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毫无意外的,大堂四人又在桌上吃早饭,陈长安是被叫醒的,他不想起,但架不住这个自称下人的家伙真元传音!!!
正熟睡呢,满脑子就想起了男人的声音“公子,老爷请公子下楼吃早点。”睡不着!根本睡不着!但想到他们人多势众,带着怨气回了一声“知道了,你先走,我后面来。”
然后就是熟悉的桌上融融洽洽,四周羡气滔天。
早餐吃完,富家翁开口“小兄弟此去中州,我们还有一段路可以同行,不知小兄弟可愿意陪在下和犬子聊上一路?”陈长安脸上笑容满面“好呀。”心里:不!我不!
不久后,一行车队出发,富家翁,太子狗剩,和陈长安三骑同行。一路上群聊甚广,过了半天,到了三岔口,富家翁开口“到三岔口了,希望小兄弟此去中州,一路坦途,心想事成。那我们就此别过?”
陈长安抱拳“好的,咱们就此分别,祝各位这一路玩的愉快,有缘再见?”富家翁开口笑道“有缘再见。”
双方分别,陈长安直直往前走去,心想:终于分开了,压力还挺大。下回还是离热闹远点吧,这才多久,都几次了。
没过几分钟,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然后就是熟悉的真元传音!:“公子稍等。”陈长安停下马匹,男子仆人追上来,把一块刻有云字的金镶玉玉佩恭敬放到陈长安手中。
“公子,老爷说了,公子到长安后,到承云客栈出示玉佩,可帮公子解决一切问题,还请公子收好。”说完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陈长安看了看手中玉佩,看了看离去的真元哥。嘴里嘀咕“这长安人都这么贵气的吗?除了玉佩是啥也不送。”摇了摇头,也没多想,往山下悠悠行去。
行驶的车队,皇帝和太子回到了车中,和赵御史相对而坐。“赵卿,怎么想起来送出玉佩?”
“陛下,臣隐隐能感觉出这个年轻人有些地方和别人不一样,而且看他处理那两个山匪的方式来看,并不是弑杀之人。送他一块玉佩,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惊喜。搞不好也会和臣一样是别人眼中的鱼龙,就当结个善缘吧。”赵清正说道。
“景烨,你觉得这个年轻人如何?”皇帝问自己的太子。“儿臣觉得很奇怪。”“哦我儿觉得他奇怪在哪?”皇帝挺想听听自己儿子的看法。
“回父皇,儿臣这些年走过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的人,北齐和周武,儿臣也走过。可这位陈安兄弟不一样,他给我的感觉就两个字:陌生。他对这个世界很是陌生,陌生到了很僵硬,所说几乎和史书记载的没有多大的差别。这样的人最大的可能是某些隐士高人的弟子,很少下山体悟红尘,而他也说过,他修道。想来应该不会太差。”太子分析道。
“嗯,这种事情,让秦不闻查一查,玉佩的持有人,还是要仔细勘验。虽说帝国不怕这点麻烦,但是少点麻烦还是好的。另外,随我走完雍州,景烨你便回宫中去吧,开始着重练习兵法韬略和武技。”皇帝吩咐道。
“是,儿臣遵命。”太子回道。接着皇帝又说道“天下承平已久,那些战乱年代活下来的那些个家伙们早已按奈不住了,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更何况我们赤明周围有两个对手。和平只是混乱之中的偶然,史书告诉我们,唯一的不变就是时代总会重蹈覆辙,战争才是历史车辙上那均匀的辙痕,英雄豪杰也好,皇朝王室也罢,要想在辙痕上留名,就得把这些对手抹去。很巧,他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战争不太远了。所以你回去后不要放松,我云家,每一代皇帝都是用军功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你也不会例外,莫要死在战场上。”
精神了,听到要开战,云景烨既紧张又激动“是,儿臣加紧准备。”
车队行程暂不去说,陈长安来到了河州和益州的交界。手里拿着河州的地图,心中颇为无语,这河州的整体地形很有特点东边和益州群山接壤,西边和雍州接壤,整个河州的中央由东到西被一条大河均匀穿过,河名照苍。
而整个河州也因此得名,可河州的形状按地图所画怎么看都是一根骨头,就大家常画的给狗吃的骨头模样。陈长安在某本野史上看到据说鼎元三十五年之前没有河州,鼎元三十五年之后,便多出了河州,河州的形状则是某个年幼的皇子在当时的地图上画了个骨头。
事实如何无人知晓,心里默默地夸了这个年幼皇子一句人才。刚分别不久的车队里,云景烨打了个喷嚏,心想到底是谁在惦记我,是老秦还是李不动?或者是张澜庭那小子。等着,我回去找你们。
而陈长安则是正式进入了河州。找了家客店,老样子,先吃东西,要了间上房。边吃,便开口问道“小二,来给我说说,河州都有些什么好玩的地方,有些什么有趣的景色?”
