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苗妈的腿被包玲玲蹬了一脚,回家的路上又走了一段路,伤处越来越疼,到家时竟疼得一瘸一拐的,花苗见状大吃一惊。
花苗:妈,你怎么跛着走路,是不是受伤了?
花苗妈答非所问:金竹真的被抓进牢里去了。
花苗:你的前男友,他真的被抓了?
花苗妈:是的,金竹对我说,他坚守着非我不娶的誓言。但是,他有女朋友了,女友想结婚,他不结。他对女友说:“我原来就说,对花玉非她不娶,鲍天富死了后,更坚持这个誓言。” 他有个女友叫包玲玲,怕我抢了金竹,便设计让金竹坐了牢。
花苗:不说什么金竹、女友了,我先问你是怎么受的伤?
花苗妈:我坐着不怎么疼了,你听我慢慢讲,金竹的女友叫包玲玲,我到她家里去了,她说是她设的计策,她不出面,用钱利用她的好友许媚把金竹灌醉,和金竹发生了关系,反了诬陷金竹犯了强奸罪。
花苗:他的女友包玲玲不爱他?
花苗妈:爱,而且爱得不可理喻,爱得不择手段,爱得发了狂,不过,那是一种被扭曲了的爱、畸形的爱。她知道我来成都后,怕我夺走金竹,让许媚诬陷金竹犯了强奸罪。包玲玲还振振有词地对我说她的理由:让金竹坐了牢、戴上个强奸犯的帽子,我就不会要金竹了;还说,坐了牢,金竹肯定会丢掉工作,经济上离不开她,金竹就会乖乖地跟她一辈子了。
花苗:简直是变态!我不想听他们的事了,你说说你是怎么受的伤?
花苗妈:她有仪器发现我带了录音笔……
花苗:妈,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
花苗妈:乖,莫急,是说伤的事,她发现我录了音,就抢我的包,我不给,她就狠狠地蹬了我一脚。
花苗:让我看看伤的地方看。
花苗妈把裙子脱下来,右大腿上有一个青紫色的、脚印大的伤痕,还有点肿。
花苗:这个女人的力气好大,皮下都好像有点出血了。
花苗妈:她说她有武功。
花苗:你再也不能一个人出去了,以后,没我陪着,哪里都不准去。
花苗知道这件事后,想劝妈不要再管金竹的事,但她知道妈妈的性格,不会见金竹受罪不去救他。虽然,她知道妈妈并非一定要和金竹重归于好,但良心上驱使妈妈去救他,因为妈妈总以为自己亏欠了金竹。但是,包玲玲是一个心肠狠毒的女人,加上人生地不熟,万一她使出更毒的计策害妈妈,不但救不了金竹,还可能把妈妈搭了进去。
花苗:妈,你一定要救金竹吗?
花苗妈:是的。
花苗:你想得到他?
花苗妈:见了包玲玲后,我不想了,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花苗:那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花苗妈:就算金竹是陌生人,我知道了真相,为了正义,我也应该去救他的。
花苗:好,为了正义,救他!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花苗妈:什么条件?
花苗:我要参与。
花苗妈:不行,万一有危险呢,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花苗:那我就24小时跟着你。
花苗妈:唉,那好吧。不过,经过我的劝说,包玲玲好象已经悔悟,你不必为我担心,只要她不害我,这城市里就没有人会害我,你放心好了。
花苗:妈,世事苍桑,人海茫茫,唯母亲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你要是出去谈恋爱,女儿不会干扰你。但是,现在是虎口救人,情况复杂,充满着危险,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任何风险,我不能失去自己的妈!
