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告别外婆
在江城，有个私营企业，叫“鲍氏集团公司”，经营着一个化妆品厂、一个保健品厂和一些娱乐设施。公司的办公大楼在近郊，是一幢十二层的大楼，楼顶安放着两米多高的招牌：“鲍氏集团公司”，这六个金色大字赫然醒目，几里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鲍氏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叫鲍天富，在总经理办公室里，鲍天富在忙碌地批阅着文件，忽然，敲门声响起。
鲍总：进来。
保镖赵虎走了进来。
赵虎：鲍总，派到内蒙的杀手被狼咬死了，报纸上登了，给，您看看。
鲍总接过报纸，看了一会儿。
鲍总：真没用，活该！是狼咬死的，怎么不吃了他？
赵虎：您没往下看？狼也受了重伤，警察在半里外找到了那头狼，已经死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狼，小狼被送到动物园里去了。
鲍总：怪不得一口没吃就跑了。
赵虎：还派人去不去？
鲍总：不派了，已经惊动了警察，算了吧！估计曲辛那小子也不知道什么，他如果知道什么，他的父母也不会这么快就结了案，不要再派人去了。
赵虎：我们探听到曲辛一口咬定他父母是被人害死的，就怕有什么证据留在曲辛手里，我才建议除掉他。
鲍总：他就是有什么证据，也早已交给警方了，警方这么快结了案，就说明他没有什么证据。派杀手去是个馊点子，警察如果查出杀手是我们派去的，那就坏事了。
赵虎：请鲍总放心，那杀手是我在某市找的，离我们一千多里呢，不会查到江城来的。另外，原定给杀手二十万，只给了他五万定金，剩下十五万说事成后再给的。他一死，这十五万也不需要给了，十五万在这里，您收着。
赵虎把钱放到桌子上。
鲍总：在一千多里找的杀手，确实没留尾巴吗？
赵虎：绝对没有问题，我约见他的地方，是在电子监控区以外，我冒充当地的黑老大的手下找他的，他连名字都不敢问，只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鲍总：你的手机号码给了他？
赵虎：您放心，我在当地买的，那里不用身份证买的卡，现在，我已经把它毁掉了。
鲍总：老曲和他老婆坠楼的事，虽然已经结了案，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赵虎：您放心好了，参与此事的只有我们四个保镖，那个酒巴和那条街都没有电子监控。
鲍总：你们把老曲两口子从酒巴大厅引到楼顶，真的没一个人注意到？
赵虎：从大厅到楼顶没一个人注意到，我们四个人把他们两口子丢下楼的时候没一个人看见。鲍总，这事您问了上十遍了，难道您怀疑我没把事办好？
鲍总：不是，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们把老曲两口子丢下楼的时候，周围有好多人看见了。
赵虎：梦是反的，有人看见就是没人看见。
鲍总：嗯，这么解梦解得好，不过，还是要小心，法医已经查出老曲两口子是服了摇头丸，今后不要再进货了，叫下面的人也不要卖这种东西了。
赵虎：好的。
鲍总：给，这十五万，你拿去和弟兄们分了吧。
赵虎：您不是给了每个人十万了，还又都有月工资，算了吧。
鲍总：胡扯，还要你替我省钱不成？这样吧，你拿去，想给谁、给多少由你决定。不过，你也要再次告诫他们三个，要为这次行动守一辈子的秘密，不然，他们会比老曲死得更惨。
赵虎：是，那我照办了，谢谢，谢谢鲍总！
赵虎出去。
鲍总自言自语道：报纸上说多年没听说狼伤人的事件，这狼也怪，独独看上了我派去的人，难道是曲辛的父母在保佑他们的儿子？算了，放他一马，不跟鬼斗了。
一晃三年过去了，曲辛读完初中，和外婆商量好了回江城读高中。行李收好后，外婆、外公准备送曲辛上路。
外婆：这五千元钱你带回江城读书用，用完了，就写信回来要。
曲辛：我不要，回江城后，我可以打工挣钱的。
外婆：你才多大呀，就想打工，别人不敢用童工的。再说，学习第一，小小年纪不要老想着挣钱，拿着吧。
外婆：你外公把你送到长途汽车站，路上一定要小心。
外公在试着发动摩托车。
曲辛：外婆、外公，我真不想离开你们。
外婆：外婆也舍不得你走哇，但是，前途要紧，初中毕业了，这附近又没有高中，你回江城读高中是好事。要多给我写信、打电话，缺钱就来信，我和你外公，还有爷爷奶奶会供你上学的，你放心读书好了。
曲辛：外婆、外公，以后不要给我寄钱了，我爸爸、妈妈生前还有些存款，我知道放在家里的暗柜里，足够我用三五年的了。再者，我快十六岁了，满十六岁后，寒暑假打打工，学费没问题。
外婆：家里真的存的有钱？
曲辛：真的。
外婆：那就先用存着的钱，可不能为了挣钱去打工，误了学业，缺钱时一定要写信回来。
曲辛：好的，谢谢外婆、外公，那我走了。
外婆：身上的钱装好，千万别丢了。
外公：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曲辛：好的，再见！
外婆一把抱住曲辛，流着泪，叹息着。
外婆：唉，要走了，又一个要走了，走吧，走吧，天气太热，早点走凉快些，有时间回来看看我和外公。
曲辛哭着说：好的，外婆。
外公也拥抱了曲辛。
外公：上车吧。
曲辛：好，外婆，再见！
曲辛上了车，外公发动了摩托车，慢慢地朝前开去，曲辛招手给外婆告别。
曲辛：外婆，多多保重，我会回来看你的。
外婆：路上注意安全！
曲辛：好，我会的。
外婆流着泪，望着远去的摩托车上曲辛的背影，一直望到看不见了，还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草原象橙凝了一样，只有微微的晨风抖动着外婆花白的头发，老人默默地站在那里，两行泪珠不停地诉说着老人依依不舍的心情。
“飞吧，小鹰！”悲伤而坚强的外婆终于以高昂的声音向远去的外孙喊出了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