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桑乐电话时,楚亦澜才想起原来宴会那天也是他跟桑乐约好帮他去相亲的日子。
楚亦澜浑身是伤,脸上的伤也没好,只能找借口推脱掉。
桑乐一个劲追问是不是他弟弟的病况,楚亦澜撒了谎说是,他要去医院一趟。
一旦关系到他弟弟,桑乐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悻悻的说了一声‘好吧,他再想办法。’
沈应霖这两天倒是没有来找楚亦澜的麻烦,却也不准楚亦澜迈出公寓那道门。
宴会当天下午,乔亦带着专业化妆团队来给楚亦澜做造型。
楚亦澜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他与父亲长得有七八分像,脸型都是属于那种比较清冷寡淡的,只是他们的五官长得稍微比旁人更精致好看一些,所以显得面容柔和罢了。
性子上,他与父亲却是大相径庭,父亲温柔似水,而他性冷如冰。
可能这也跟他们二人的生长环境不同有关,但他挺庆幸自己有一副这么冷硬的狠心肠。
乔亦打完电话再去看装扮好的楚亦澜时目光微微停留,特地看了一眼他右眼角的伤口。
以为他是在担心这块假皮会让他的脸毁掉,从而失去沈应霖的恩宠,便轻声道:
“楚先生不用担心,等晚上宴会结束了,脸上的人造皮就可以卸掉了,不会让你的脸有任何影响的。”
楚亦澜压根没注意到右眼角下的那块假的皮肤,假红色泪痣,只看着镜子,也不会理会他。
乔亦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沈总已经在楼下等您了,既然楚先生准备好了,我们现在下去吧?”
楚亦澜沉默的转身去给旺仔开了个猫罐头,准备了点猫粮,把水加满。
不知道几点结束,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他得先给旺仔准备了一天一夜的猫粮。
他不喜欢那种全自动喂养的猫碗,不如自己每天动手喂猫咪来的好。
下楼时,加长版幻影已经在等在门口。
车窗未关,后座挡板放下,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半杯红酒和一些冰镇水果,为沈应霖提供了豪华宽敞又舒适的私密空间。
楚亦澜一靠近就看到正坐在车里打电话的沈应霖,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款式跟他身上这套白色西装是一样的。
没人比楚亦澜更了解沈应霖的身材比例,高大健硕的身躯在昂贵精致的布料衬托下更加有型有线条,也衬着他的皮肤更加冷白,黑发被发胶固定的一丝不苟,仿佛每一根头发都呆在了它们该呆的地方,没有一根多余的碎发,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贵族的尊贵与优雅。
对于一个美术生来说,人体骨骼越美越能引起他们的创作欲,而沈应霖抬眸、侧脸、甚至于每一个动作画面绝对都是最顶级,都像是被精修过的。
偏偏这个人又是沈应霖,是楚亦澜极度厌恶的对象,即便他的骨骼再完美,再怎么值得描绘,他也没有半分兴趣。
乔亦打开车门,恭敬的对沈应霖说道:“沈总,礼物已经让人送到了酒店。”
沈应霖冷淡的拂了拂手,“知道了。”
乔亦点了下头,然后转身邀请楚亦澜坐进去,“楚先生,您请!”
楚亦澜看也没看沈应霖一眼,默默地坐在他旁边,漠视那双在自己身上不断打量、审视的目光。
沈应霖抬头看他一眼,警告着:“今天这个场合容不得你耍性子放肆,若是坏了我的事,后果你承担不起。”
车子行驶出城市范围,在山上的高速公路上飞快的行驶着。
车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不晓得今天什么日子,山路两边的树上都挂满了无比闪烁的彩灯,让这条黑漆漆的路变得炫彩明亮起来。
沈应霖发完信息,见楚亦澜一直看着窗外,皱起眉,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力道粗鲁的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伤口伪装的不错,这张脸也足以以假乱真。”
除了脸部轮廓比白朔雁稍微小已一些外,不仔细看,楚亦澜当真与白朔雁长得是一模一样。
看到楚亦澜的第一眼时,他差点就以为救自己的人是白朔雁。
当时他还挺疑惑的,为什么白朔雁一边害他一边又要救他?
后来才知是自己搞错了,这个人名叫楚亦澜,与白朔雁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
可当他说自己名叫‘楚亦澜’时,沈应霖心底仅存的那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因此越发滋养了他心底的怨恨。
所以,沈应霖对楚亦澜还有一种另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种情愫超越了怨与恨。
“怎么,哑巴了?”
楚亦澜想别过头去,但沈应霖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他只能掩藏起自己的情绪,“嗓子疼,说不了。”
嗓子为什么会疼成这样,沈应霖这个罪魁祸首心里有数。
“是么?”
明显不屑的语气,沈应霖重新调整了坐姿,将人整个抱到腿上,先是用拇指用力按在楚亦澜的唇珠上,等发白的嘴唇被搓揉的充|血泛红后,就着这个姿势狠狠地吻了上去。
撬开楚亦澜紧闭的牙齿,在温热的口腔内肆意舔舐,大手则是毫不客气的在楚亦澜纤细的腰间来回揉捏,直到怀里本来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下来。
车子改装的再过豪华,再过敞亮,到底是个封闭空间,楚亦澜的体温在男人的撩拨下越发升高。
鼻腔之内是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儿,不是一般男人会用的古龙香水,反倒像是静心怡人的黑檀木淡香。
“呜……”
嘴巴被用力的堵住,楚亦澜呼吸逐渐困难,他不得不下意识的攀住沈应霖的脖颈。
因为气愤与缺氧,楚亦澜泛红的鼻尖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
直至楚亦澜脸色憋得通红,眼角泛着水汽,沈应霖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他。
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楚亦澜用力的喘息着,眼底的水汽也越发浓郁,逐渐形成晶莹的泪珠不受控的从眼角滑落。
耳边是沈应霖恶劣的调笑声,“帮你润润喉咙,不至于让你哭出来吧?”
楚亦澜头一偏,躲开了沈应霖要帮他擦泪的手,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脸色冷淡的问了一句:“这是去什么地方?”
沈应霖瞥他一眼,说道:“酒店在山上,我们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闻言,楚亦澜的眉头锁的死紧。
他只给旺仔准备了一天一夜的猫粮和水,也不知道沈应霖说的几天到底是住多久,小家伙要是没饭吃没水喝了可怎么办?
像是在惩罚他的心不在焉,禁锢在腰间的双臂陡然一紧,沈应霖贴在楚亦澜的耳边低声道:“若非马上到了,我现在就车上办了你。”
刚刚还柔软在怀的身体因这一句话再次变得僵硬起来,搂住沈应霖脖子的那双手在微微发抖。
楚亦澜没说什么,只是重新将目光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