花苗妈:好,好,好孩子,咱们一起面对吧。
次日,包玲玲打来电话,说许媚坚决不同意撤诉,说怕担“诬陷罪”的罪名。包玲玲哭着,求花苗妈出面劝许媚撤诉。花苗妈问了许媚的电话,决定会会许媚。
花苗和妈妈研究了劝说许媚撤诉的办法,讨论了各种可能性、可行性之后,预定了一些策略,然后,花苗妈打了许媚的电话。
许媚是一个打工妹,三十八岁,由于形象姣好,当了一名小酒店的迎宾小姐。
许媚:你是花玉吧,我听说了,说你决定退出四角恋爱,是真的?我谢谢你。
花苗妈:是的。
许媚:我谢谢你了。
花苗妈:金竹的一案是冤案,我希望你能撤诉。
许媚:你说是我冤枉他了,我们两个的事,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你参与了?
花苗妈:包玲玲都告诉我了,你们是个骗局。
许媚:你把手机拿来看。
花苗妈:你是怕我手机开着,对外面听或录音,你看,我的手机关着的。
许媚:好,有诚信,很好。但是,这里还不行,我租的这个房子是木板子隔开的房子,不隔音。
花苗妈:那你说,到哪里说,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到哪里去。
许媚:到一个公园里谈。
花苗妈:晚上九点多了,还能进去?
许媚:二十四小时都可以进去,没人管。
花苗妈:这么晚了,安不安全。
许媚:这里安全,我经常晚上去玩,我一个大姑娘都不怕,你怕什么?
花苗妈:好,好,我去。
她们三个人到了一个大的公园,许媚领到了一个小树林里,中间有个亭子,内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子,三人坐了下来。
许媚:包玲玲都告诉我了,她说,经你劝说后,她有点后悔了,想让我撤诉。
花苗妈:那你的意见呢?
许媚:我不撤。
花苗妈:为什么?
许媚:你能为我们的谈话保密吗?
花苗妈:可以。
许媚:不是可以,是绝对!
花苗妈:好,绝对。
许媚:这位小妹妹是不是回避一下。
花苗妈:这件事,我女儿都知道了,她也会保密的。
许媚:真的吗,小美女?
花苗:真的,我会为你们保密的。
花苗妈:说吧,为什么不同意撤诉?
许媚:因为我也爱金竹,我和包玲玲实际上是朋友加情敌,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休想得到。
花苗:变态的爱,畸形的三角恋爱,真是可悲!
许媚:应该是四角恋爱,三恋一,不过,小妹妹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对,是可悲,酿成现在这种苦酒,要喝下去,对我、对金竹、对包玲玲,都难以下咽,都很可悲。我也是个人,金竹被抓以后,我也心疼,还有一种负罪感。
花苗妈:那就撤诉,撤了诉,你就可以解脱了。
许媚:不,我不能好事包玲玲。
花苗妈:金竹就算定了罪,他也会刑满出狱的,他终归是包玲玲的,你就放弃吧。
许媚:唉,我也知道这些,我斗不过包玲玲,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起码金竹坐牢的时侯她得不到他。你为了老情人,还是想得到老情人,我也不会好事你的!
花苗妈:不是,我已决定放弃。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一个无辜的人,为了正义。
许媚:这年头,正义值几个铜板?
花苗妈:正义是无价之宝的。
许媚:可他已经是包玲玲的人了——你不要撇嘴,他们定情的那天晚上,我在包玲玲家,他们俩喝了交杯酒。饭后,他们把我送出了大门,我在外面看着,不到三分钟,他们就息灯入洞房了。虽然金竹说为了他的誓言不愿和包玲玲结婚,但他们也算是事实上的夫妻了,你就死了那个心吧。至于金竹坐几天牢、吃几天苦的事,将来包玲玲会补偿他的,她有亿万家产可以供他尽情享乐,他会过得更幸福、更快乐的。
花苗妈:幸福?平白无故地让金竹背上一个强奸犯的罪名,毁了他的名声,人前人后,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还能有幸福?这会使他的精神崩溃的。
许媚:什么是幸福?各人有各人的理解。现时有钱就会威风八面,有钱就会受到尊敬,有钱就能趾高气扬,怎么会抬不起头来呢?我是害了他,但他背上强奸罪名,就会失去工作,就会融入包玲玲的家庭,小磨难能换来大幸福,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花苗妈:你也承认是害了他,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许媚:有点愧疚,但这小愧疚能换来大价钱,何乐而不为呢?作为一个穷人,我不会奢谈什么清高、正义,得不到人,得点钱也不错。
花苗:这么说,你还从中得到了好处?
