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楚亦澜还是拖着发烧的身体陪着宣晴去看了陶瓷展。
他以为自己早上吃点退烧药就能扛住,没想到陶瓷展结束,陪着宣晴去吃中饭时差点昏倒。
无论宣晴怎么劝说,让他去医院查查,他都不愿意去,还找借口说自己低血糖,将她送到学校后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宣晴拗不过他,吃完饭便跟楚亦澜一起打车去了初中部。
再见就要等到一个月后,二人都很舍不得。
宣晴抱着楚亦澜告别时双目通红,一度哽咽到要哭出来。
心中虽万般不舍,但她更舍不得哥哥惨白着脸,拖着疲惫的身体陪她继续闲逛。
跟宣晴告别后,楚亦澜不敢耽搁,立即打车回了家,把东西收拾好去了沈应霖给他的地址。
东西往公寓一丢,也来不及收拾,又急匆匆的打车前往帝皇酒店。
去的时候还是有些迟了。
沈应霖洗完澡,穿着白色浴袍坐在沙发上,一脸阴鸷的摇晃着手里喝的只剩下一丁点儿的红酒。
楚亦澜站在门口,迎上沈应霖那锐利如刀刃的视线,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抱歉,路上堵车。”
“比约定时间晚了十二分钟。”
充满寒意的视线扫过楚亦澜露在外面的锁骨,冰冷的声音不带半点温度:“你让我等了十二分钟,总该有点表示表示吧?”
楚亦澜死咬着嘴唇,为了赶时间,他根本就没有搭乘电梯。
等电梯的人太多了,他是一路跑上来的。
现在他的脑子晕乎乎的,看沈应霖时有多个虚影,他甚至分不清哪个真正的沈应霖。
沈应霖眉间隐忍着怒火,漆黑的双瞳幽幽散发着骇人的光芒,“怎么,还需要我告诉你怎么做?”
说完,他将双腿岔开,意思已非常明显。
意识到了什么,楚亦澜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牙齿太过锋利,咬着太用力,嘴巴被咬出了一道血口子,口腔里很快被血腥味儿替代。
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楚亦澜觉得气血翻涌,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闭了闭眼睛,脑海里是宣晴临别时哭红的眼睛,是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宣瑜……
做好心理建设后,楚亦澜死死握着拳头,硬着头皮颤颤走到沈应霖面前跪下。
颤抖的手指轻轻掀开了沈应霖挡在身前的浴袍。
——
还是被逼着咽了下去。
结束时,楚亦澜甚至来不及吐出来,就被沈应霖强行捏着下巴,将那些东西吞了下去。
脸颊传来酸涩的疼痛,嘴唇被搓揉的通红,唇角边还挂着刺目的鲜红。
右眼角那颗沾了泪珠的红色泪痣此刻多了一种魅惑人心的美感。
沈应霖蛮横的拽过他的脖颈,不顾指甲在雪白肌肤上留下的痕迹,低头吻了吻那颗泪痣。
而后,冰冷的掌心拍了拍楚亦澜的脸,冷声命令道:“去洗澡,别耽误时间,我时间很宝贵你浪费不起。”
“知道了!”
失去光泽的黑色瞳孔盈满了温热的水汽,漂亮的眼尾殷红的像是上了一层腮红。
楚亦澜颤颤的站起来,像是被勾走了魂魄的尸体一般,脑海里只剩下按照标记点前行的指令。
到了浴室,楚亦澜死咬着的牙缝终于松开。
他立即冲到洗水池那儿,打开水龙头,猛地灌了一口冷水。
可惜啊,太迟了。
哪怕是将食道抠破,指甲缝儿里扣的都是血,到了胃里的东西却还是怎么抠也抠不出来。
楚亦澜还不敢大声的呕出来,抠了一会儿实在是吐不出来了,他也只好作罢。
冷水没过头顶,让发烧的这具身体温度迅速降了下来。
他的呼吸道有点感染,所以来之前吃了两颗头孢。
也是避免沈应霖逼迫他喝酒。
虽然只是预防,但沈应霖是个魔鬼,做什么全凭心意,会不会逼着他喝加了料的酒也说不定。
早点预防,总是好的。
身上的沐浴露还没有冲干净,楚亦澜便听到了门把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楚亦澜闭着眼睛没有回头,仍旧背对着门口,直到冰冷的身体被另外一个滚热的胸膛包裹住。
下巴陡然被人抬起,脖子被迫的往后扭着,以一个极其不舒服的姿势接受了沈应霖突如其来的暴吻。
浓密的睫毛湿成了一缕一缕的,水珠混合着眼底溢出的生理盐水时不时滑过红润的眼角。
身体被沈应霖死死按住,肩膀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楚亦澜很疼,但他始终紧咬牙关没有吭声。
沈应霖从不会给他多一秒钟的温存与适应。
没多久浴室里便传来压抑的呻吟声。
时不时夹杂着几声无法忍耐后发出的惨烈的叫声。
持续了多久楚亦澜不清楚,最后几乎没什么意识的被沈应霖连拖带拽的拽了出去。
身上、头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就被拽到了床边。
楚亦澜目光涣散地跪坐在床边,双手无力却还是想要抓住什么,想要盖住这具布满恶劣痕迹的身体。
沈应霖端着红酒杯走了过来,捏住楚亦澜的下巴想要将这杯红酒灌进去。
“把这个喝了!”
涣散的瞳孔在看到那杯红酒时立即聚起了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楚亦澜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抓住沈应霖的胳膊,抬起头,声音嘶哑道:“沈先生,来之前我吃了头孢,你若想要我的命,不用你灌,我可以自己喝。”
沈应霖眼神锐利了扫向了他,冷呵一声道:“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给喝什么。”
楚亦澜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红酒,心道他果然在里面下了什么东西,不晓得是不是上次那种药。
楚亦澜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凌乱的黑发微微遮眼,“先生说笑了,我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见沈应霖眼神犀利的盯着自己,楚亦澜往旁边挪了挪,呼吸紧着,嗓音发涩:“只是感染引起的发烧,怕做了一半儿昏过去惹得先生不痛快,所以才吃了头孢。”
沈应霖抬起他那削瘦白皙,被按出了红印的下巴,凌厉的目光像是带着刃,狠狠的剐在楚亦澜的脸上。
“这么说来,你还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