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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本身就是一种虐待(1 / 1)


再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一天被折腾这么多次,淋雨、手伤、疼痛、疲惫与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楚亦澜到底还是病倒了。

高烧烧到了39°,整张脸都烧的煞白煞白,嘴唇干裂出好几道血口子。

在浴室时他就觉得头昏脑涨,被沈应霖强迫一会儿贴在冰冷的瓷砖上,一会儿跪在光滑的地面上,最终脑袋又被磕了一下。

耿严更不想一天见到两次自己讨厌的面孔,尤其还是大半夜冒着雨过来给他看病,没有一手术刀戳死他就算不错了。

“他这身上大伤小伤的,除了露在外面的胳膊外,你自己瞅瞅他身上还有一块好皮肤啊,不是青的紫的红的撕|裂的就是还流着血的,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耿严看着楚亦澜胸口上的各种交织的痕迹,摇了摇头。

脸色实在是太憔悴,别说一点血色,半点儿都没了,他看着心底竟还升起一股不忍心。

可能是酒还没彻底醒来的缘故吧,不然他也不会对一个几个小时前还将红酒泼在他脸上的人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可笑同情。

沈应霖靠在墙上,指缝之间夹着抽了一半的烟,他可不会去管烟雾会对病床上的人产生什么影响,只要不死就够了。

“落在你手里,怕是也没什么好下场。”

沈应霖冰冷的、冷漠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匆匆瞥了一眼昏睡的楚亦澜。

“那倒也是,不过这么漂亮光滑的皮肤被你搞成这样,我看了还是很心疼的。”

耿严也不否认,挑了下眉,“就该在他身上多刻几朵小花儿,再把这层皮剥下来作画,骨架当个人体艺术展览品什么的。”

沈应霖无情嘲讽道:“就怕你没那个胆子。”

“我有那贼心就够了啊,不像你不仅有贼心还有色胆。”

耿严同情的视线从楚亦澜的脸上渐渐下移,还特别好心的一把拽过被子将他布满痕迹的身体盖住。

“太惨了太惨了,你若不想以后都碰不了他了,这几天还是节制一点,等他撕|裂的伤口好了再说吧。”

迄今为止,他还没见过谁的伤口可以搞得这么凄惨、血淋淋的,可见这也不是沈应霖一次、两次的下手狠了,记得上次在那小破楼房里也出现过一次这种情况。

情爱这种事情还是要温柔一些的,这么粗暴的对人家可不是一件好事。

耿严将医药箱收起来,一本正经的拍了拍沈应霖的肩膀:“暴力有瘾,小心以后无暴不欢,对你自己也有影响,那些喜欢性|虐|待的可都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你可别像他们一样。”

回头又看了眼楚亦澜,一想到那儿的伤口有多严重,他又叹了口气:“其实你这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虐待了。”

“既然他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沈应霖面色阴沉,语气冷了下去。

耿严指着窗外还在下着的大暴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喊道:“雨还没停了,人还没醒呢,你就想着过河拆桥,连夜赶我走?你这么大的一家酒店,不会就多了我一间客房吧?”

再说了,这座山还有他耿家的一小份子呢,住两天不过分吧?

“随你!”沈应霖冷哼一声,不再管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耿严看着他这般冷漠无情的禽兽样儿不由咂舌,“把人折腾成这样不管了,也不说点什么忏悔、道歉的话?”

回应他的是房门被用力的摔上,耿严几乎看到了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小灰尘,还故作矫情的用手挥了挥。

正要走的时候,听到床上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的咳嗽声,像是不愿意让人听到似的。

耿严一回头,就见楚亦澜呼吸急促,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似的,即便呼吸困难他也是死死咬着嘴唇似乎不愿意让人听到这虚弱的跟奶猫叫似的声音。

“难受成这样就是一声不吭?”

耿严想到那钢琴盖砸到他手指时,他也是面露痛苦却是一声疼都没叫出来,居然还能忍着剧痛平平稳稳的给他们倒酒。

他确实跟白朔雁不一样,白朔雁那是破了一点皮都要闹得惊天动地的矫情货色,但楚亦澜……

视线移到放在身体两边的手指上,发现包裹手指的纱布已被冷汗浸湿,右手的矫正器上也溢了一层透明的水珠出来。

“罢了,怎么讨厌你也没用,你又不是他。”

真是难得,这样的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耿严打开医药箱,将楚亦澜头上、手上的湿纱布全部拆掉,又给他涂抹了一点药膏,重新换了新的纱布。

触到他皮肤的那一刻,耿严还是被烫的‘嘶’了一声,红血丝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我费了这么大劲儿过来救你,你可别给我咬舌自尽,你死了我怎么跟沈应霖交代?”

用力掰开楚亦澜死咬在一起的嘴,口腔里面都被咬烂了,舌头尖儿也缺失了一小块儿,像是被人用力咬掉的,齿缝中间全是血。

好在不是咬舌自尽。

耿严又给楚亦澜检查了一下口腔,看着还流血的伤口不禁蹙眉烦躁道:“啧,这是被自己咬掉的,对自己够狠的啊。”

看了眼还剩一半的吊水,耿严起身伸了个懒腰,“罢了,你的命暂时还不归我管,等他什么时候彻底厌倦你了,我再来接手吧,在此之前你可得好好活着,我还没开始玩呢。”

耿严又不是保姆,自然不可能留在这儿照顾楚亦澜。

随便找来一个服务生,告诉他怎么将药水瓶换掉之后,边打着哈欠边离开了楚亦澜房间。

以至于耿严夜里被雨水吵醒再回来时,那小服务生不知所踪,楚亦澜的手背回血严重肿的跟馒头似的,那血都快顺着滴管回到药水瓶里了,病重昏睡的人还跟具尸体一样躺在那儿毫无知觉一动不动的。

若是耿严再贪睡一会儿晚些去,恐怕那药水瓶都要盛满楚亦澜的血了,他只能骂骂咧咧的自己给楚亦澜换药水,又去找来冰袋给楚亦澜冰敷。

差点就要变成不负责任害死人的庸医,耿严本想去找那个服务生算个账,一听说这是沈总的命令,耿严也说不出什么二三四五来,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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