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后头比较黑,沈冬侨把油灯拿过来点上。
又拿了一块厚布垫在地上,放上干衣服。
“你快换衣服,看看伤口进水了没?我去拿药。”
周向阳利落地脱了衣服。
胸前的那本书“啪”地掉了出来。
又被他捡起来,擦了擦。
周向阳眉头一皱,书的封面湿了,上头的字也糊了,不过里头好像没事。
他怕被沈冬侨埋怨,连忙换了衣服,又塞进了腰后头。
沈冬侨拿着药进来,帮周向阳把外衣拧干了些,卷起来放在一边。
又摸了摸周向阳的里衣,还好不是很湿。
周向阳坐在厚布上,套上干净的衣服,又抽出一只手臂,露出半边胸膛和隐约的腹肌。
油灯橘黄的光晕打在那健美无俦的身躯上,带着一种战损的美感。
沈冬侨拿着纱布和药,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过来,我先给你擦一下。”
周向阳分开腿,长手一勾把沈冬侨拉了过来,让他跪坐在身前。
拿着自己换下来的里衣翻了个面,给沈冬侨擦。
擦去他发尾的水珠,
又擦他脖子上小水滴。
最后还不忘记,擦了擦沈冬侨的一双小耳垂。
沈冬侨被他揉得小脸儿通红,
呼吸间,都是周向阳身上的味道。
只能讨饶。
“好了,好了,不滴水了,你别擦了。”
这才让周“老虎”松开手。
沈冬侨跪直了身体,去摸周向阳肩头的纱布。
发现还是打湿了些。
他小心拆下绑带,一点点撕开黏连皮肤的纱布。
纱布下的伤口已经不是昨天般鲜血淋漓,边上结着薄痂,中间还有十分明显地凹进去的洞。
“这要留疤了。”
“男人留点疤才正常。”
周向阳心猿意马,用拇指摩擦沈冬侨发烫的脸颊,无所谓地回道。
沈冬侨在伤口上小心撒上了一些药粉。
药粉落入伤口,周向阳的胸膛明显起伏了一下。
“是不是很疼?”
沈冬侨连忙问。
周向阳原本口中的那句“不疼”瞬间变成了“有一点。”
沈冬侨听了后,更加心疼了。
低头给他吹了吹伤口,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纱布,又给他缠上纱布。
周向阳低头看他的小蝴蝶微红着的眼尾,心里头软的一塌糊涂。
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沈冬侨的额头。
沈冬侨抬头看他,仰着头和他亲吻。
现在,亲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需要害羞,而是情到浓时的水到渠成。
周向阳拖着沈冬侨的屁股,手臂圈成一个坚固的牢笼,吻得他密不透风。
直到沈冬侨求饶才分开。
沈冬侨并着腿,感觉到自己不好了,
还感觉到周向阳更加不好了。
他们必须都要各自冷静一下。
沈冬侨连忙说道:“我……我要换下衣服,你放开我一下。”
只是声音软绵绵的,没啥说服力。
周向阳也知道,好像有些过了头。
他转过身。
“你换,我不看。”
他倒不是不想出去,只是现在实在“走不动”路。
沈冬侨嗯了一声,也猜到怎么回事了。
可是他还没有当着周向阳的面换过衣服。
沈冬侨心里头还是很紧张的,怕被发现什么。
他小心地转过身去,又偷偷转头看了眼周向阳。
确定他没有动,才开始脱。
周向阳盯着不远处的柱子,耳边都是窸窸窣窣地衣服摩擦声。
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些片段。
洁白的背,
细长的腿。
还有那桃红的绳结。
然后这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开始动了起来,自行组合成了他想要看的样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
骂了句娘。
……
神像另一边。
冯一:“你说,他们吃饭前能好吗?”
俞文柏:“……”
冯一:“应该不能吧,周爷看着挺厉害的。”
俞文柏:“……”
冯一:“小嫂子,怎么受得了他这样的……”
俞文柏:“……”
俞文柏的假脸上毫无波澜,
内心”马海涛“咆哮。
你TM的,别问俺,俺不知道!
……
等周向阳和沈冬侨都换好衣服出来,发现外头的两大叔站在门外的屋檐下,十分闲情雅致地在赏雨。
冯一边抽烟,嘴里还哼着浪荡曲子。
俞文柏神色木然,一脸生无可恋。
……
今天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打乱所有的节奏。
路程延缓了小半日,
午饭和晚饭只能一起吃了。
不过四个人都不太饿。
毕竟有些事情可能比吃饭还能容易产生“饱腹感”。
沈冬侨红着脸做饭。
他看了看,今天的面已经不够所有人吃了。馒头道还剩不少,可是沈冬侨觉得连吃两顿还是有些单调了。
于是去捡了一块外头的瓦片洗干净当平底锅,打算做马兰头烙饼吃。
揉好面团,醒面的功夫,沈冬侨开始炒马兰头。
马兰头这种小野菜,看着不怎么样,整理起来也有些麻烦,可吃起来真的别具风味。
沈冬侨早上就粗粗割了一些,坐在马车上一路整理。
掐的都是最上头的嫩尖头,已经十分干净了,只要再冲一冲上面的浮尘就行。
反复切碎后在热油里炒上几分钟,那一股子清香就扑面而来。
沈冬侨心里有些遗憾,想着要是有香豆干就更完美了。
不过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要做馅儿,他多放了些盐。
又翻炒了一下,放在碗里头备用。
冯一已经耐不住来问了。
“小嫂子,你又做什么东西,这么香?”
“狗鼻子。”周向阳没好气地说,“就你早上蹲坑边上的野草。”
冯一:“……”
沈冬侨:“……”
沈冬侨踢了周向阳一脚,笑着解释道:“是我早上在坡上采的野菜,就篮子里那一筐。”
冯一:“哦哦……小嫂子厉害,什么都认识,什么都会做,没想到这都能吃。”
周向阳内心哼哼,
媳妇儿厉害的事情多了,不缺你一个夸。
恶心一下你,看你吃不吃得下去。
沈冬侨还不知道周向阳心里的小九九,在家跟二墩抢食,到这里还抢。
哎,真是……
看看人家俞大人,吃饭从来都是慢条斯理,从容不迫。
再看看他家向阳,
这男人啊,恐怕至死是少年喽!
包完饼,沈冬侨捞出面条,先给俞文柏吃。
然后又化了一块肉臊子进面汤,做个淡汤,用来配烙饼吃。
烙饼两面煎成淡淡的焦黄色。
因为馅儿本就是熟的,只要外面熟了就行。
香气出来的时候,周向阳和冯一两“二哈”两眼放光,一左一右看得沈冬侨心慌。
就让他们去洗了两片瓦片。
给他们刷上油,让他们自己烤。
于是在沈冬侨的带领下,“冬侨炊事班”喜增两个新成员。
就是产出不多,只够“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