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摆膳?”见沈望舒安静的躺在贵妃榻上不知时辰,赠春出声提醒。
沈望舒点了点头,赠春赶忙让人传膳,看着沈望舒坐下开始用膳,赠春一边布菜一边和沈望舒汇报:“奴婢安排管侍卫在丹凤阁外阁大厅值守”,停顿了一下看沈望舒并无不可便接着说:“另外一刻钟前,皇孙身边的黎庶过来,说秋日烦闷皇孙邀您明日去京郊狩猎,黎庶还在外等着并未离开。”
“嗯,让他进来。”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万福”,黎庶一进来便给沈望舒行礼很是尊重,沈望舒一改往常的冷漠模样反而娇笑的朝黎庶说道:“呀,小黎公公,多谢你来呢,你和淳化说我正正觉得无聊呢,多谢他,我明日必然准时到。”
黎庶看了一眼沈望舒连忙低头回应:“是,公主,那黎庶便先告退。”
“嗯,越冬你送送小黎公公。”
“谢公主,黎庶告退。”
黎庶转身的瞬间,沈望舒脸上的娇俏消融不见只剩嗤笑,“我这个好侄孙啊,真真不知道什么叫人伦纲常”
赠春闻言低头闷声说:“可要喊上平都公主?”
“不必,左不过是个圈套里的猪罢了,有什么要紧的。”
第二日,沈望舒刚走到公主府门口便见沈以君从马车上下来,如同珠玉一般散发着高贵而温柔的气质,稍显单薄的身形,稍带稚气的脸上有着精致的五官,浓黑的眉宇下一双过于清澈的眼眸看见沈望舒猛地一亮,温声:“你来了,我正准备接你一起去狩猎呢。”
“淳化有心呢,那我们一起去吧”,沈望舒娇俏的说道。
沈以君瞥见一位跟在后方的俊俏少年郎,便问道:“这位可是管复管侍卫?”
沈望舒转头看了一眼:“好像是的”,管复听到沈望舒的回答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转瞬即逝,面上不动声色的恭敬回道:“回皇孙,卑职管复”,刚抬头便见沈以君身边的黎庶悄然打量了一眼自己,管复也未在意。
“既然皇爷爷让你来保护太和公主,你须得尽职才是”,沈以君说完便随着沈望舒朝车驾走去。
沈望舒不关心这些事,只是俏声和沈以君说着话:“淳化,你这狩猎来的正好,我昨日入宫,皇兄给我赐婚来着,是那个大理寺少卿于飞,你识得他吗,他长得可好看?”
沈以君心中一痛,看着模样天真的沈望舒,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越发活泛起来,轻叹一口气:“她总要嫁人的,这点心思若不沉下去,皇爷爷必不会饶了她,能靠近她看着就够了”,整理好心情,沈以君温柔的开口回道:“于飞很不错,长得大约是你能看上的,人也很有能力。”
沈望舒看着面色如常的沈以君,心中不觉好笑,“我这侄孙果然是那老东西看中的,喜怒不形于色”,脸上朝沈以君灿然一笑:“呀,淳化说好那必然是不错。”
沈望舒这一笑,在场大半人都怔愣住了,这笑容仿佛盛夏白瓷梅子汤,引得人心里酸甜交加。
管复和黎庶都不觉心中一动,沈以君更是神色认真,想留住这一瞬间,可惜世间的事多不如人意,比如现在,沈望舒便极其不知趣的开口:“呀,你说我要不要把于飞叫上?刚好还能看看他。”
沈以君苦笑一下沈望舒还没开窍,和沈望舒温声说道:“今儿是我邀请的,总不能让你借花献佛吧、”
“好吧好吧,那我改天再去看他好了。”
从公主府去往京郊猎场颇有些距离,沈望舒上车之后就躺下休息了,两个时辰左右,快到京郊行宫时被赠春轻轻叫醒,脸上还带着朦胧睡意的沈望舒含糊的说了一句:“到了吗?”
赠春哑然一笑,没想到殿下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点头回答:“还有半盏茶便到京郊行宫,刚刚皇孙还派人来问您呢,听说您睡着就没打扰。”
沈望舒坐起来撩开车帘往外看去,瞧见管复跟在马车旁,随口吩咐:“你去和皇孙说一声,本宫醒了”,随后没看管复便落下车帘,而管复这个不过18岁的热血少年人瞧见一脸稚气又有些朦胧的沈望舒心中一颤暗自苦笑:“果真是个妖精。”
沈望舒和沈以君到达行宫,两人用完膳便各自回去休息了,另一边行宫不远处一群行动有序的黑衣蒙面人悄然接近。
到达院落,沈望舒没有着急进屋休息而是坐在院子的石桌处静静发呆,坐下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便听见行宫乱起来的声音,管复瞬间跳入院子朝沈望舒说:“殿下,有人行刺,刺客行动统一计划缜密,我们带来的人可能不足,皇孙那边已然交上手,为防万一臣先带您离开吧。”
沈望舒闻言愣了一下,心中思绪流转,转瞬便定了心神,朝赠春使了一个眼色,对管复说:“你送我至皇孙那里”,管复哑然,想劝说沈望舒可一抬头看见她定定的眼神便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管复带着沈望舒有些费力的跃过混乱的地方,到达沈以君的院落的时候,沈望舒瞧见了一场大乱斗,因为太乱她没看到皇孙,便喊着沈以君的名字,但没人回应,让管复带着她绕了一圈都没瞧见她心里就清楚了,正想让管复带她离开,转头就看到一支箭矢直直的朝她来,管复伸手一捞带着她左突右转的想绕出去,可这群刺客突然向找到目标一般对准沈望舒来。
管复抱着沈望舒勉力突围,身上都是伤口,一袭白衣染得鲜红,藏进行宫外围山脉的一个只有两人大小的狭窄岩石缝后,只来得及查看怀中的沈望舒,见她无事便昏了过去。
沈望舒见管复晕了便冷漠的甩开他的手,也不理管复伤势,只一个人坐在一边回想这场刺杀:“这群人看似朝着沈以君去,实则是冲我而来,甚至在我到之前,沈以君就被人带走避开,要不是这几天的事都联着来,我有心警惕,今儿留在自己院里必然是必死无疑。”
沈望舒皱着眉头,不断思考:“谁想要我死,现在手上的信息太少,不好推测”,无意瞥到一旁晕倒的管复,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沈望舒猛然清醒:“是啊,不一定是谁想要我死,说不准就是只个圈套或者引子。”
想着眼下没有危险,沈望舒就不觉有些犯困,夜里有些凉,沈望舒看了眼不省人事的管复没犹豫便脱下了他的外衣包在自己身上并缩在管复怀里睡下。
另一头,被救出来的沈以君正好好的躺在一个简洁干净的院子,他醒来后问清情况就明白他皇爷爷想要干嘛,虽然担心沈望舒,但永和帝的计划他不敢违背,只能根据永和帝的计划走,整晚没睡,守着天亮才能出去找沈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