
河边已经到了。
“去哪家?”
“宁兰的鹅庄。”
“好。”
“你笑啥?”
见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司玉端一脚踹去,猝不及防,直接中招,哎呀呀做痛苦状。
“我没有笑啊。”
“我明明看见了,一脸奸笑!我明白了,你早猜到我要去宁兰那儿,提前做了安排。”
正要辩解,司玉端明眸转动,娇嗔:“今晚你不许说话!”
宁兰正在大厅指挥上菜,见马子房进来,立刻欣喜的迎上来。
“你来了!”
旋即,就看到了他身侧的司玉端,不由脸色微微一变:“这位美女是?”
她想起来一个传闻,马子房有位绝美的正牌女友,看来没错了。
马子房指指自己嘴巴,示意她自己没法开口。
宁兰噗嗤一笑:“装神弄鬼,请里边坐吧!”
她款款走在侧前,领着他们穿越走廊。一排排雅间,皆是竹帘吊门,非常的雅致,每一件屋子,都写有名字,无非风和、流水等等。
走到最僻静的角落,一座没有名字的雅间前,宁兰的脚步才停下。
“为何这个雅间没有命名。”
宁兰抿唇浅笑,露出两个梨涡:“这是专门为领导个人留的,不接待外客。”
进了屋里,格外宽大,除了全木饭桌,还在一角摆放了沙发。
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充盈室内。
墙上挂着一个隶书条幅:端凝。
司玉端认得,这是爷爷的手笔。
她装作不知,问:“这名字有什么讲究吗?”
宁兰笑道:“您可考到我了,其他名字,都是我瞎起的,这间是领导自己起的,我可不知道。”
司玉端瞧向马子房,这货摇摇头,指指嘴巴,宁兰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在旁偷偷浅笑。
没有采取中午的点菜方法,司玉端直接下了指令。
“拣他喜欢吃的菜上四样来,要一瓶白酒。”
“好。”
没有思考,宁兰对着耳麦吩咐。
“炖鹅,小醋鱼,铁板煎菌,凉拌皮炖,把领导的存酒拿一瓶过来。”
等菜上齐,司玉端招呼宁兰:“宁老板一起吧。”
宁兰顺从点头:“好。”
各自起了一杯酒,司玉端道:“自我介绍下,我叫司玉端。”
果然是她!来兴师问罪吗?她把目光投向马子房,只见他左手持杯,右手好整以暇的夹起一片菌,悠闲塞入口中,好像一切与自己无关。
宁兰深吸一口气:“我叫宁兰。”
“早就听子房念叨过,说你温婉可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别说男人了,我见犹怜。”
马子房虎躯一震,手一哆嗦,鹅肉就掉到了桌子上,媳妇儿这是妥妥的要挖深坑啊。
什么定力嘛!司玉端白了他一眼。
“谢谢您的夸奖,不谦虚的说,我平素自恃有几分姿色,但今天见到您,才知道真正的美人是什么样子!”
与马子房相处久了,宁兰的马屁拍起来,也是非常到位。
没毛病!马子房暗暗赞叹,还没等他笑意收起,司玉端的问题又到了。
“你喜欢他吗?”
单刀直入,问得风轻云淡,但问到了心坎上,宁兰的身子颤抖起来了,马子房的筷子,则停在了半空中,久久没有再下去。
鹅肉虽美,但他一块都不想吃了。
因为宁兰回答问题太快,而且答案出乎他的意料。
“喜欢,喜欢的要命!”
宁兰笑盈盈的对上司玉端目光。
“像他这样帅气,又有地位的男人,本就不多见,我是个多情种子,当然一见倾心。”
她的答案,虽然饱含春风,但马子房仿佛坠入了冰窟窿中。
平时乖巧伶俐的宁兰,咋关键时刻落井下石呢?
对于这样的答案,司玉端也没有想到,神色有点发呆。
“可惜他心中没有我!”
