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管子城
“城破了快退!”
“杀!杀尽叛逆!”
一大批头裹红巾和黄巾的残兵大呼小叫、狼奔猪突,从城北门、西门、东门涌出,丢盔弃甲,跑得到处都是。
小小管子城竟然装下那么多叛军,很意外。
城南门大开,大批汉军步卒拥入管子城,后面紧跟白马义从和轻骑兵。
叛军战斗力太差了,和乌桓骑兵不是一个档次,丘力居找了一个猪队友啊!
管子城衙门,公孙瓒的临时大营
“主公,末将请领麾下儿郎追杀叛逆!”
公孙瓒麾下悍将白马义从主将严纲请命。
“不必,眼下我们将士多日征战,疲惫不堪,不宜追击,当据城而守,待士气恢复再与张举和丘力居一决胜负。”
公孙瓒摆摆手拒绝。
“主公,属下以为当派一支人马在城外下寨,与城内为犄角之势,相互策应。”
军师关靖出列建议道。
“士起说的是,只是今日将士们刚破城,当休整一日,明日再说吧!”
“主公,管子孤城,粮草有限,末将请命押送粮草。”
爱子公孙续又请命。
“吾儿长成矣!士起,把捷报写成奏折让续儿顺便带出去,吾儿去吧!”
公孙瓒欣然挥手,又从将校里一扫,道:
“单经,邹丹,你们给本将照顾好公子!”
“末将遵命!”
两名军官拱手领命而去。
“婷儿,在看什么,心不在焉的?”
“没...没...”
自从从五阮关回来后,公孙婷就有些不一样了,开始还没发现,战事紧急公孙瓒没怎么注意,现在越发明显了。
“我累了,我去休息了。”
“唉,去吧!”
也许是打仗久了太疲惫,公孙瓒看到公孙婷时常魂不守舍也很自责,常年征战却对姑娘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
呼呼
夜空蒙蒙,北风似刀,城头上的卫兵紧着衣服,躲进了城楼里,只有城上四角的岗哨不敢离开。
该死的天气,该死的公孙瓒,这么冷的天会有敌人吗?敌人也是人他们也怕冷吧!
四角的岗哨们诅咒着他们的主将和天气蹲在墙跺后避风。
后半夜岗哨们开始挤在一起取暖了,没人注意到城外缓缓靠近城墙的无数白影。
咔!当!咔!当!
城墙各处响起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又不断被守卫们的鼾声和呼啸的北风掩盖,没有引起哪怕一人的注意,这是有人用勾索在爬城墙。
噗嗤!呃!
许多白色身影爬上了城头,如果这都不被发现那只能说明公孙瓒军团从上到下手下是垃圾,显然很不对。
当当当!
有敌人上城了,快快快!
城楼里许多汉军(公孙瓒军团)开始反应过来,从藏兵楼冲出和那些白衣人杀在了一起,公孙瓒带的兵战斗力确实一流,白衣人短兵相接压根不是汉军对手,不过汉军很混乱,开始时很多白衣人上城后抹掉了岗哨,换了他们的衣甲,暗中偷袭,搞得汉军自相残杀,人人自危。
“通通闪开,所有人放下兵器靠城垛蹲下,违者杀无赦!”
四面城墙杀出大批白袍精锐,正是下了战马的白马义从,他们分工明确,一半人驱赶控制乱军,一半杀向正在爬城的白衣人。
众所周知白马义从是骑兵,马战战斗力很强,没想到步战同样厉害,白衣人就像被切瓜砍菜一样,不能阻挡白马义从的反击,除了被砍杀的,其他人纷纷被赶下城墙。
一直以来汉人中就有一些人喜欢搞内斗,而且是不分场合的那种,从上到下一个德性。
明显叛军内部有矛盾,不然管子城已经易手了,白衣人突然偷袭上城后,后继兵力竟然不足,也没有人趁机去攻克城门,等到白衣人无缘城墙后,城墙四面正好出现大批头上混着头巾的叛军。
“混账东西,一群乌合之众!”
最外围观战的丘力居暴跳如雷,如果不是同盟关系,他恨不得马上带乌桓突骑把那些家伙突突了。
“丘力居嘴巴放干净点,要不让你的乌桓勇士优先攻城?”
丘力居身旁一个身穿金甲的大汉一脸阴鸷,丝毫不给丘力居面子,他就是号称“弥天将军安定王”的张纯,叛军的二号人物。
白衣军是张举派来协同(监视)张纯攻城的精锐,张纯也不是好相与的是,他暗中收买了白衣军头目。
既然你们是来协助的,又是号称“天子(张举号称)”的御林军,那好,好刀就应该用在刀刃上,不过分吧,所以白衣军被派去偷城了,白衣军也确实展现了精兵该有的素质,轻松攻上了城墙,这下张纯又害怕了,张举有那么精锐的军队相对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事,得让他们和公孙瓒狗咬狗,只是没想到公孙瓒手下汉军太强了,三千白衣军抢占的先机被张纯稍微观望一下就没了,而且是永远没了。
丘力居知道现在怪张纯已经没用了,而且还要张纯的人当炮灰攻城。
“那好,接下来攻城就看安定王的了,我大乌桓勇士做你们坚实的后盾。”
丘力居给台阶了张纯也不好再说什么,马上变换了一副嘴脸回应道:
“嘿嘿!那就拜托大单于了!”
呜呜呜
叛军这边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管子城东、西、南三面无数叛军蜂蛹,刀盾兵开路,然后是扛着简易云梯的突击队。
城墙上刚刚经过混乱,甚至连弓箭都没几把,就这样,守城物资往城墙上搬,叛军也在往城墙上爬。
“弓箭手!弓箭手死哪里去了?快快压制,叛军爬上来了!”
公孙瓒从弟一边举着长枪突刺,一边大喊大叫。
白马义从实在强悍,不用弓箭的情况下还能面对几倍叛军攻城,把城墙稳稳的控制在手上。
城墙上没有弓箭手不代表叛军没准备,大量叛军弓箭手对城头进行压制和精准射击,白马义从精锐不断有人从城头栽落,看得公孙瓒心疼不已。
终于有大批汉军弓箭手上了城墙,滚石檑木等也陆续被搬上来。
公孙瓒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大喝:
“放箭!放箭!该死的叛军,斩不尽的狗头!”
当当当!
叛军一方响起了鸣金声,如潮水一样退却,前后留下一千五百具尸体,白衣军起码留下一千。
局势稳住了,汉军伤亡八百人,白马义从损失了两百多人,让公孙瓒狠狠心痛了一把,气得把当夜值守的几个军官通通咔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