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顶层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
乔亦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后走了进去,将一份U盘放到了沈应霖的桌前:“沈总,这是苏总让人送来的视频,您要不要看看?”
沈应霖连眼皮子都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他求饶了?”
乔亦摇摇头:“苏总说,楚先生太倔了,到现在都不愿意开口说话,也……没有求饶过。”
钢笔尖停留在签名处,墨水一点一点将雪白的纸晕染成了一片黑色,也让他的签名变成了一团乌黑,他将文件揉捏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
“再去重新打印一份。”
“是!”乔亦于心不忍的瞅了眼桌子上的U盘,“那需要将这份视频打开吗?”
若是沈总看到楚先生被折磨的这么惨,会不会心存一点怜悯就把人接回来了?
冷冽的视线扫了他一眼,乔亦赶忙低头:“是我逾越了,我这就去打印文件。”
乔亦咽了口唾沫,心惊胆战的转身离开。
电脑里还有十来封未读邮件,深沉的黑眸盯着最底下的那封还未来得及读的邮件。
那是苏赞早上发过来的。
忙到现在,沈应霖也一直没有打开过,可能也是觉得他太忙没时间看邮件,又故意让人将这份U盘送了过来吧。
他一直都知道楚亦澜是个硬骨头,除了那对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双胞胎,他不在乎任何人,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他就是这么倔,这么死倔死倔的。
沈应霖拿过那份黑色U盘放在指间转了一圈,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它放到电脑里,苏赞的视频电话也正好打了过来。
他随手将U盘往垃圾桶一扔,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接通了苏赞打过来的视频。
“我就知道沈总是个大忙人,没那么多时间去看无聊的邮件,特地又让人复制了一份U盘给你,你应该收到了吧?”
苏赞穿着一身紫色西装,手里还拿着喝了一半儿的香槟,像是在参加某个宴会。
“他怎么样?”
“哎哟,真不愧是沈总看上的人,怎么折腾都不吭声,默默承受着。”苏赞叹口气,“还好你是把人交给我了,若是交给旁人说不定还真拿他没辙呢。”
沈应霖抿了抿唇,没有言语。
苏赞也算是了解沈应霖的性子,耸了耸肩道:“不过你放心,再过两天我一定让他乖乖听话,到时候交给你一个无比顺从的小情儿,你也不用特地的感谢我啦,谁让咱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呢。”
“我跟你,不算朋友!”沈应霖眼神扫过他,“我知道你也怨恨白朔雁,但他是楚亦澜,我把人交给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要有数。”
“我知道你有洁癖,当然不会让人碰他,不过……”
苏赞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下,“该有的手段还是要有的嘛,你不就是想要他顺从,想让他配合嘛,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不过就是在他身上用了点无关痛痒的小玩具,又没让人真的碰他,到底还是沈应霖要睡的人。
“行渊叫我了,我不跟你聊了,若是看完视频有些舍不得了,可以发个信息给我,大不了我下手再轻一点。”
“硬骨头难啃,也不必跟他太客气。”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一万个心了,真得挂了,拜拜啦!”
屏幕重归于黑暗,沈应霖半晌没有动作,丢在垃圾桶里的黑色U盘却像是在发着某种光芒一样吸引着他去打开。
额头青筋跳动的厉害,沈应霖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酸胀发疼的太阳穴。
再睁眼,视线还是落在了垃圾桶里……
——
月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也让地毯上那些斑驳的血渍变得更加明显。
身体已经疼到麻木,十根插着银针的手指也无法弯曲,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还从来不知道原来光鲜靓丽的皮囊之下,也会是这么这么阴毒丑陋的内心。
这些下作手段沈应霖的确做不出来,也难怪要将他交给苏赞这种阴狠残忍之人了。
身体严重缺水口渴的厉害,楚亦澜想要舔舔嘴唇都做不到。
怕他寻死,苏赞临走前又给他的舌根打了麻药,他现在连张个嘴的力气都没有。
瞥了眼挂在左手上根本没什么用处的营养液,楚亦澜喉咙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而后勾起唇角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他不动弹,铁链上的铃铛就不会响,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也只能听到自己带着屈辱的喘息声。
其他工具落在皮肤上会留下痕迹,但这么细小的针|刺在身上,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的。
偏偏楚亦澜的皮肤太白了,稍微一点痕迹都会落下,修长笔直的双腿内侧也有许多红色的小针眼,有些针眼边缘还有干涸的小血渍。
苏赞临走前气的要死,还发狠话等沈应霖不要他了,就将他这层皮剥下来做成人皮笔记本呢。
是不是他们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喜欢这么变|态让人恶心的爱好?
势必要将所有的电量耗尽似的,插在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还在动个不停,但楚亦澜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那玩意儿了。
这几天楚亦澜唯一的念头就是怎么还不死,为什么还不死啊,苏赞也真是个孬种怎么就没胆量把他弄死呢?
像是不愿让这间华丽的屋子里留下令人作呕的味道,落地窗有一扇是开着的,冷风呼呼的从窗外吹了进来。
初春乍暖还寒,夜里的风还是很冷,很冻人。
冷风瑟瑟吹了进来,楚亦澜顿觉浑身毛孔都炸裂开了似的。
震动声停止了,应该是那东西没电了吧,所幸后面已经麻木感觉到什么痛,他也不怎么在意。
好几天没能睡个觉,正当楚亦澜以为能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夜时,门外又有了动静。
门再次被推开,房间里的灯也随之被人打开,香水气息混着酒气在房间里四溢了开来。
“还好我惦记着你,宴会一结束就立马回来看你了。”苏赞浑身酒气的站在楚亦澜面前,“我就知道这玩意儿没电了,也给不了你快活,要不今天晚上咱们换个玩儿法吧?”
细长手指从楚亦澜脸颊缓慢向下,一点一点,慢慢地落在他本就纤细的腰腹上。
带着酒气的嘴唇在楚亦澜耳边一开一合,浓烈的酒气洒在了他的脸上,苏赞静静地看了楚亦澜一会儿,娇媚的笑了两声:“沈应霖喜欢纤瘦一些的人,要不我免费帮你做个手术,给你拆两根肋骨怎么样?”
“我的手艺很好的,很多人都希望我给他们做整形调整呢。”
苏赞欣赏的看着自己的手,“不过这个时候可能找不到麻药,或许会疼一点,但也只有一点点,不会把你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