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早已习惯了在这种虚伪夸赞里面沉沦。
殷酒酒今日打扮的并不仓促,青色华衣材质极佳价值连城却被她随意的穿来踏春游玩,天边云雾一般的晕染颜色让女孩眉宇间那戾气都收敛了不少显得娇极。
外披白色纱衣,那纱衣下面长至迤逦拖地可上边却开散开来设计感却十足。露出她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荷叶一样被金色线秀的起伏优美灵动,她的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人,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
“殿下...您来了..."
那丞相府嫡女沈月在外向来表现得和她亲近,此刻见到穿戴风格不同于以往艳红的殷酒酒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想要熟络的上前攀谈但又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她那带着目的的卑劣心思不能沾染眼前这个看起来恬淡优雅的女孩。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以后她自然是自嘲万分,沈月为自己生出这样的荒唐想法而感到可笑,大家表面上都对永安公主恭恭敬敬不敢造次,可私底下她却是公认的狠毒跋扈。殷酒酒是斗兽场的常客,在以往即便刚刚病怏怏的从床上爬起来也会去那里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看别的生命陨落。沈月她再卑劣,也不及眼前女子的万分之一。
粉衣女子想到这里就毫无心理负担的说着巴结夸赞的话,眼尾撇过那神殿,里面的圣洁金色光芒好像可以穿透那紧闭着的大门照射再在一个人身上带来来自天界最公平的审判。
而眼前的这恶毒公主,大抵不会得到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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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酒酒许是在那些个世界见惯了真正优秀的人,因此对男子们趁着她们饮茶小憩献殷勤毫无所感,这活动若是没有倾慕之人的陪同在她眼里算得上无聊,也就是在进入神殿之前有过期盼。
这个世界鬼魅横行即便在最和平的年代也有食人血肉之事的发生,以那些暗物质对应的就是那掌管光明的神祗,但如今在殷天乩和那些其余的殷家人霍乱之下大地几乎疮痍遍布,除了皇城还看似和平日日靡靡之音沉溺于享乐以外,其他大大小小的城郭早已流民遍布饿殍满地。
所以,若是神存在,为何允许如此的痛苦在人间积聚?
他真的存在吗?
随着下人虔诚的推开那镀金的大门,殷酒酒被那一刹那神殿高高穹顶反射来的太阳光照射的眼睛无法睁开。能够进入这里的除了皇族就是那顶级的贵族,以此她身侧围绕巴结的几乎只有一个沈月和那些在这里面工作的神职人员了。
“参见殿下。”
那几乎半隐居的前国师在十六年前离开了朝廷以后就甘愿无偿侍奉神像,年过百除了脸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皱纹以外头发几乎没有发白的感觉,他那纯白的袍子在这里也不沾染一丝丝的污渍,见到女孩后恭恭敬敬的行礼。
“国师不必如此。”
抬手示意他起来,该给的面子她还得给。
这个人毕竟有点东西。
女孩跟着引路人很快的到了那主殿。主殿空旷无比,四周的围柱高不见头由几个壮汉环抱那么粗盘踞着栩栩如生的云纹,她抬头看向正前方,那巨大的神像即便是一根指头都比女孩要大上几倍,更不用说全貌。
她只能勉强看到那模糊脸上半磕的眼睛。
这就是那永远屹立不倒的神像?
脑袋在视线触及到像几乎完美无缺脸庞后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她连保持站立的体面都无法做到,眼前那神像出现了重影好像在眨动眼睛审视着她。被剥光一样的赤裸感觉自神看来以后挥之不去,她拼命保持清醒,但对于眼前事物急速运转乃至自己莫名其妙扔到另一个地方毫无办法。
“见鬼了。”
脑袋里面的疼痛自场景转换后就散去,她感受这身体逐渐恢复感知慢慢的看着四周喃喃了一句,这里不是她预想里面的一片红光,没有长相丑陋的鬼怪嚎叫爬行试图沾染啃食她,而是与之相反的一片虚无。
金色的一片看不到尽头,地面如同金色玻璃一样可以倒影到女孩自己,而天空则是无尽的金色云雾...
系统在这里失灵一样无法呼喊到,她叫了两声以后就放弃外援观察着不管如何看都一模一样的四周,试探着抬脚前行,那踩出来的波纹散开无尽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