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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劝玲解铃(1 / 1)


在看守所里,花苗妈去看望金竹。当金竹戴着手铐走进探视室的时侯,眼前的金竹让她大吃一惊:仅仅一周的时间,他的眼睛深凹、脸庞瘦削、愁眉不展、神情呆滞,简直认不出来了。金竹低着头走到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花苗妈,说了声:“对不起!”便把头低了下去,再也不敢抬起头来,像等待法官审判一样,默不作声。

花苗妈:你真的犯了罪?

金竹:不知道。

花苗妈:不知道?

金竹:我喝了很多酒,不知怎么就和一个叫许媚的女人睡在了一起,警察抓我的时候,我还熟睡在旅馆里。那女的说我强奸了她,警察还陪她到医院提取了精液样本,查了DNA,证实是我的。

花苗妈:酒后强奸是一种暴行,应该是一种强行的主观行为,不可能完全忘记、完全不知道,如果你“不知不觉”,那是鬼话。

金竹:我真的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我没结过婚,和女人做那个事,清醒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搞,喝酒喝昏了,我怎么会强奸她。

花苗妈:男女之事,是本能,进洞房前,谁还请人教教?

金竹:我真的说不清楚了,我只好像做了个梦,一个女的压在我的身上......

花苗妈:不要再向下说了,就是那回事。说别的事,你和她很熟?

金竹:包玲玲是我的朋友,我先说明一下,包玲玲要我做她的女朋友,我对她说,我对你——对花玉有个誓言,就是“非你不娶”。她说娶不娶她不管,先做了女朋友再说,我就答应了。

花苗妈:我已经结了婚,这个誓言早就废除了。

金竹:你帮我废除了,我没废除,我一辈子等着你。现在,不是有希望了吗?。

花苗妈的面上发出一片红晕。

花苗妈: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话。

金竹:这次喝酒,是包玲玲和许媚一起约我到餐馆喝酒的,中途她接了个电话说家里有事就走了。许媚拼命劝酒,直把我喝倒在地上,说把我送回家,哪知道警察抓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旅馆里,许媚也不见了。

花苗妈:好了,不说了,你告诉我,你的女朋友住在什么地方?

金竹:你不要去找她,好吗?我不会和她结婚的,你放心好了。

花苗妈:你想什么呢,我要救你!这事不弄清楚,你的名誉、地位、工作、前途,一切都完了。我要请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还要从各个侧面查一查事情的真相。

金竹:真的?我背叛了你,你还愿意救我?我太感谢你了。

金竹说着哽咽起来,泣不成声。

花苗妈:会见是有时间限制的,快说吧,一个大男人,遇事哭什么哭?

金竹:我被抓后,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都骂我是流氓、败类,视我为人渣,现在只有你说要救我、关心我、为我好,我好感动。

花苗妈:快说包玲玲和许媚的地址。

金竹:她住在近郊的青云别墅小区50号,是一个富家女儿。她的好友叫许媚,许媚的家庭住址我不知道。

花苗妈找到了包玲玲的别墅,敲开了大门。花苗妈原以为与包玲玲素不相识,她不一定想见自已,哪知包玲玲象久别重逢的老熟人一样,非常客气地把她迎进家里,上茶,削平果,问寒问暖。花苗妈看着包玲玲热情得近乎慌乱的情景,她一边回应着寒喧之词,一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她四十岁出头、身材修长、眉清目秀、杨柳细腰、挺胸拨背;动静之间,蕴含着千般妖娆、万般妩媚之态,怪不得能引得金竹折腰入帷。

包玲玲: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花苗妈:你知道?

包玲玲:因为我偷了你的东西?

花苗妈:你开玩笑吧,咱们初次见面,你偷了我的什么东西?

包玲玲:我偷了金竹一半的心,那心本来是全部属于你的。

花苗妈:你误会了,金竹的心不属于我。

包玲玲:这事你说了不算,他说的话才能算数,他说他的心属于你。

花苗妈:他这样说过?

包玲玲:是的,不过,那是过去,现在,他的心有一半属于我的了。我是用以身相许的办法获取了他的心,站在你的角度,我是偷,但是,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我们是两情相悦。

花苗妈:以身相许,你呢,也相许了吗?

包玲玲:我对他以身相许,相许,是指我同意和他结婚。

花苗妈:你还有心情探究这些事情,金竹犯了法,你知道不知道?

包玲玲:知道,这是一出戏,你也是剧中人,我也不瞒你了,这出戏,我是编剧、导演和主角。

花苗妈:什么!

包玲玲:是我让他犯法的。

花苗妈:金竹和你一起演的戏?

