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急忙‘哎呦’一声上前想要去握楚亦澜的手,却被他躲了过去。
看了看悬在半空中的手,他尴尬的咧嘴笑了下,怕被讨厌,他赶紧开口道:“那什么,我刚才那些话不是有心的,你别放在心上,也别跟我计较。”
柳宴把手机拿出来,“我把钱还给你,就当,就当咱们交个朋友,作为赔罪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都请你?”
楚亦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看起来态度认真,目光真挚,不像是在说谎。
他也并非是个不讲理的人,虽说责任不在自己,但方才在楼下也的确撞到了这人,让他的伤口变得更严重,该赔还是要赔的。
“不用了,这钱你留着用吧,吃饭就不必了。”
柳宴一脸恳切的问:“那我们能当朋友么?偶尔出来见个面,或者打个电话发个短信聊聊天也行?”
刚要开口,手机震动了起来,一看到来电显示,楚亦澜眉头皱的更厉害,“不必了,跟我做朋友,你会很危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虽然不懂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奇怪,一边讹他,一边又把钱还给他,还要跟他做朋友,他们明明不认识,这人看起来却像是要哭了一样。
“哎呦,你先别急着拒绝,说不定咱们以后经常见面呢?”
被拒绝了,柳宴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失落,也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直接从裤袋里拿出一支笔,强行拽过楚亦澜的胳膊,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号码:“楚亦澜,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有什么事的话都可以找我,我都会帮你的。”
说完,怕楚亦澜再次拒绝,冲着他笑了笑后才一瘸一拐的走了。
按了几下电梯,电梯都没来。
似乎是不愿被楚亦澜用审视地目光注视着,他又回头冲着楚亦澜笑了笑,然后直接从安全通道下去了。
“喂,这是八楼,你的伤……”
不等他说完,柳宴脚底生风跟逃跑似的快速的离开了,那模样搞得好像楚亦澜要跟他讨债似的。
楚亦澜望着那扇重新关上的楼梯门陷入了沉思,他们明明不认识,今天以前从没见过面,为什么那人看向他的眼神像是要哭了似的?
手机震动的越来越厉害,正好电梯也到了。
再晚一些,怕沈应霖生气恼火,楚亦澜也没时间多想赶紧乘电梯下去了。
柳宴并没有走,他一直躲在安全通道门口,溢出的血将纱布全部染红,而后顺着他的腿流到了地上,他仍旧不在意,也不觉得疼。
腿上这点小伤,怎么比得上他此刻喜悦、兴奋、激动的心情啊。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高兴过,“楚亦澜,楚亦澜,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听到电梯声后,柳宴将门打开一条小缝隙,看着楚亦澜上了电梯,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逐渐从8变成了1。
重新靠在墙上,柳宴眼噙泪水却是面带微笑,后脑一下一下的撞在墙面上丝毫不觉得疼:“这么多年,可算是让我找到了。”
柳宴狠狠地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楚叔叔,我终于找到你儿子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守好他。”
回到桐煌酒店时已经快十一点,沈应霖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翻着文件,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
与屋内的岁月静好,温馨画面比起来,刚淋着雨回来的楚亦澜满身泥泞,狼狈不堪与这里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就像是一个乞丐踏入了本该不属于他的地方,多走一步都会将这昂贵的地毯弄脏。
楚亦澜是打了车的,但未经过允许的车辆不准随意进入桐煌酒店的山路范围,别说把他送到酒店门口,就是路口都不行。
没什么必要,沈应霖自然也不会派人过去接他,故而他只能凭借两条腿爬上这么高的山。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入骨,冷彻心扉,司机给他的那把伞本就破了,根本抵挡不了这场暴雨,说他是一路淋着雨爬上来的都不为过。
楚亦澜冷的发抖,牙齿都在‘咯咯咯’打颤:“先生这么急着叫我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沈应霖在包间里折腾了他一下午,现在应该没有精力继续折腾他了吧?
直到现在后面还疼,怕是也经不起沈应霖的再次摧残。
不过这人从来只让自己高兴,自己舒坦,如果他真的想要,怕是他也没有拒绝的能力,只能认同配合。
“没什么,只是想吃你做的饭而已。”
沈应霖冲着他抬了下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洗干净,去做饭。”
楚亦澜真是要被气笑了:“你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做一顿饭?”
爬了三个多小时,还差点因下雨路滑摔了几跤。
把自己弄的这么脏,这么狼狈,就是为了赶回来给他做一顿饭?
这里的厨子都是五星级大酒店级别的,什么日餐、法餐的不会做,非得要吃他做的这些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家常菜?
他是有病吧?
有病能不能去看医生,看看脑科,看看精神科,别他妈来折腾他?
沈应霖压根没有理会他的恼羞成怒,继续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声音没什么波澜:“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你已经让我等了太久。”
楚亦澜真是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压根找不到任何语言、任何字眼来形容沈应霖有多变|态。
“真是委屈先生饿着肚子等我这么久。”
楚亦澜满脸嘲讽,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上了楼。
沈应霖放下文件,看着楚亦澜的背影,眼神变了变。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细瘦的脊线,完美的腰线下午留在他后背的痕迹在微透的衬衫下若隐若现,还有那处本就充满暧昧气息的纹身……
为了不让沈应霖那混账饿着肚子,再找自己的麻烦,楚亦澜一回到房间就匆匆拿着衣服去浴室洗了澡。
洗了一半儿,身上的泡沫还没冲干净,就听到浴室的门被拉开,很快,一具冰冷的男性躯体贴了上来,环住了他的腰,将他的身体猛地往后一拽。
好看的瞳孔骤然一缩,楚亦澜浑身紧绷,低沉沙哑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你还是让我等的太久。”
双手微微举过头顶避开被水淋湿,光滑的后背撞到沈应霖的胸膛,腰肢被紧紧地固定着,楚亦澜就算想逃也没办法。
他不想在浴室里,这里太滑了。
每次在浴室,沈应霖都会弄的很久,把他弄得很疼,膝盖、胳膊都会撞伤,结束之后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磕伤、肿伤……
楚亦澜艰难地咬了咬唇,试图让他出去,“医生说,手不能沾水。”
沈应霖神情寡淡,充耳不闻,反倒收紧了抱住楚亦澜腰的胳膊,低头在右肩的纹身上又啃又咬。
知道沈应霖不会停止的,楚亦澜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任由男人肆意的从后肩纹身一路啃咬到他的脖颈、喉结,而后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鲜红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