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村里人都说晚上回家路过槐树的时候,总有个女子在树下哭,上前问她,她也不说话,一到白天就不见了人影。凌晨啊,每家的房顶上都有小孩子的笑声。起初人们以为是做梦,相互打听才知道,是真的有动静。这几天又连续的有人失踪,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没的都是当初讲过那丫头坏话的人,大家都说是那丫头不甘心,死后变成厉鬼回来算账了。唉…要真是那样我还真想见一面,我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呢。”村长说完,便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今晚看看情况。如若真的是她,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见一面。”刘礼晨说道。
“真的?要真能再见她一面,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多谢小师傅了。”村长感激地说。
几人在隔壁房间探讨着对策,一转眼就到了傍晚。
“师傅们,先吃饭吧。”村长热情的端出桌子准备吃饭。
就在这时,刘礼晨突然开口说道:“不必了,已经来了。”说完,他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将两张符纸贴在门框上。
李皖娇贴在刘礼晨的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门。
天,渐渐暗了下来。
屋内的房门突然开始震动起来,摇晃得玻璃哐哐作响。
片刻后,屋内的灯唰的熄灭,整个房间被黑暗笼罩。
房门的震动逐渐停止,却听见有尖锐的物体划过玻璃的声音刘礼晨单手扯住窗帘,慢慢的向一旁拉去,一张惨白修长的脸滴着水紧紧的贴在窗户上,双眼翻白,恶狠狠的盯着屋内的众人。
“啊!李皖娇吓得一声尖叫,连忙把脸蒙到刘礼晨的背后。”
这女鬼戾气太重,聚戾成形,已然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
“丫头,是你吗…”村长双手颤抖着摸向窗户。
窗外,女鬼的翻白的眼中竟缓缓的滑落两条血红色泪痕。
“丫头,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让你搬出去住,是我害了你啊!”村长说到这已是泪流满面,不断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大叔!别激动,这事不怪你。”众人连忙开口劝慰道。
窗外的女鬼死命的拍打着贴有符咒的窗户,口中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大叔,我们听听她怎么说吧,但是你不能出去,只能在这阵法之内。”刘礼晨说着,捏了个指诀,口中念道:“助我身来,通意达名。死者音怪,生人闻凌。阴阳相交,以语桥成。”话落,他向那女鬼一指,又向村长眉心一指。
“叔叔,我不怪你!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一道女声从窗外传来,传进村长的耳中。
“我只是不甘心!那些满嘴污言秽语的长舌妇还活得好好的,而我一心向善却落得如此下场,太不公平了!我要报复她们,我要把她们全都折磨死!”窗外,女鬼原本半透明的身体更加清晰真实,隐隐闪烁着红色的戾气。
“不好!她戾气太重,马上要成厉鬼了!”刘礼晨惊呼。
“趁现在灭了她!”王文笳说道。
“丫头,丫头!我知道你很委屈,被奸人所害已经够惨啦,难道还要因为这群无德之人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吗?不值得啊,丫头。”村长连忙劝道。
“可是…可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叔叔…”说完,那女鬼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师傅,求求你们帮帮她吧!她的命实在是太苦了,我给你们跪下了!求求你们帮帮她…”说着,村长就俯身要跪下,刘礼晨连忙扶住了他。
“大叔,快起来,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帮忙的,我们这次来就是处理这个案子的,你放心。”他宽慰道。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女鬼,开口说道:“三日之内,我必让所有在背后议论过你的人到你坟前磕头赔罪,并抽自己三个耳光,当着全村人的面大喊三声自己是长舌毒妇。你看如何?”
“小师傅你说真的?”女鬼一脸欣喜。
“当然,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刘礼晨开口道。
“小师傅你说,只要你能帮我报仇,我一定照办。”女鬼回道。
“第一,这三天不准再出来作怪,害人害己有损你的阴德。第二,等他们道歉之后,你要放下执念去投胎转世。第三,现在就躲进我的灵符中。你可愿意?”刘礼晨说道。
身后的李皖娇此时已不再害怕,她一脸崇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无尽的可靠与安全感涌上心头,弄的她浑身暖洋洋的。
站在一旁的吃瓜三人组就静静的看着刘礼晨表演。
“我…我愿意!”女鬼说完,化成一股清烟,刘礼晨撕下窗子上的符咒,那缕青烟便透过窗子飘了进来,飘进刘礼晨的灵符中。
刘礼晨将灵符递给了村长,让他们利用这最后的时光再叙叙旧。
“接下来该去办正事了。”刘礼晨嘴角一勾,低声说道。
几人来到大路上,已经是凌晨,整个村庄都在沉睡。
“武笙,你把这些贴到每家的房梁上。”刘礼晨说着,拿出一叠符纸。
栾武笙接过符纸,身形消失在了原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回到了众人身边。
李皖娇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人吗?
王文笳和沈常惠看着李皖娇那吃惊的表情,捂着嘴偷笑。
做完这些,众人回到村长家中。
天刚微微亮,杂乱的脚步声将众人吵醒。村长连忙出门查看。
只见一群妇人个个顶着黑眼圈垂着头在村长家门口等着。
村长心中大喜,明知故问道:“不知诸位这大清早的,来我老头子家门口有何贵干?”
“村…村长…我们是来赔罪的。”一个身形微胖的妇人缓缓开口解释道。
“赔罪?向谁赔罪?”村长提高了嗓音。
“是…是那位外地来的姑娘。”妇人壮着胆子说道。一阵寒风吹过,那妇人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混身发抖。
村长看她们一个个灰头土脸,便也不再拖拉,带着他们就向屋后那姑娘的坟地走去。
来到坟前,妇人们依次排开,纷纷磕头掌嘴,一边打一边喊“我是长舌毒妇。”
早就安排好村里其他人躲在林子里看戏的刘礼晨此时带着众人走了出来,大家都憋不住笑。
跪着的妇人看到全村人都在,臊的头都抬不起来。
此时,村长手中的灵符已然化成零星斑点,向空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