包玲玲:确切地说,金竹只是参演的演员,他不知道内情,我用重金邀请我的好友许媚设的一个局,让金竹演强奸。

花苗妈:你让你的女友和金竹睡觉,然后说成是强奸?

包玲玲:你真聪明,一点就明了。

花苗妈:为什么?你不爱他?

包玲玲:爱,而且非常爱。

花苗妈:既然你爱他,你怎么能让许媚先占有金竹,据说,许媚是你的情敌。

包玲玲:这是一场交易,我给她重金,让她退出三角恋爱,她同意退出。但是,她提出只占有金竹一次,本来我不同意,但后来,我提出,她必须指认是金竹强奸的结果,她也同意了。

花苗妈:爱他,那你为什么设局让他坐牢?

包玲玲:正因为我爱他,才让他坐牢。

花苗妈:你把我弄糊涂了,为什么?

包玲玲:为了你,为了对付你这个强大的对手,我不得已而为之。我知道你很清高,你是不会要一个强奸犯的。但是,我要,我不嫌弃他。象这样的酒后强奸,判个三五年,出来后,他就会成了个没工作、没人要、没出路的落难者,到那时,他就会服服帖帖地跟着我了。

花苗妈:你的计策好狠毒,怪不得别人会说最毒妇人心。

包玲玲:你用男人们鄙簿女人的话评价我,太伤同类了。不过,我不在乎,何况我这“毒”是为了他好呢。

花苗妈:为他好?

包玲玲:是呀,他跟我好了,结了婚,他就进入了富豪的家庭,当然好哇。

花苗妈:就算你是富豪的家庭,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害人,你也成下流的人了,金竹不会进入这种富豪家庭的。

包玲玲:胡扯,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他好,这是用非常手段把他拉入我的家族企业,融入富豪家庭,有什么不好呢?

花苗妈:你这样做,坐了牢,是会害死他的。

包玲玲:坐个牢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流放、不会受酷刑。

花苗妈:我说的是精神上,我了解金竹,他的自尊心非常强,三五年的牢狱生活他能不能扛过去是个问题,万一把他逼成抑郁症、逼疯、甚至逼死,到那时,有你后悔的时侯!

一直泰然自若的包玲玲,听了花苗妈的话顿时紧张起来,显得有点忐忑不安。

包玲玲:你不要吓唬我,我虽攻于心计,但我胆子很小。

花苗妈:我去看过他,他说学校里的人都说他是流氓、败类、人渣,他泣不成声,精神颓废极了。

包玲玲:他在你面前哭了?

花苗妈:是的。

包玲玲提高了嗓门:他真的在你面前哭了?

花苗妈:是呀,而且哭得很伤心。

包玲玲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口里喃喃地说:“我也去看过他,他没哭,而且很坦然,还劝我不要着急。”说着说着,一股醋意泛上心头,她带着愤愤不平的口气质疑道:“他会在你面前哭,他真的会在你面前哭?值得他倾诉的人竟然是你而不是我?”

花苗妈无意中微微地冷笑了一下,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一冷笑不要紧,一下子把包玲玲的醋瓶子给打翻了,那久蕴的嫉妒火山顷刻爆发起来,她发狂似地嚎叫起来:“我就是要他坐牢,叫他丢掉工作,让你、让学校师生都鄙视他、抛弃他,你们嫌他坐过牢,我不嫌弃,你们不要坐过牢的人,我要,就算他得了抑郁症、精神病、成了植物人我也要他!”

花苗妈冷冷地说:你该不是疯了吧?你的爱已经扭曲了,看来,你这个人是无可救药了,金竹跟你谈朋友,真是倒了大霉了。

包玲玲:屁话,我爸爸是亿万富翁,金竹跟了我,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他会幸福一辈子的。

花苗妈:如果我向警方揭发你的阴谋呢?

包玲玲:你敢吗?你不敢,那样做,我会告你诬陷罪的。

花苗妈:难道你说过的话你不承认?

包玲玲:废话,我承认了,不成傻子了?

花苗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你的阴谋告诉我?

包玲玲:因为我要向你证明我是多么地爱他!为了爱他,为了得到他,我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花苗妈:我再说一遍,你的这种爱,会害了金竹的。

包玲玲:胡说,我害金竹?害了金竹的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来成都争金竹,我就不会出此下策,他就不会坐牢,也就不会出现你所说的危害。

花苗妈:跟你这种人无法沟通,好了,告辞了。

包玲玲:慢,把录音的东西留下来再走。

花苗妈捂住包包向门口跑去,但大门打不开,包玲玲在后面摇响了钥匙串。

包玲玲:喂,钥匙在这里,门被我锁上了!

