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的气息被红酒的芬芳替代。
鲜红的液体顺着楚亦澜雪白的身体不停的往下流淌,而后被沈应霖一点一点的舔舐掉。
沈应霖的手段有多恶劣,楚亦澜不是没有领教过。
只要保证不让酒精进入楚亦澜的胃,沈应霖有很多种消耗掉这杯酒的方法。
比如上面的嘴不能喝。
其他地方却可以填的满满的。
冰冷的玻璃倒映着一张因痛苦扭曲着的脸。
冷汗顺着楚亦澜的脸颊滑过下巴,滴落在灰色的地毯里消失不见。
雪白的脖颈青筋暴起,撑在落地窗上的双手猛然缩紧,指甲狠狠陷入掌心。
楚亦澜咬着嘴唇一声不吭,涣散的瞳孔倒映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城市中央最高的那座电视塔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只要到了夜晚那里就是整个城市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不管走到哪里,抬头就能看那簇绚烂而充满希望,指引迷途的光。
只有暂时想到别的,楚亦澜才会忽略身体传来的疼痛,压下心中的悲愤与耻辱,忽略掉那个令人自己厌恶憎恨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楚亦澜身体已经疼到麻木了,沈应霖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
楚亦澜的身体猛然绷直僵硬,再也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鸣。
沈应霖凛冽的目光扫过楚亦澜精瘦凸起的肩窝。
停留片刻后,沈应霖鬼使神差的低头用舌头舔掉楚亦澜肩窝里残留着红酒,随即在他耳边沉声道:“有的时候人比酒还醉人,你该庆幸你能拥有这么一副非常诱人的皮囊。”
楚亦澜嘴里已经被咬烂了,全是血腥味。
连续做了好几次的吞咽动作,等嗓子没有那么疼了,才低声开口询问:“既然结束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因为发烧,又因为做了那种事,天知道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嗓子有多痛。
这种剧烈的疼痛比小刀在上面来回割着还痛。
沈应霖一低头看到鲜血顺着他的腿往下流,就知那里伤的有多重。
冷笑一声,松开了他,冷冷注视着因失去他的支撑而跪坐在地上的人。
声音除了有一丝满足后的嘶哑之外,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如果你能走的出这道门,你当然可以回去。”
楚亦澜颤颤栗栗的靠着落地窗想要爬起来,赤|裸的后背抵在冰冷玻璃上寒意彻骨。
可惜试了几次,皆因双腿发抖无力摔倒,胳膊肘也因撞到落地窗青肿了起来。
楚亦澜像是疼的没有了知觉,一次,两次,三次的想要继续爬起来。
沈应霖见状,浓黑的剑眉往中间拧起一个很不满的深度。
那眼神像轻蔑的像是在看一个毫无能力却还妄图显摆自己的跳梁小丑。
冰冷的脸看上去已经没什么耐心。
楚亦澜第七次要摔倒的时候,沈应霖脸色不悦的将他拽了起来,冷声斥道:“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连这道门你都出不去,你还妄想走回去?”
楚亦澜想要拂开他的手,偏偏手腕被他狠狠的抓住,身体又疼的根本没什么力气,甩开他也只是徒劳。
他努力的平稳着自己的心情,“明天课上要交的作业还没有完成,我必须要回去。”
旺仔也没有喂。
刚到陌生的环境,它一定很害怕,说不定此刻正无助,可怜的躲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他回去。
“呵!”
一声冷笑过后,楚亦澜的下巴猛的被他捏住。
沈应霖的力气真的是太大了,他几乎能听到自己下颌骨被捏碎的声音。
太疼了。
楚亦澜被迫扬起下巴,眉头紧拧,细长的雾眸里倒映着沈应霖沉冷锋利的脸,“如果先生还没有尽兴继续就是,只要能放我回去,几次都可以。”
沈应霖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着从血从纤细的小腿肚流到脚踝上,冷嗤一声,“我查过你所有的资料信息,你上的不过是个区区二流艺术大学,何必要为了那一张没什么用的废纸浪费时间?”
别说是区区二流艺术大学,即便是三流的,甚至更差的,只要有大学可以上,楚亦澜都不会拒绝。
何况当初他是整个越州市的高考状元,多少优秀大学给他抛出了橄榄枝他都拒绝了。
他将所有的奖学金用来给宣瑜治病,给宣晴交学费,不然以楚亦澜的成绩上个好点的大学完全没有问题。
楚亦澜眼神微冷,面色冷然,语气却极轻:“对于先生来说那可能只是一张不起作用的废纸,可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那张废纸却足以改变一生,我愿意为了这张废纸努力,这点伤痛比起那张废纸,真的不值一提。”
沈应霖微眯的眼中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接触到他肩膀上流血的两处咬痕,唇角挂出一个淡漠的笑容。
左眉稍挑动了下,沈应霖将人拽起来,修长的手指在楚亦澜细白的胳膊上掐出泛白的痕迹。
没有丝毫温柔可言,愣是将未着寸缕的人狠狠往床上一扔,“看来教训还是不够啊,不如我们换一种玩法……”
楚亦澜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呼吸粗而沉重,双手费劲的抓住被子的一角,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管沈应霖要对他做什么。
身体被一双手粗暴的翻过来,灼热的掌心按在他的肩膀上,拇指指甲轻轻划着那一处的肌肤。
楚亦澜只得将脸埋在被子里,等待着接下来的酷刑。
可是没有,沈应霖只是拿过床头柜上的座机打了个电话,冷声说了一句:“把东西送进来。”
后颈被沈应霖用力地箍着,楚亦澜想抬头看看情况都没办法,湿润的黑眸闪过一瞬迷茫。
怔神之际,门被敲响。
楚亦澜被吓了一跳,猛然打了个激灵。
他下意识从沈应霖手中挣脱开来,想要去抓被子盖住这具不堪的身体。
“唔……”
动作一狠,拉扯到后面的伤口,清秀的脸顿时疼的皱了起来。
不管沈应霖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杀意有多重,楚亦澜死死的拽着被子盖在身上。
决不,决不能让人看到他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