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苗妈是个精明的女人,她认为男人之间的爱情,不能简单的冲动的、纯感情的对待,爱情的决定必须考虑到各种因素是否合适。她认为花苗和杰克就不合适,家庭情况不相配,花苗的父亲惨害杰克的父母,是仇人家的关系,不宜成亲家。她把花苗喊来,专门谈谈这个事。
花苗妈:花苗,你对杰克有什么看法?
花苗:看法?很好哇,妈,你看呢?
花苗妈:很好,很好,你长得很帅,人品很好,处事果断、得体,正直无私,几次救你,真是不遗余力,对朋友真是两肋插刀,真是个难得的好青年。
花苗:妈,你把很多的赞美之词都说出来了,你是不是帮我找女婿?
花苗妈:是的,又怎么样?
花苗:你同意,我不同意。
花苗妈:你不同意,是真的?
花苗:真的。
花苗妈:为什么?
花苗:因为我还小,还不想考这些事,另外,我有这样的爸爸,害了别人的父母,是不可能的。
花苗妈:我心里说的,也是不同意。
花苗:那你说了那么多的赞美之词,为什么?
花苗妈:因为,你的心里有这些赞美之词,会因此而同意,我为了试试你心里的话。
花苗:赞美之词,不单是我有,冯娜和龙清也有,你心里不是也有吗?
花苗妈:是的,我心里也有这些赞美之词。还有一个人也有,他还同意杰克成为你的男朋友。
花苗:谁?
花苗妈:你爸爸。
花苗:不可能,他没问过我,也不知道我们的情况。
花苗妈:他亲口对我说的。
花苗:他什么时候说的?
花苗妈:这牢里,我去看了他最后一面。
花苗:他没说见见我?
花苗妈:他说了,说想见见你,我没同意。但是,他让我把他要说的话,让你听一听,我录了视频,你想不想看看?
花苗:想看看。
监狱里,花苗妈探视鲍天富。当带着脚镣手拷的鲍天富自已提着脚镣慢慢地走进探视室时,花苗妈惊得双眼,如同看见了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一直等到他坐了下来,没说一句话。
鲍天富:你来啦。
花苗妈:嗯。
鲍天富:花苗没来。
花苗妈:我不让她来。
鲍天富:我对待你那么坏,你不恨我?
花苗妈:恨。
鲍天富:那你为什么还要来看我?
花苗妈:夫妻一场,总还有一点感情的余波吧。
鲍天富:一点感情?一点,我懂了,这都是我的错。
花苗妈:后悔啦?
鲍天富:嗯,我不该带给你十几年的冷漠和屈辱,对不起。
花苗妈:现在后悔,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鲍天富:如果我能出去,我会对你们母女好的。
花苗妈:那你应该如实交待自已的罪行,争取从宽处理。
鲍天富:报纸上,你看了吗?
花苗妈:看了。
鲍天富:他们把我的罪说的那么重,还能从宽?
花苗妈:说的那么重?新闻报道中提到了几个罪名,最重的是贩毒,难道是人家说成的?
鲍天富:他们冤枉我的。
花苗妈:走私、行贿、偷税漏税呢?
鲍天富:没那回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花苗妈:那公司的内帐、外帐是什么意思?这个事,连孩子们都知道一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鲍天富:啊,我明白了,我说你怎么会来看我呢?原来你是急着给我定罪,来审我来了,是不是?
花苗妈:不是。
鲍天富:那就是警方要你来套我的话的。
花苗妈:不是,本来重罪庭审前家属是不能来探视的,我能来看你,还是我再三求着人家才答应的。是的,我也对人家说了,我要劝你早点坦白,争取从宽处理的。
鲍天富:鬼才相信,请你转告警方,有能耐就拿出证据来,靠老娘们来套我的话,算什么本事。
花苗妈:如果等你手下的人揭发出来,等证据齐全了再说,就为时晚了,快点坦白吧,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鲍天富:你是想让我早点死吧!我说过,女人没一个是好的,你当我不知道?你纠集杰克、龙清和花苗调查我,整我的材料,捏造证据,想置我于死地。现在,我被弄成这个样子,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玩二奶,冷落你,让你守活寡,你活该!
