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晴天,吃完药,楚亦澜便抱着异瞳蓝猫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旁边的茶几上放着还在充电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许久,他的目光就没从与宣晴的聊天界面挪开过。
四十一条撤回消息。
从越河车站被抓回来后他就没有跟宣晴联系过,沈应霖也没有透露半点消息给他,他根本就不知道宣晴到底怎么样了。
给宣晴发的信息没人回,打的电话,视频全都没人接听,不晓得是因为手机被收了还是被人损坏了没办法接听。
那所贵族学校开学时间早,而且全封闭式,除了特定的人员之外旁人进不去,也没办法把里面的学生带回来,如果学生要出来也必须要经过重重申请,申请通过才可以回家,校规可谓很严格。
宣晴这个普通的平民女孩儿在那种环境下生存,本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再有沈应霖在旁推波助澜,恐怕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
很想知道那四十一条信息发的是什么,是不是日子过的极为艰苦,被人欺负的太狠过来求救的呢?
屏幕黑了,楚亦澜就继续伸手点亮,然后再次点击视频通话,一直听到最后挂断。
还是没人接,宣晴到底怎么样了?
“你就算把手机打爆,她也不会接听到你的电话。”
沈应霖今日没有离开酒店,在办公室开了两个视频会议便觉得烦躁,想着过来看看楚亦澜在做什么,没想到只是在给一个无人接听的电话发信息,打视频。
不知是不是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楚亦澜听到他的话并没有立即转身,被无视,心情自然又变得不一样,沈应霖脸色明显不悦,眸子沉了下来。
“楚亦澜,你该休息,把伤养好。”
等了会儿,楚亦澜还是没有回应,沈应霖也就没那么好耐心对着他,快步走过去将还在拨号的手机‘啪’的一下卡在桌子上。
他这乍然出现,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把楚亦澜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
楚亦澜也没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心脏被吓得怦怦跳,看着他嘴巴在动,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愣了下,下意识的又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耳朵,好像又间歇性失聪了。
楚亦澜低头看了一眼被卡过去的手机,没空去想沈应霖刚才在说什么,轻声的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见他们?”
“呵,你还想见他们?”跟他说了这么多,他居然想的还是他妹妹,沈应霖怒极反笑,一把捏住他的脸,“楚亦澜,你不如想想我什么时候能找到白朔雁,什么时候能放你走,或许我放你走的那天,你就会见到你的那双宝贝弟妹。”
看不懂,沈应霖说的太快了,他看不懂沈应霖在说什么。
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没时间去学习唇语,盯着沈应霖动来动去的嘴唇,愣是没猜到他在说什么。
不过,肯定是一些嘲笑讽刺,不让他见或者是想见他们必须要交出足够的筹码之类的?
可现在他的身体不行,就是想主动献身恐怕沈应霖也不会碰他,这个人不管床上|床下都是希望能够舒服的,哪怕发泄,也得发泄个舒舒服服的。
楚亦澜抿嘴不语,视线落在沈应霖腰带上,猜了半天沈应霖到底什么意思。
随便猜了一种可能性,楚亦澜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覆在沈应霖的腰上,忍着胃部的翻涌去解开他的腰带。
手指碰触到冰凉的金属扣,沈应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沙发上一推,怒道:“你做什么?”
说的很简短,楚亦澜这次大概能猜到沈应霖说什么,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些事?”
下面的用不成,上面的总还可以,这不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么?
怎么现在他要用嘴帮他,讨好他,他反而不高兴,又跟他发火了?
这个人,脾气怎么总是阴晴不定,怎么总是这么难讨好?
沈应霖一时语噎,眼神冷冷的盯着他看了许久,可是这张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冷冷淡淡的跟一潭死水一样,连个皱眉动作都没有,这样的人跟没血没肉的机器又有什么区别?
是啊,找他除了做这些事还能做什么,难不成过来跟他聊聊天,话话家常,谈谈今天天气怎么样?
看楚亦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沈应霖恼火得很,上前扯出他的衣领,将轻的仿若没骨头一样的躯体动作粗暴的拽到阳台上。
不顾楚亦澜叫疼,沈应霖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压在窗口,咬牙道:“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献身,我好像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楚亦澜连忙双手撑在窗户上,他的大半边身子都在窗外,腰腹伤口没有痊愈垫在窗户架上疼的厉害,脸上立刻冒出了冷汗,“唔,疼!”