许媚:小孩儿,你真聪明。
花苗妈:原来,你和包玲玲害金竹是一笔交易。
许媚:什么交易?说得太难听了,帮帮朋友的忙,朋友给一点酬谢而已。
花苗妈无不鄙夷地说:酬谢?还不是为了钱。
许媚:好好好,我是为了钱,那又怎么样?
花苗妈:为了几个钱出卖肉体,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许媚:几个钱?五十万哪,这可是我十年的工资收入。你有吗?你有,我也可以帮你。
花苗妈:无耻!
许媚:我听包玲玲说,你原来跟金竹谈恋爱的时侯,爱得死去活来,但是,见了鲍天富有钱,就把金竹给摔了,立马嫁给了鲍天富,难道你不是为了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无耻?
花苗:妈,不和她辩论了,说正事吧。
花苗妈:你刚才说,我有五十万元钱,你也可以帮我,是吗?
许媚:我就那么一说,金竹出来了,不是跟你好,就是跟包玲玲好,没我什么事,我会好事你们吗?这个忙,不帮!
花苗妈: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许媚:什么事?
花苗妈:就凭你的几句话,又没有别的证据,就能定金竹的罪?
许媚:原来你还不知道祥细情况,我体内有他的精液,说明有那种事。他的指甲壳里有我的肉丝,我的指甲壳里也有他的肉丝,经过了DNA鉴定,有打斗痕迹,说明我有反抗,这都是证据。
花苗妈:他的指甲里有你的肉丝,他抓了你?他真的强迫你了?
许媚:傻瓜,他烂醉如泥,打斗个屁!是我拿着他的手抓的,实际上,那一夜,我们恩爱极了。要不是这个小女孩在这里,我可以更祥细地说给你听听,可剌激了,那真是颠鸾倒凤、高潮迭起呀……
花苗妈:停!再说下去,我又要说你无耻了。既然不是强奸,希望你能撤诉,这样,我给你八十万,行不行?
许媚:不行。
忽然,从一个小树林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叫裴富,是许媚的男朋友。
裴富:许媚,鲍天富倒台后,她得了鲍天富的一千二百万,她愿意给钱,你就撤诉,不过,八十万太少了。
许媚:啊,死囚犯的老婆还得了这么多钱?我还真的小看她了,那好,你给五百万,我就撤诉。甚至判我个诬陷罪、坐几年牢都行。
花苗妈:许梅,他是谁?
许媚: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的男朋友,叫裴富。
花苗妈:你有男朋友还在外面乱搞?
裴富:是我同意了的,因为我出过轨,补偿补偿她。我们俩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给五百万,我就叫她撤诉。
花苗妈:你们这是敲诈!
裴富:敲诈就敲诈,我还绑架呢,再不答应,我还要加码。
说完,他掏出一把匕首,用匕首指着花苗妈的脸说:“五百万还是少的,再不答应,我就加到一千万。”说着,他抓住花苗妈的左手一扭,把花苗妈的左臂扭到背后,用力一压,花苗妈的脸贴到了桌子上,他吼叫着说:“快说,答不答应?不答应老子就宰了你!”
花苗大喝一声:“住手!”接着,用力抛出一枚石子,正好打在裴富拿刀的手腕上。裴富“唉呀”一声叫喊,匕首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他抱着右腕直呼疼痛。
裴富:狗娘养的,你用什么东西打我的两次右腕,痛死我了,这个小丫头竟敢暗算老子!许媚,上,抓住她。
许媚跑过去要抓花苗,花苗一脚蹬过去,那许梅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四五步远,跌倒在地下动弹不得。裴富看见自已的女人吃了亏,丢开花苗妈,向花苗扑过去。花苗记得杰克曾说和男人打斗时,千万不能让他近身,她后退了两三步,立即掏出一枚较大的石子尽全力打在裴富的胫骨上,裴富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捂着小腿大呼疼痛,站不起来。
裴富:她又打了两次,打了腿子,好痛。
花苗:你们两个都不准动,动一下,我就打一个石子。再打,我就要打脸、打眼睛了。
裴富站起来喊许媚:许媚,上,石子又打不死人,忍着疼,咱们一起抓住她!
