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不紧不慢的上升着!
电梯轿厢里也只有张名渊和张三德主仆两个人!
张三德的身体轻轻的靠在轿厢内墙上,眼睛看着电梯按板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心里有一些慌张!
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张名渊!他总是觉得,张名渊面无表情的脸颊上,似乎隐隐透出一丝的嘲讽!于是他的心脏竟然就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了 ,似乎就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数字跳动到“66”之后,电梯颤抖了一下后,停了!
张三德从来都没有发现,那个电梯按板上显示的“66”是如此的鲜红,就像血一样鲜红!
电梯门开的时候,张名渊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似乎在权衡!
然后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说道,“三德,家里还好吗?”
张三德,“……”
家主这是什么意思?家主是不是知道什么?张三德的心脏比刚才跳的更厉害了!
“——还,还好!”
张名渊点了点头后,大步迈出了轿厢,向着天台的门走去!
然而张三德没有动,他眼看着家主拉开了那扇门,他眼看着家主走了出去!、
他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残忍,心里的戾气终于不再压抑!
于是他的脸颊就渐渐的狰狞起来!
“你想杀家主?”一个毫无情绪的声音从身后忽然响起,就像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话一般!
“是谁!”
一股凉气一下子窜到了脑门上!张三德瞬间闪到了一边!
身体灵活的一点都不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他愕然的回头,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个身材修长,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
动不动的张三德撇了撇嘴,“就这点水平,还真以为家主捏不死你?”
此时的天台上很空旷,此时天台上也没有任何的遮挡!下午一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虽然是暮夏时节,但是天台上依旧是热浪滚滚,热的让人窒息,热的让人烦躁!
天台上的熊佞已经开始烦躁了!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扇门,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另一只手则插在裤子兜里!此时的他,就像一只疯了的——狗!
没有汗液从额头滑下,因此也没有什么东西迷住他的眼睛!有人说狗的汗腺在爪子上!有人说狗是靠舌头散热的!
此时的熊佞很想张开嘴!因为他那只插在裤兜里,正紧紧的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枪的那只手,此时已经布满了汗水!
然而那扇门依旧没有开!
然而却有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全身瞬间僵硬的熊佞接着就听到了一声脆响,似乎很近,似乎又很远!
等到手上的剧痛传到他的大脑的时候,他知道,那只握着手枪的手,已经生生的被人折断!
随之,疼的浑身痉挛的熊佞又听到了一句让他万念俱灰的声音!
“森哥!二十二个枪手已经被处理!”
原来是张木森!他不是,他不是在三年前与张名渊决裂了吗?
这个凶如魔鬼的男人为什么要回来!
熊佞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想着回头看看,他想着确认一下是不是那个男人!但是只是想想而已!
熊佞动不了,也没有机会动了!
他知道,他和他,以及身后的他们已经无能为力!
那扇门开了,是从里面拉开的!
依旧儒雅,依旧文质彬彬的张名渊,脸上依旧清冷,但是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名渊问道!
“你还是那么的喜欢装糊涂!你就不能真正的诚恳一点?”张木森恼怒的把手中的熊佞扔到了一边后,满眼郁闷的看着这个张家的当代家主,吐槽道!
“因为我知道,当张家真正陷入危机的时候,你肯定会回来!”张名渊双手自然的背在身后,说出的话却是露出了一点点的委屈!
“吆吆吆,你可是家主啊,你是多么牛逼的存在啊!怎么,不装了?”张木森嘲讽的看着这个男人,说出的话却是真的欠揍啊!
“你就不能对我尊敬一点?”张名渊无可奈何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真的很想脱下鞋来,用鞋底子狠狠的抽他的屁股!就像他小时候一样!
“我为什么要尊敬你!”
“因为我是你爹!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的亲爹!”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
张木森懊恼的揉了揉头发,一指地上的熊佞说道,“那这个蠢货白痴你怎么处理?”
转移话题?张名渊很满意张木森的反应!
“老子什么时候都是老子,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这个臭小子还能翻到天上去?”张名渊在心里狠狠的吐槽道!
虽然这句话他很想着当着张木森的面说出口,但是,没有但是了!这个臭小子是一只飘在天上的风筝,但是线头却不在自己的手上!
“既然是一个蠢货留着干什么?杀了!”张名渊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熊佞,语气中孰无波动!
“不,家主,你,你不能杀我!”熊佞惊恐的喊叫着,似乎笃定张名渊会饶了他!
然而,他失望了!
张名渊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
“家主,您,您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叛您吗?我是有苦衷的啊!”熊佞依旧在努力的引起张名渊的兴趣!他觉得,只要张名渊听他狡辩,他就不会死!
十年前,他不就是凭着狡黠的装腔作势博得了家主的同情,从而得以脱颖而出吗?
十年前得到的,十年后依旧可以!
“你以为,你是凭着你的表现,入了我张名渊的法眼?”张名渊嘲讽的看着这个白痴,说出的话却是让熊佞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
“你是张三德的私生子,我一开始就知道!”
“你知道?那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三德开心!他毕竟为我张名渊服务了那么久!”张名渊幽幽的说道,似乎他从来都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家主!
“啊,那,那您是不是可以饶了我?”熊佞觉得,他已经看见了希望!
“不,你还是得死,因为你和你的父亲都背叛了我!”张名渊说出的话毫无烟火气,似乎杀一个人是如此的无足轻重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