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后的沈望舒感觉世界都明亮了许多,大笑不止,边笑边嘲讽道:“庆王你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有意思,有意思,不能只有你们玩起来,大家要一起玩起来。”
“诸夏,让人将上次你们摸到老东西暗卫军的位置捅到凤阳去。”
诸夏猛然抬头,瞳孔剧烈收缩,语气有些不稳的问:“殿下,真的捅到凤阳去吗”
沈望舒冷然的望着诸夏:“本宫玩的就是所有人的命,你的心境怎能如此不堪。”
“殿下,诸夏知错,没有下次”,诸夏心中微凉,跪着认错,他从来不知殿下如此疯狂。
像是看出了诸夏的害怕,沈望舒玩味的说:“不愿做可以先死,本宫都成全你们,反正早晚我们都会相聚。”
微微叹了口气,诸夏无奈道:“殿下,诸夏不怕,会尽心完成您的吩咐,只是您千万别说那样的话,奴婢这些人不配和您相聚。”
“迂腐,懒得同你说”,沈望舒一脸不耐烦的让诸夏滚。
殿外,赠春、叶散、春荷、寒灯等几个沈望舒的心腹聚在一起等诸夏,见他出来众人同去议事殿,安排好外面守着的人,四人等着诸夏开口。
“殿下让把位置捅去凤阳”,诸夏单刀直入。
四人猛然一震,叶散不敢置信:“真的?”,诸夏点了点头,将他们的震惊收入眼底,叹了口气还是说了:“殿下说她玩的是天下人的命,若你们做不了……”,顿了顿接着道:“可以不做。”
春荷最先反应过来,大笑不止,边笑边说:“果然是殿下,我做,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参与呢,我要把杀人,超度,火化,扬灰都安排上,多好玩。”
听到春荷的话,其他人都反应过来,是啊,本来都是一群早该死了的人,还活着是殿下的恩典,既然殿下想玩,这条不值钱的命有什么好担心的。
诸夏将他们变化的看在眼里,点了点头:“你们明白过来就好,否则做不了殿下吩咐的事,我就只能请你们去死一死了。”
四人对视一笑,都明白诸夏的意思,赠春率先开口:“既然殿下要将消息透到凤阳,那我们就安排一下吧。”
诸夏补充道:“建兴帝应该还没死,至少殿下是这样觉得的,永和帝应该要采取措施了。”
“难怪殿下要将消息透到凤阳”
春荷不懂就问:“我听不懂,你们说明白些。”
几人对视一眼,赠春开口解释:“建兴帝未死,永和帝自然坐不住,建兴帝的消息是从庆王的地界传出来的,但和庆王走的近的广安侯被提拔,那么就侧面证明建兴帝可能真的没死”
“等等,提拔广安侯怎么就证明建兴帝没死了”,春荷实在是不能理解。
叶散有些恨铁不成钢:“可能,你听见可能两个字没,广安侯这老东西京南一役之后,在军中权柄日盛,他家的儿郎若非是大功,决不可能被提拔为皇帝亲卫副将,宫里又召了好几位驻守江西周围的将军,甚至连钦天监都召了。”
叶散顿了顿,见春荷表情还是茫然,无语:“意思就是动作过大,建兴帝极有可能是真的,就算不是,那也是大事”
赠春点点头:“殿下让我们把皇帝暗卫营地址透给凤阳,是因为凤阳祖地,有许多圈禁的王爷,支持先太子、建兴帝的旧党多在凤阳一带,皇帝对凤阳一带的掌控薄弱,凤阳又地处要道,离北直隶的通州也不过千里,消息去到凤阳,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那么接下来就是看谁先开始动了”
“原来如此”春荷一脸震惊,“殿下可真聪明,那么一点消息也能推测这么多东西”
“不止如此”有些明悟的寒灯震惊着沈望舒的疯狂也钦佩沈望舒的聪慧:“恐怕殿下已经猜到建兴帝的位置和身边的布置了”
“嘶”诸人对视一眼都倒吸一口凉气,诸夏看了看众人:“这次去凤阳的人好好挑挑,就别回来了。”
沈望舒一个人坐在窗边,愣愣的看着天,脑子飞快的转动:“短命侄子没死,凤阳必定被他掌握了一些势力,才能瞒的这么好,庆王,恐怕是个传声筒”
“如今才露出消息,怕是手上有些资本了,嗯,是谁在他身边帮他安排这些事,聪明的就那几个,没死的就更少了,凤阳那地方没有这种能布局的聪明人……”
“余子宁这个曾经的中书省平章政事必不可能活,老东西饶过谁都不会饶过他,黄显那个蠢货就算没死也不可能这么聪明,那应该就只有贺铸。”
“是了,也只有他能安排出现在这个局面,先太子的幕僚不是建兴身边那些又蠢又毒的书呆子可以与之相提并论,要照这样看,他们在凤阳的人应该是赵王、韩王和晋王遗留的势力了。”
“不对,不对,三王虽然和先太子一母同胞,但是先太子侧妃周氏,短命侄子他娘,不是个省油的灯,听闻先太子妃和太子嫡子就是死在她手上。”
“老东西造反原因之一也是因为抓住了周氏的把柄,意图控制边境九王,露出马脚的时候九王家都有好些被玩死的皇家子弟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老东西造反的时候只有三王愿意站在建兴一边,可京南一役三王家可是打废了。”
“三王不行,凤阳还有谁?唐王?昭王?平王?不对,这几个应该没那么大胆!还有谁呢?”
沈望舒来回踱步,不停地过着脑子里的人选。
“对了,辽王!我怎的忘了这个蠢哥哥,他可是被老东西夹带私货顺手灭的,因为大义不充分,辽王府逃过了抄家,封地子嗣都还在,且蠢哥哥可是个莽人,说不准他那些子孙们都遗传的他,这种人贺铸应当是手拿把来。”
“这种局势一旦开始,贺铸不会只押一个辽王,剩下的边境九王里必定有人有问题。贺铸是聪明人,不会侥天之幸,应该会有一个一击必杀的后手。”
“如果我站在贺铸的位置,那么后手最好是……嗯,通敌,能迅速集结庞大力量,周氏好像是东瀛公主,东瀛距离福泉最近,嗯,消息从九江传出来的,九江通福泉,有趣有趣。
沈望舒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既然开始了,那就别停下来。”
喊来赠春,“你派人从九江府开始顺着福泉一路探查东瀛的消息,凤阳那边先查一下辽王府。”
“是,殿下。”
“对了,给我拿地图来”,沈望舒看着地图上凤阳,九江,福泉的点,猛然一惊,随后放声大笑满是赞叹道:“好好好,好一个贺铸,果然聪明人都恶毒。”
赠春有些疑惑沈望舒的话便也探头看地图,看到圈起来的地方,赠春由不解到慢慢看懂,震惊的转头盯着沈望舒。
沈望舒朝她点了点头:“你也想到了?这个贺铸不愧是先太子倚仗的幕僚。”
“先太子的幕僚吗?”赠春是有些疑惑:“先太子不是最讲究仁义吗,先太子身边的人怎么会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
沈望舒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赠春,你这话简直蠢得可怕,什么仁义,朝堂政治哪一个是靠仁义,先太子若只是仁义如何在九王压力下稳稳当当的做了二十年太子,仁义,世人眼中的表象。”
“奴婢知错”,赠春听完有些尴尬的请罪,白活这么些年了居然说出这种话,她自己都有些被蠢到,沈望舒对此不置一词,提醒到就够了,若还不明白就该蠢死。
“你先下去安排我吩咐你的事”,沈望舒朝赠春挥挥手示意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