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回到宛城后,郭汜,马岱二人方才赶到宛城,并按照董凡的命令驻守于此。此战虽然秦军暂时损失了地盘,却并没有实质性的人口损失,反而打了场漂亮的胜仗。
这一切并非归功于荀攸的计策本身,而是他在战略上对刘备的动向做出了及时的判断,并预先进行了准备。刘备没有军师,攻破他有无数种方法,但知道刘备军会急袭新野,才是荀攸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从此,荀攸不光作为一个杰出的政治家闻名于世,也凭借火烧新野的功劳成为一位有名的谋士。
就在荀攸火烧新野的时候,司马懿也开始在府中收拾行李,准备前往益州。甄宓则在司马懿的身边盯着他看。现在他们两个算是准夫妻,司马懿在秦国做官后,以私信联络甄家,劝说他们搬到关中,只是一直都没有结果。
“才刚安定下来,仲达就自己提出要走。”甄宓不悦道。
“宓儿想和我一起去吗?”司马懿问道。
“如果我说想,仲达就会带我去吗?”甄宓反问道。
“这次南蛮是从云南那边起兵,秦国强大,他们打不进汉境。朱提是前线不能让你去,成都倒是没什么问题。”
司马懿说到这,突然一位家奴走进屋内,他提着一个装着竹筒的匣子道:“先生,夫人,甄家来了信。”
“仲达?”
“宓儿先看吧,你是甄家的人。”
于是,甄宓接过匣子,翻看里面的竹筒。信看到一半,眼泪却流了下来。
“怎么了?”司马懿赶忙停下手中的工作,凑到甄宓的身边看信。原来,甄宓的父亲甄逸在袁绍兵败后病死。
甄俨作为甄氏的下一任家主效忠袁绍,打算倾家让袁绍重振雄威,但却引起了甄氏其他成员的不满。
甄俨的弟弟甄尧强行分出了一小半财产,带着甄宓的两个姐姐甄姜和甄荣逃出甄家,并前往关中,如今已经到了洛阳。
结果就是,甄家以后分成了两半,它不再完整,也不可能再完整了。
“大哥早夭,在宓儿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二哥被袁绍拉拢,站在了袁绍的那一边。秦公称公后,袁绍要来了大将军的位子,还把大将军掾的职务交给了他。可三哥一向看不起袁绍,导致如今的局面,大概是必然的吧。”
司马懿略有所思道:“世家虽然有血缘的联系,但因为利益和理念的冲突,分开也并不稀奇。
我就是觉得在秦公这边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所以选择脱离了兄长。宓儿,你兄长和姐姐来了,这次你不必跟我前去西川,还是到洛阳迎接他们吧。”
“嗯。”
说到甄家,就不得不提一下原本三家中最强的河北霸主,袁绍。那天袁军的粮草在乌巢被烧,袁绍强硬进攻,险些全军覆没。
沮授以大局为重,让张郃打晕了袁绍,私自下令撤军。不过沮授的举动非但没得到袁绍的奖赏,反倒为他引来了祸端。
袁绍外宽内忌,刚愎自用,董凡和曹操都这么评价过。其人也是如此,他败了,非但没有反思自己,反而迁怒于别人。回到河北后,他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想办法补救大量的粮草损失,而是去找人替罪。
结果郭图进了谗言,他说若非沮授胡乱指挥,张郃打晕主公,主公本能反败为胜。这看似拍马屁的话,却真的让袁绍找到了一个迁怒的对象。
张郃明明做了正确的选择,却被袁绍迁怒,心中愤懑不平,又畏惧袁绍扣下他的家产,于是投降曹军。至此,袁绍最后的一位称得上猛将的人也离开了他,他手下除了蒋奇,吕旷,吕翔这些杂牌将领,再无能征善战之人。
沮授被袁绍贬为庶民,流落至兖州,别无办法,只得投奔曹操。
袁绍迁怒张郃,却让张郃投降曹军,他想着曹操得到张郃时的嘴脸和乌巢之战的大败,心中怒火中烧,一病不起。
不过袁绍的事还不算完,这都要怪装死的司马懿。当初司马懿装死,嫁祸于袁谭。
袁尚果然以袁谭害死他的重要帮手为由,要求袁绍废除袁谭的继承权。袁绍本就喜欢袁尚,只是一直没有正式确定继承人,因此,他正式把袁尚定为了自己的继承者。
袁绍病倒后没几天,却接到消息,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司马懿在秦国活了过来,还把袁军的粮草给烧了。
这下袁谭就不干了,他以袁尚叛敌为由,让袁绍将其贬为庶民,将自己立为继承人。袁绍一听,又没了主意。
袁尚姓袁,袁绍的亲儿子,怎么可能通敌呢?可他毕竟因为一个叛徒的装死,得到了继承权。袁绍喜欢袁尚,不想废除他的继承权,又没理由不废,结果他优柔寡断的毛病就犯了。
袁绍仗着自己卧病在床,称病不理政事,想要搁置争议。他以为这样,两个人就会为了度过粮草不足的难关,共同发展他这片河北基业。
袁绍想得太好了,他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他的儿子每个都志大才疏,好高骛远,每天花天酒地,对政事毫无造诣的花花公子。
袁尚以前政治上的表现,不是靠田丰,逢纪就是靠司马懿。
他这一搁置争议,两个儿子都不干了。他们剑拔弩张,幽州牧袁熙自认为没娶到甄宓是袁尚的原因,所以与袁谭联手,并州此时高干则被袁尚拉拢。
两州对两州,本来已经疲敝不堪的河北又面临内讧,袁绍在病床上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自己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询问自己的谋士,他躺在床上问道:“田丰啊,依你之见,我如何才能熄灭这场战争。”
田丰劝道:“此事易也,主公是少主的父亲,如今河北政权在主公手中,主公只要一张亲笔信,公子必然不敢抗命。
主公宜先收回兵权,防止两方兵戎相见。且主公应立刻确立后主,若主公认三公子为后主,则要收回大公子的青州,反之亦然。”
“可我却实在狠不下心来啊。”
“主公!”田丰提高了嗓音道:“若主公心意不明,两人非争个你死我活不可,若主公不主动出面,那才是真正的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