花苗妈:你真是不可理喻!再见。
花苗妈站起来,欲言又止。
鲍天富怒道:再见?说永别吧!我这一生都是你们女人害的,初恋女友说我出身不好,抛弃了我。第二个说我没钱,又抛弃了我。出身改变不了,我只有想方设法弄钱,钱弄到了,遇到了第三个女人,就是你,但你又把我整到了牢里,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女人个个要害我,我恨死你们了!
花苗妈回头面对鲍天富,一脸冷酷的表情,这个面孔,竟然把鲍天富给镇住了,他不叫喊了,低下头了。
花苗妈平静地说:无可救药!
她站了起来,冷冷地看了一眼,慢慢地回了头,毅然地走了。忽然听到了哭声,她站了起来。
鲍天富伴着哭声说:我知错了,回来,再听我说几句话,真的心里的话。
花苗妈回来,看着用手抹着眼泪的鲍天富,心里一阵酸楚,坐了下来。
花苗妈:你知错了?
鲍天富:我错了,是我自己毁里自己。
花苗妈:你错了,而且是天大的错,你偷税漏税金额巨大,给国家受到巨大损失;你行贿,腐蚀了好多干部;你贩毒使吸毒的人人财两空,家破人亡。你制造了这么大的罪行,一个大男人敢作敢当。
鲍天富:你叫我交待自已的罪行,好,我交待。但说这些罪,交待不交待,都说死罪,不过,我听你的,交待,以得到灵魂的安宁。不说这些事了,我抓时间,向你说几句话,一个是,你的初恋,叫屈金竹,他还活着,也没结婚,在成都,他办了一个小工厂,是我捐出了一百万。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那一百万钱可是我辛苦挣来的,没干一点非法的事。对他说,我的条件是:他必须永远不回江城,也不再和你来往。他对我说,这一百万永远是我和你的,随时可以抽资。第二件事是,我在公司的楼顶平台上,对花苗说了一些疯狂的话,现在想起来,太对不起孩子了,代我向花苗表示歉意。关于杰克的事,我觉得杰克是个好孩子,他和花苗的关系好像是在谈恋爱,如果能成功,我会忠心地祝福他们。
花苗妈:我不同意他和花苗的关系,朋友可以,恋爱不行。
鲍天富:为什么?
花苗妈:为了你。
鲍天富:我知道,是我害了他的父母,你怕他有仇恨心理。我想,不会的,这个孩子是个明理大度的人,如果他们有这个心意,我们父母应该同意,若因父母反对,那会害了他们的幸福,他们会一辈子痛苦的。
花苗妈:好,这些事,我想想再说。你的最后的几句话,算是你一辈子说的最明理的话,真是良心发现。
鲍天富:谢谢你的夸奖!我能知错,是因为你的到来,我被抓进来以后,亲戚朋友一个都没来看我,那些二奶三奶用了我的几千万钱,一个都不来,我像一个不甘的困兽一样。你的到来,我从困兽乱喊乱咬,到了服气认错,感到了良心发现。谢谢你,你可以走了,时间也快到了。
花苗妈:好,那我走了。
花苗妈向鲍天富鞠了一躬,然后慢慢地走了。
鲍天富哭了,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不是你害了我,是我害了我自已。如果你不偷偷地保留初恋的照片,或许我们的感情会好一些。”接着他又提高嗓门喊道:“滚吧!找你的初恋情人去吧,他还等着你呢!”
花苗妈:这就是我探视你爸爸的经过。
花苗:他能服罪、认错就好,他现在对自己的灵魂也会安息一些。至于他会不会下地狱、下油锅,就不得而知了。希望他的服罪,会得到老天的一点宽恕。
花苗妈:你爸对你和杰克的关系,他竟然同意你们两个好,你的看法如何。
花苗:妈,我和杰克真的没有谈恋爱,是一般的朋友。
花苗妈:在见到你爸以前,我是不同意你和杰克做朋友,更不能成恋爱关系。听了你爸的意见,我决定,要么成恋爱关系,要么成陌生人,不能成朋友。
花苗:好,我同意成陌生人。
花苗妈:好,你不后悔,高考后,录取的高校不告诉杰克。高考后,暑假期跟着我到外地去,目的地不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不告诉杰克,可以吧?
花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