宁兰吃吃的笑着,仿佛为自己的调皮有点小得意,只是得意背后带了些无奈。
“明里暗里,我给了他不少机会,他都像块石头一样,暖不热啊!”
转折的太快了,但司玉端和马子房都松了口气,结果,当然令人满意。
从鹅庄出来,司玉端再次喝醉了,不过,与中午的场景完全相反,郁闷一扫而空,变得轻松起来。
“我不想走了,你背我!”
没等马子房同意,司玉端就跳上了他背上,憨态可掬,宛若初恋少女。
很快,她就为自己的举动后悔了,晚上出来散步的人太多,同马子房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看到他身上背着个女人,都露出奇异之色。
只好拼命将脸埋在马子房脖子上,但丝毫无用,不但没用,反而激起了人们的好奇心,他们的目光越发热烈无比。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马书记背着?
但尴尬的只有她,这货完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雄赳赳气昂昂,宛若带了战利品回家一般。
她不舒服起来,脸皮真厚!酒的能量,恰到好处的发挥出来了,于是她便也昂起了头。
人们这才看到,马书记背着的女人,真是美貌绝伦,一张脸皎如秋月,微晕红潮一线,霞光荡漾。
从河边到住处,不过六七百米远,司玉端却感觉两人走了好多年。
到了后来,她让马子房把她放下来,谁知这货好像背上了瘾,竟然不肯。从命令到请求,最后已是低声哀求,他都不为所动。
不但没在路上停下,到了家里还是如此,一口气背到屋里,将她放在床上,才算结束了这趟荒唐的旅行。
灯光下,司玉端娇嗔满面,脸已红赛桃花。
“你这小坏蛋,我还要在柳泉待好长一段时间,以后还怎么出门呢?”
嘿嘿,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需要广而告之,让人们知道,你已名花有主。马子房小算盘打得溜溜转,司玉端这才知道,自己等于无意中帮着他做了广告。
高巧儿排除了,宁兰排除了,罗苏月是安的全,徐卓应该也安全,陆蝉暂时还不用考虑。看来只有赵墨锦,有现实的证据。
当初赵墨锦来柳泉,她本可阻拦,但没有出手,除了自信之外,也想考验下马子房。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万一他真是个花心郎,有赵墨锦站在身边,能挡不少桃花。
没想到她成了最大那一朵。
但不能完全怪马子房,赵墨锦的妖艳,是个男人都顶不住,除非身体不正常。
马子房不但正常,而且非常优秀,如果不是赵墨锦存在,恐怕也会有王墨锦,李墨锦,张墨锦,总之他是难逃桃花劫。
斜倚在马子房胸前,她板着手指划拉起来。同时,努力说服自己原谅他。
“你在念叨啥呢?”
“我在想,还有那些不安定分子。”
喝醉了酒的司玉端,智商完全不在线,马子房眯着细眼笑了。
“说说看?”
“太多了,数不胜数!”司玉端叹了口气,“柳泉这儿不用说了,县城还有一大堆,罗晓月,沈庄舞,乔安白,叶初,林玉岱,姜素,唉,想想都让人烦恼!”
天下的女人醋起来,果然都是一个模式,哪怕是只母蚊子都不放过。
“还少数了几个,李大姐,沈家大妞,吴茵,皇甫鼎……”马子房气呼呼的说。
“这几个问题不大!”
略做思考,司玉端就摇了头。
“沈家大妞风骚无比,但不是你喜欢的风格,她心知肚明,要不然不会让妹妹来招呼你。吴茵太老,快能当你妈了,皇甫鼎跟男人似的,你虽然肠子花,但挑的很。”
“唯一概率大的,就是李辛格,不过以她的地位和性格,最多也就是找你借借种,像墨锦一样如胶似漆的概率不大,而且鞭长莫及。”
好吧,分析的很到位,智商没有归零。
“只有林玉岱和乔安白,你是帮了大忙的,几乎是再造之恩,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