沈应霖可没那么善心去管他疼不疼,低头便咬在他的脖子上,还是之前咬破的那个地方,已经结痂,痕迹不太明显了。
脖子处的雪白皮肤在阳光照射下白的几乎透明,连根细小的绒毛几乎都看不见,随着他的挣扎,黑发根根滑落,带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儿。
两人用的都是同款的洗漱用品,为什么楚亦澜发丝上的味道却是这么轻、这么淡,他甚至形容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淡香,好似混杂着茉莉的香气。
发丝略过沈应霖的脸颊,淡香味儿让他浮躁烦闷的心情稍稍变得顺畅了些。
牙齿又深入一些,口腔里的血腥味儿加重了,沈应霖才松开这具颤颤发抖的身体,看着被咬破皮的地方渗出细小的血珠,滚烫的舌尖在渗血的地方舔舐了片刻。
待到不再冒血珠,沈应霖才将背对着自己的身体重新翻过来。
楚亦澜嘴唇咬的很深,低垂的睫毛上沾了几颗透明的小水珠,眼尾氤氲着一层重重的水汽,怕是又疼的哭了,却没敢哭出声。
沈应霖抬起他的脸,看着他哭红的眼睛,鼻尖,冷硬的心又动摇了起来:“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楚亦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怯懦了?”
衣服被弄得很乱,几颗纽扣也被沈应霖拽掉了,大片大片洁白的胸口裸|露在沈应霖的视线里,没有他的命令,怕他不高兴,楚亦澜也没有动手去捂着,他这具身体处处都被沈应霖看过、摸过、吻过,每一处几乎都有他留下的气息,痕迹,遮不遮也没什么区别。
沈应霖却是当场红了眼,视线不由从他绯红的脸往下移,看到那若隐若现的两颗小红豆,更是下意识的滑了下喉结。
若非欧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在楚亦澜身体痊愈之前不可再受伤,今日断然不会放过他。
沈应霖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骨,推开楚亦澜,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心想看得到吃不着,来这儿找他就是自讨没趣,就是一个错误。
楚亦澜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发怵,就这么放过他了?
还是在想其他的手段对付他?
或者,或者是他又想好了什么惩罚、调教他的方式了?
摸了下被咬的生疼的脖子,掌心多了点血,怪不得这么疼,应该又被他咬破了吧?
楚亦澜拢了拢胸口的衣服,微微叹口气,重新窝在沙发里,将手机翻转过来继续给宣晴打着电话。
万一,就能打通了呢?
——
柳修承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但还是每天中午都会来酒店陪柳宴吃个午餐,晚上忙到半夜也会过来休息,柳宴若是睡着了就不会碰他,若是醒着,两人还能做一次,但每次都是柳宴更为主动的帮着他舒缓。
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柳宴从被窝里爬出来,雪白光滑的后背上还留有昨天晚上欢爱过的痕迹。
柳修承刷完门卡进来,看到的便是被子从白嫩的肌肤上滑落,那大片大片晃眼的肌肤,柳宴的身体线条优美,皮肤更是像牛奶丝绸一样滑嫩漂亮。
“你,你怎么回来啦?”柳宴转身看到柳修承又开始变红的目光,赶紧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今天不是不回来吗?”
柳修承看了眼手里的蛋糕,想着是柳宴的皮肤更光滑,还是这奶油更为光滑可口呢?
眉头一挑,柳修承将外套脱了往地上一扔,一边拽着领带一边往床边走去,尽管两人从昨天一直做到早上柳宴受不住昏死过去,但此刻看到这幅迷人的光景,他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你喜欢的那家蛋糕店出了新品,数量不多,顺便买过来尝尝鲜。”
柳修承坐在床边,将精致的小蛋糕放到柳宴手上,“是你喜欢的草莓口味。”
“我现在不喜欢草莓了。”柳宴嘟着嘴,脖子下那颗红色的草莓印也跟着扩展了开来,显得特别娇俏可爱,“你看看我这身上,都是红印子,哪里还有一处好皮肤啊,早都吃够了。”
柳修承特别爱在床上咬他,好像他就是手里这个鲜甜可口的草莓蛋糕似的。
不管在外面有多累,上面施加的压力有多大,只要一坐在柳宴身边,看他像个小刺豚一样气鼓鼓的,好似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柳修承轻轻戳戳他鼓成小气球似的滑嫩脸蛋,轻笑一声:“谁让你太诱人呢,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什么魔法,让我时时刻刻的都不想离开你。”
“你可别,这些话都是情|人爱侣之间才会说的,我们两……”柳宴撇了撇嘴,“不太合适,总有一天你会腻了我的。”
“柳宴……”柳修承有点不太高兴,“你非得在这时候挑明我们的关系?”