花苗大叫:不准动!
具有威慑力的大叫竟镇住了裴富,他站在那里不敢动了。花苗想起杰克说跟坏人打斗,尽量减少双方的伤害,镇慑力更重要。她就跳过桌子,拾起裴富掉在地上的匕首。
裴富:你干什么,想杀人?
花苗:你会用匕首,我会飞刀,给你们看看。
花苗飞起匕首,扎进亭子的木柱上,裴富跑过去用左手拔匕首,这时,匕首又被石子钉进更深,裴富竟拔不出来。花苗怕他把匕首拔出来,连忙打出一个石子,裴富又握着左手直喊疼。
裴富:慢,慢,小女侠,我们不动了,你也别打我们了。
花苗妈走过去,把许媚扶了起来。
花苗妈:我求你撤诉的事,希望你能答应。
许媚:除非你给我五百万,不然,打死我也不撤诉。
花苗:妈,给她亮底牌吧,不要求她了。
花苗妈:本来你可以得到八十万的,但是,你错过机会了。告诉你吧,在你家里我没打开手机,到这里的路上我把手机打开了,咱们的谈话通过手机传到了包玲玲那里,她还录了音,你等着接受诬陷罪和敲诈勒索罪的指控吧。
许媚:她录了音?这个死婆娘,真阴毒。不过,我不怕,那录音里还有我揭发她是主谋的内容,她不敢用录音告我的。给五百万,我才会答应撤诉。
花苗妈:你真是愚蠢又无知,录音是可以编辑、删改的,她会把不利于她的内容删掉再告你的。
花苗:妈,不跟她罗嗦了,你先走,我在后面掩护。
花苗妈走出亭子,花苗拿着石子,掩护着母亲。花苗妈刚走出亭子,那许梅扑上去抱住花苗妈的腿跪在地上哭着求花苗妈。
许媚:大姐,你饶了我吧,我愿意撤诉,也不要钱了。她如果拿录音去控告我,我会坐牢的,我爸爸、妈妈、弟弟、妹妹都在农村,我父母年老有病,全靠我的工资养活他们,我要坐了牢,一家人都完了。
花苗妈:你放开,放开,你们怎么都喜欢抱着别人的腿求饶呀!好、好,我答应不告你。但是,包玲玲那里,我只能帮你劝劝她试试看。
许媚放开花苗妈,但还是跪在地上。
许媚:包玲玲是我的闺蜜,她会同意的。况且,那圈套是她设计的。
花苗妈:你以为她听了我们的谈话还会原谅你?
裴富:你快点求大姐帮忙劝劝包玲玲,我刚才在外面听了,你说要让包玲玲得不到金竹,她听了就不会认你这个朋友了。设圈套的事又没证据,她不会承认的。
许媚:那就请大姐帮我劝劝包玲玲,我求求你了。
花苗妈:那好吧,我劝劝她试试看。
花苗:妈,那我们走吧。
花苗悄悄地对花苗妈说:“刚才我用石子打裴富右腕时,我只打了一次,他说我打了两次。打腿子时,我也只打了一次,裴富又说我打了两次。打裴富左手时,他又说了被打了两次。裴富从柱子上拔出匕首时,匕首被石子钉死时,不是我打的,好奇怪。”
花苗妈: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帮你?
花苗:是的。
花苗妈:我可不会武功。
花苗:我是说,会这个武功的人帮了我,可能是他。
花苗妈:不可能是他,他根本不知道我们到成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