花苗妈:我没带录音笔。

包玲玲怪笑道:嗯,好女人是不应当撒谎的,我这里可有感知录音笔的仪器,为了你,我准备得相当充分。

花苗妈:难道你敢抢不成,随便搜查可是犯法的事。

包玲玲:你犯法在先,在没征得本人同意的情况下窃取别人的声像资料也是违法的。你不是记者,又不是警察,你没有这种权利。

包玲玲说完,拉住花苗妈的挎包,用力抢夺。

包玲玲:你这个死灾星,克死了自已的老公,现在又来克我的金竹,你松手,松手!我可学过武功,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

话刚说完,包玲玲一脚蹬在花苗妈的大腿上,花苗妈跌倒在地。包玲玲把包夺过来,倒过来一抖,包里的东西全部掉落到桌子上,里面果真有一个录音笔。包玲玲举起录音笔晃了晃,骂道:“狗娘养的,偷偷摸摸地录音,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你低估了我的智商,我早就预料到你会有这一手,真不要脸!”她把其它东西塞进包里,把包扔给了花苗妈,然后,打开大门,指着门外下了逐客令。

包玲玲:你给我滚,滚!

花苗妈:好,听我说最后一句话,你如果真的爱他,万一把他的身体整出了什么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就是得到了他,你也不会有幸福的。

包玲玲:我也对你说最后一句话,我的事不用你管,滚吧。

花苗妈:如果我退出呢?如果我决定放弃金竹呢?

包玲玲:可能吗?

花苗妈:我是认真的,不过,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了金竹。

包玲玲一下子愣住了,那脸上从恼怒变成了惊奇,从惊奇变成疑惑,那疑惑的神情又因为花苗妈真诚的目光而变成了惊喜和惭愧,那眼泪因为感动夺眶而出。

包玲玲:花玉姐,请进、请进,快点进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花苗妈:我相信你会救金竹的。

包玲玲:我会、我会,我会的,为了他,让我坐牢都可以。但是,我怕金竹知道了是我害他坐了牢,他不会原谅我的,你能为我保密吗?

花苗妈:只要你救他,我就不会说出去。

包玲玲:真的?

花苗妈:你怎么总是怀疑我?

包玲玲:你真是个天使、是个活雷锋。

花苗妈:现在不是夸我的时侯,快点想办法救金竹吧。

包玲玲:这事要许媚撤诉才行,但她不可能撤诉,因为撤诉就意味着诬告,金竹不会放过她的,她可能受到诬告、陷害罪的指控。

花苗妈:而且,你也难辞其咎。

包玲玲:你是说她会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是吧?但她没有证据,而且,我也会说她是我的情敌,她诬陷我。

花苗妈:金竹知道她爱他吗?

包玲玲:知道,我们的三角恋,三人都心知肚明。我和许媚之间的情敌关系,也是心照不宣,只是都不说穿,维持着一个岌岌可危的朋友关系。

花苗妈:她既然是你的朋友,她应该很听你的话的。

包玲玲:好友加情敌的关系,她会听我的话吗?而且,她还先于我认识金竹,因为我各方面的条件比她优秀,所以,我得到了金竹。吃醋是女人的本能,她的心里恨不得让我永远得不到金竹呢。

花苗妈:你们的关系好复杂,这样,你先去劝劝她,如果她不干,我再去劝她。

包玲玲:好、好,真是太感谢你了。

花苗妈:那我告辞了。

花苗妈站起来,转身要走,包玲玲跑过来,跪在地上,抱住花苗妈的腿失声痛哭起来。

包玲玲:花玉姐,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我和金竹的恩人哪!我刚才不该那样对待你,请你原谅我。

花苗妈:快起来,哎哟,你把我的腿抱疼了,你那一脚蹬得我好疼。

包玲玲站起来,跑进卧室拿来一瓶药。

包玲玲流着泪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给你擦点药,这是最好的跌打损伤药。

花苗妈:不啦,你把药给我,我回去自已擦,现在擦了,在车上别人会讨厌药味的。

包玲玲:那好吧。

花苗妈接过药准备走,包玲玲又拉住她的手。

包玲玲:花姐姐,请你把你的银行帐号告诉我,作为感谢,我给你转去一千万元钱。

花苗妈:我决定退出,是我对金竹的真情使然,我决定放弃,是因为你的真情打动了我,你更爱他——虽然你的爱很可恶。如果我要了你的钱,就会亵赎了那种真情,我的,也包括你的,懂了吗?这样吧,我劝劝许媚,如果她同意撤诉,她肯定会要钱的,这钱你出,好吗?

包玲玲:好、好,我出,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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