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舒深呼口气,目光与她对上温吞地说道:“小虞,上次你被王建明绑走是因为我,夏夏这次出车祸也是因为我......”
她说到后面声音有些哽咽,停了几秒,觉得再说下去有些矫情,但是心里的自责难安我一刻都没有消散。
“阿舒,不是因为你,是他们那些人心术不正,你不能把那些人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那不是合了他们的心意?”
“我不允许你这么想,你最好把这些想法从脑子里摘出去。”
赵安虞捧住她的脸又点了点她的太阳穴,小姑娘笑眼澄澈,认真地说道:“阿舒,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想太多了!”
姜言舒被她的话弄到耳根渐渐发烫,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眼眶唰得一下就红了:“我何德何能拥有你和夏夏这么好的朋友?”
她啜泣着是因为太感动,人生能有一两个知己好友陪在身边不离不弃这就足够了。
“好啦,气氛又要伤感起来了,你可开心一点,肚子里的宝宝可是感受得到的哦!”赵安虞挽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前走着。
姜言舒闻言露出了笑容,心头的阴霾散开了不少。
身后的两个大男人只得低头笑了笑:“这女人啊太容易感性了,我们说的话是听不进去,还得让她们彼此劝彼此才行。”
岑霄不知何时弯起的唇角收敛了几分:“对了,公司那几个跟随我二叔的股东这几天如何了?”
“嗯,听说都堵在你的办公室前想要为自己求求情呢!”肖源双手插兜说道:“只可惜你一天班都没去上过,就是苦了秦助理,还得客客气气的跟那群人周旋。”
“你停了他们所有的工作让他们三天两头的去总裁办闹不如直接趁着这个机会开除不是正好?”
岑霄将手上的毯子换到了另一只手上,眸色清冷,嗓音里带着几分精明和压迫:“现在这样不是更让他们捉摸不透?想必也找了不少路子,只是看我二叔那里自身难保,便想跟我谈论什么往日情份,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阿霄,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保留职位,停了工作,还真是让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也不清楚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慢慢折磨比一刀痛快来的更残忍啊!”
肖源忍不住砸了咂舌,看着他幽深似潭的眸子心里颤了颤,岑大总裁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不全是过人的商业天赋,手段和揣摩人性的能力那也是一流的。
岑霄定睛看了他半晌勾了勾唇角,算是默认了他的说辞,随后便移开视线向前走着。
浅水湾。
“岑董,求求您帮帮我,不能让那些警察查到是我啊!”地上跪着一个女人抓着岑元辉的裤脚苦苦哀求道,脸上充满了惊恐。
岑元辉像踢垃圾似的将她甩到一边:“你真的好大的胆子,没我的吩咐敢开车去撞姜言舒?”
“我告诉你得亏是林家那丫头替她挡了一遭,否则劳资都要被你连累害死了!”
“岑董,我也是为了您办事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不想让她们去股东大会搅了您的好事!”女人又爬到了他的脚边鼻涕眼泪一把把的狼狈极了。
岑元辉冷着脸,手上把玩的两个核桃一用力就碎成了渣渣:“我最讨厌自作主张的人,别让我再看到了!”
此话一出,立马有两个保镖上前扯过女人,吓得她拼死求饶:“岑董,看在我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
“我还有生病的母亲在医院照顾,她不能失去我,求求您了!”边说边磕头,额头很快渗出了血,实在骇人。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方翎,自从王建明伏法之后,她就投到了岑元辉的手下,起初岑元辉留着她还有别的用处,正所谓手下多一条狗也不是坏事的原则,岑元辉还是让她好好呆在浅水湾。
“岑董,我之前也跟着王总监为您办了不少的事,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求您了!”
“我妈在医院里还等着我赚钱给她看病,我要是出了事,她真的不能活了。”
或许是听到她提到母亲,让丧母的岑元辉有了一丝恻隐之心,眸光落在她泪痕斑斑的脸上轻巧地打量一番:“起来吧。”
方翎显然也很震惊他的态度转换,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捏在一起低着头不敢说话。
岑元辉慢条斯理地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腿:“看在你对你母亲一片孝心的份上,我暂且饶过你,要是还有下一次,你知道的。”
“谢谢岑董,我不敢了!”方翎吓到赶紧说话:“岑董,可是警察那边......”
“再说了以岑总的能力,迟早会查到我的头上。”
岑元辉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方翎胆战心惊地过去了,岂料下一秒他眼里的光芒顿时阴鸷起来,他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脖颈,她被勒到干咳起来,连生意都嘶哑了起来。
就她这跟细细的脖颈,仿佛岑元辉只要一用力就能拧断了似的。
方翎瞪大了眼珠,表情极其痛苦。
“你当时撞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岑元辉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冷淡的杀意:“你和那个王建明还真是同样的废物,凡事都不过脑子!”
随即,岑元辉就松开了手,方翎像一片羽毛缓缓瘫到地上摸着自己的脖子,呼吸到空气才感觉逃过一劫:“岑董,我当时真的是不想让她们坏了您的好事,才会这么冲动,请您相信我!”
“岑董对我有天大的恩德,我想的是如果姜言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么公司不就落入您的囊中吗?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一时脑袋糊涂了!”
“贱///人!你懂什么?如果姜言舒和她肚子的那块肉出了任何问题,你以为舆论会放过我吗?光凭这一点,我那久病的大哥恐怕都要回国亲自调查,你才是坏了劳资计划的罪魁祸首懂了吗?更何况还有蒋家和姜家,愚蠢至极!”
岑元辉怒目,红色与戾气交织在一起在他眸中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