一听他的语气变了,柳宴抓着蛋糕的手微缩,手指渐渐攥紧,关节溢上一层淡粉色,“对不起,我,我不该的。”
心知柳宴只是太没安全感,心里总害怕被人抛弃,柳修承也不舍得再用重口气跟他说话,摸摸他的脸,佯装着生气的口吻说道:“那你知道道歉的正确方式吗?”
柳宴抬起红红的眼睛,委屈的望着柳修承,见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乖乖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讨好似的说:“你别生气了,行吗?”
柳修承受不了他这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儿,把人搂在怀里,“我哪会真的生你气啊,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点心烦,想着回到你这儿能得到一些安慰,你倒好直接给我泼了盆冷水。”
“大火的事还没解决吗?还是没有找到犯案者?”柳宴眸子闪了下,“这件事都上了新闻呢,听说死了七八个人,你是不是还得摊上一些官司啊,会不会有事啊?”
柳宴也相当有眼力劲儿,柳修承不跟他说工作的事,他也从不会主动问起,既然这个时候提起了,那他也就顺口问上一句。
虽然,他知道纵火案是不会查到凶手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只是很快便又被他遮掩了过去。
柳修承叹口气,“是有点难办,火烧的太厉害了,几乎把一条街都给烧了,还好这条街是商业街铺,加上那天晚上雨下的不小,没多少店开门,有些开门的都及时跑出去了,但也有些损失惨重。”
“死掉的那些人,是不是就很难善了?”柳宴爬到柳修承的腿上坐着,双手捧着男人略微疲惫的脸,主动亲亲他的额头,鼻尖,又在他嘴唇上快速的亲了一下,“你最近憔悴了好多呢。”
柳修承也不想让柳宴为自己担心,“没关系,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很大,只有几家因为赔偿金问题没谈好有些不依不饶的。”
金桥展览馆里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最低都是百万起步,这么一把火烧了,柳家这次可谓是损失惨重。
最难解决的是展览馆水晶柜里那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美人蜡像,不,那根本就不是蜡像,而是一具真正的尸体,他的骨头都被烧黑了。
当时看着那些骨头,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柳宴所说的蜡像流泪,柳修承当时就觉得后背冷汗直流。
任由谁知道自己家展览馆放着一具真人尸体,还被人观赏了这么多年,心里都会发毛的吧。
“柳宴!”柳修承认真的看着柳宴,“你当时,真的看到蜡像流泪了么?还是,因为看到什么产生的错觉?”
不知道柳修承为什么会忽然问到这个,柳宴故意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脖子:“是很可怕呀,我当时就觉得有一阵冷风吹过,等我抬头,就看到蜡像流着红色的液体,我还以为真的是他在哭,不过你都说那是假的,那应该就是我的错觉吧?”
柳宴还是一副后怕的样子,柳修承也不想让他再受到一次惊吓,便将那是一具真人尸骨的事咽了回去。
“咦惹,好吓人。”柳宴抱住柳修承的脖子,“干嘛提这个呀,外面太阳这么大,我都感觉特别冷,凉飕飕的。”
“好,不提这些,还有……”柳修承用力捏了下他的后腰,“你觉得冷,那是因为你一件衣服都没穿,全身光溜溜的,怎么会不冷?”
盈盈水澈,美眸流转,柳宴身体微下移,红唇落在柳修承的耳边,边轻轻啃咬着男人的耳廓边暧昧道:“那说明你不够心疼我呀,我都冻了这么久了,你也不知道温暖温暖我?”
柔软的身躯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柳修承眉头微挑,瞥了眼边上的小蛋糕,“不是说好了,先尝尝新品蛋糕,这可是你喜欢的口味。”
“那你喜欢什么口味呢?”纤长的手指滑过男人英俊的脸颊,“会不会喜欢加点料儿的?比如,蛋糕……加上我呢?”
柳修承开门时便已遐想过蛋糕抹在柳宴这具漂亮的身体上会是什么滋味儿,有这想法却不一定要实施,但被臆想的对象故意提起,故意这般撩拨,就算是正人君子也会把持不住。
健硕的身躯立刻压倒在纤柔的躯体上,柳修承先是捏着柳宴的下巴重重的深吻片刻,等到两人都气喘吁吁,面红耳赤了,拿过旁边不知何时被柳宴解开包装的小蛋糕,手指刮了一些抹在柳宴被吻的红肿的嘴唇上。
“那就试试,柳宴牌小蛋糕的味道?”
柳宴轻喘着,红舌顺着柳修承的手指舔了过去,“待君品尝!”
柳修承瞳孔一缩,再次低头咬住抹满了奶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