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上第一页写着“平庄住户接连失踪,村长家里水井中出现女人的头发,村口的槐树下半夜总有人在哭,凌晨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会响起小孩的笑声…”
“这可真够邪门的啊,一看就是鬼怪作祟。”王文笳说道。
“应该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案件另有隐情。”刘礼晨看着文件上几张平庄的照片,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小案子而已,速去速回,别耽误了修行。”龙梓萱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吧。”栾武笙说道。
几人刚出了灵局,就看见李皖娇站在不远处向他们挥手。
刘礼晨心头一震,马上迎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他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李皖娇笑嘻嘻的说。
“欢迎,怎么不欢迎,看见你比看见我妈都高兴呢。”刘礼晨笑着说。
“哈哈哈,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你们是有任务吗,人这么齐。”李皖娇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问。
“我们要去平庄,那边发生了许多灵异事件。”刘礼晨答道。
“那带我一起吧,正好也让我见识见识超自然现象。”李皖娇轻快的说道。
“不行,这次去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不能让你涉险。”刘礼晨一口回绝。
“能有什么危险?再说这不是有你吗,我相信你肯定能护我周全的,也让我再见识见识你的法术。”李皖娇上前两步,含情脉脉的看着刘礼晨说道。
刘礼晨被这轻柔而甜蜜的声音刺得心痒痒,感觉浑身热血沸腾,耳根刷的就红了起来。
“好…那好吧,不过到那你一定要跟紧我,不能乱跑。”他最终妥协了,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李皖娇,生怕一个忍不住当众亲上去。
栾武笙嘴一撇,开口说道:“完事没?上车吧?”
二人低着头,满脸笑意的上了车。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车速异常的快。
众人来到平庄,已经是下午。
村口没什么人,远远望去,只见零星的几个中年男子在地里劳作。大白天家家房门紧闭,甚至拉上了窗帘,通向村内小路上空无一人,就连牲畜的影子都看不到。
天上的太阳慵懒的看着地上的一切,片刻后便隐到云朵后面睡觉去了。
几人根据龙梓萱提供的信息,来到村长家中。
村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着中山装,一脸老实相。见到王文笳等人,热情的将他们迎进屋中。
“你们就是灵局的人吧,一路过来累了吧,快上炕歇歇脚,喝杯水吧。”村长一脸慈祥,亲切的说道。
“大叔不用这么客气,来说说村庄里的具体情况吧。我们刚才来时看到家家大门紧闭,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刘礼晨开口问道。
村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愁容满面的开口,缓缓说道:“唉…说来话长。五年前,村中来了一个姑娘,说是常年遭到父母虐待,偷跑出来到了这里。我看她手腕和小腿上青青紫紫的淤伤,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觉得她实在可怜,便收留了她。这孩子是真勤快,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打扫院子,把我的脏衣服全都洗好了晾干,晚上早早的做好饭等我上地回来。自从她来了,我这老头子真是轻松了不少。但人家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总在我老头子这里住也不是那么回事啊。于是我就想着把村西头的空房收拾出来,让她住进去。可…”
村长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是一声叹息,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
“这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我就应该让她在我这住下,闲言碎语让他们说去。”村长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
“是那房子有什么问题吗?”刘礼晨疑惑的问。
村长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着说道:“刚去那边的时候,她也不愿意离开,说是自己一个人住害怕,我给她讲明了跟我在一起住有太多不便,她也就没说什么。刚开始还挺好的,左邻右舍都去帮忙,又是挑水又是送吃的,可这时间一久,就变了味了。那丫头长得漂亮,水灵灵的,这人要是太出众啊,就会遭人家妒忌。村口几个长舌妇一有空就聚起来埋汰那丫头,说她是狐狸精转世,专门勾引男人来了。”
“气得我训斥她们好几次,可都无济于事。好在那丫头心态好,任由她们说去。但是更可气的是,这村中有几个不安分的败类盯上她了。借着送米送面的幌子半夜翻进人家去,把那丫头给…唉呀…”说到这,村长连连拍着大腿,老泪纵横。
“真是猪狗不如!那后来呢?这几个人渣抓到没有?”王文笳咬牙问道。
“那天凌晨,那丫头衣衫不整的跑到我这来一脸惨白。我一看她这个样子,就觉得大事不好。连忙把她接进屋去,我问她话她也不说,就一直埋着头哭。我想着,要是报警这孩子一辈子不就毁了吗,这让她怎么做人,要是不报警就凭我这老胳膊老腿,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那丫头躺在炕上像是睡着了,我也没多想,给她盖上被子就去隔壁躺下了,那天我干了一天活,实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就听到院子里“扑通”一声,吓得我赶紧跑出门去,那丫头竟然投井了!我赶忙顺下绳子下去救人,可我把她捞上来时,发现她的头磕在井壁上,早已断了气了。
“一怒之下我抄起铁锹就去找那几个混蛋算账,奈何我年老体衰,他们又是不讲理的,没讨回公道反而被打了一顿。无奈我只好报了警。这几个家伙连夜离开了平庄,警察来时那丫头身子都硬了。他们又是取证又是化验又是调查,最后把那几个混蛋的家属都带走了,听说前几天在西城抓到了他们几个畜生,还不知道怎么判呢。”村长说完,双眸暗淡,无尽的自责与悔恨化为泪滴从饱经沧桑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