小人听到客人的要求回道“客人是第一次来河州?那您可来着了,这季节河中鱼虾蟹正是肥美之际。两岸更是各有特色。而且河两岸的水里最近有花船游行,听说是洛阳有名的花魁,美得跟天仙一样。”说到这里,小二眼神都光亮了些,对陈长安露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陈长安没理这茬,一个出家人,对美色不感兴趣。再问道“那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有趣的地方?那就要属西边的悬剑峰了,传说那里有仙剑,在等待有缘人。”小二推荐到。
“哦,仙剑?你过来跟我仔细说说,说好了有赏。”听到仙剑二字,陈长安瞬间来了精神。小二听到有赏也是精神几分“悬剑峰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突然有一天一道闪电劈到山中,有人冒死进到山中,在一块巨大的山壁上多出了几个字符,一开始无人能看懂,后来来了一个道门的老神仙,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搞懂了字符的意思。”听得入神陈长安说道“字符的意思是什么?”小二故作神秘“那字符的意思是仙剑待主有缘得之。”
刚说到这里小二后脑勺被自家掌柜的一巴掌“还不快去伺候其他客人,在这胡说什么呢。”
陈长安也没在意给了小二几个大子儿,对掌柜的说“掌柜的,你们小二说的是假的?”掌柜的也是热情,对陈长安解释道“他说的大差不离,只是没那么玄乎,字符是有,没人知道怎么来的,意思呢也有很多个版本,至于那个道门老神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没人知道他从字符李看出什么,大多都是好事之人编的。但是悬剑峰上景色确实不错,琼也去过几次,仙剑没见着,但是日出别有风味,向西两天路程,很好找。客人要是有兴趣,大可以去看看。”
“谢谢掌柜的,劳烦掌柜的了。”陈长安客客气气的感谢了一声,掌柜的回了一礼便回到前台站着观察店里客人的一举一动。陈长安则是开始安心的吃东西,吃完晚饭后,天色还不算晚,陈长安就打算出去转转。
落脚的地方是个小镇,大约是河州特色,这里的鱼虾要比益州的新鲜很多。而且水系很是富足,即便是小镇里也有小河缓缓流过,流向大河。镇中有不少人靠渔业为生,靠近水的地方夜晚没有想象的那冷,就是湿气重了些。不过身上皮草也不惧,行走在河岸,陈长安心神放空,将自己的感知提升。
感应着这异国他乡环境上的不同,修道者感悟自然,体悟自然,是最好的修道方式。不知不觉,陈长安打起了拳,拳名太极,道门的养生拳法。很久很久,陈长安没有像现在这样去放空,去体悟。毕竟战场上像这样的话,敌人会视为挑衅,后果很严重的。
打完了遍拳,观察下四周的环境,约莫是刚刚打拳太投入,没有注意四周,转头,陈长安发现不远处有两个身形娇小的女子在看他,还互有说笑,隐约听到呆子之类的字眼。陈长安也没想自找没趣,就假装没听到,往客店方向走去。
没想到其中一个女子追了上来“前面的呆子,你给我站住!”陈长安知道在叫自己,周围没其他人了,但不想理她们便继续往前走。
“诶,诶,公子,公子,你别走啊。”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拦住了他,站定以后双手叉腰呼呼喘气“你~你这人怎~怎么这样,听不到有人叫你吗?”还不待他开口,后面传来一个温婉声音“小环,不得无礼。”
一个文弱女子,踏着小溪一样急步跟了过来。站定对陈长安欠身微微行了一礼“小女子温苒,见过公子,丫鬟小环不懂事,还请公子莫怪。还不快向公子道歉。”温苒一身翠色长裙,身形娇小,皮肤白皙,气质平和,只要一眼就能看出生活在类似水乡的地方。小环则年纪稍小,更活泼些。
两个女子,可以用小家碧玉来形容。小环对温苒使了个鬼脸,还是给陈长安道了歉“公子对不起。”眼看如此陈长安也没有过多责怪自我介绍道“在下陈长安,姑娘愿意的话,叫我陈公子就好。”陈长安自下山后第一次用上了自己真名,温苒轻轻点头“陈公子,刚看到陈公子在河边举止特殊,我们姐妹二人便对公子行为稍有评价,还望公子勿怪。”
陈长安摇了摇头“无事,没打扰到温小姐就好。”小环问道“公子,公子,你刚刚在干什么啊,也不像打拳啊。”陈长安轻笑到“那是打拳,只不过是养生的拳法,乃是道门养生拳法太极拳,动作自然是和其他拳法稍有不同,姑娘们觉得奇怪也正常。”
“道家?你是道士,那你岂不是不能结婚咯,哎呀,可惜可惜,小姐,你说是不是。”小环调皮道。听到小环的话,温苒脸色微红“死丫头,脑袋瓜子里面一天是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出来了。”小环赶紧认错“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吐了吐舌头。
陈长安想着萍水相逢,也没必要跟他们解释自己是可以结婚成家的,师父对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喝酒而已。温苒问陈长安“公子既是道士,可能治病?”陈长安回道“普通病症会一些,不知姑娘家中可是有病人?”
“嗯,家母有疾,请过不少郎中看病,收效不是太好,书上说道士多会医术且有秘方,只是镇上没有道观,也少有道士经过,一直不曾有机会请来为家母看病。现在遇到公子,还请公子明日移步,为家母诊治一番。”温苒轻声道。
陈长安想着暂时也无事可做,便答应了下来。听到陈长安答应,温苒脸上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但还是压制住给陈长安施了个万福“小女子先谢过陈公子,不知陈公子住哪?”
“我住在远河客栈。”陈长安回道。“那明日小女子来请公子,现在便不打扰公子了。”对陈长安微微欠身,带着小环轻轻离开。刚走几步,温苒脚滑了,倒向河中。
无数个话本中英雄救美的桥段就此上演,但总有新意。陈长安一直看着她们离去,见温苒将要落水,身形一动,轻松的就接住了温苒,并轻点水面,回到了岸上。怀中的温苒在短暂的惊恐后,面色微红,感觉在怀中无比的安全,芳心微动。
而陈长安,毫无感觉!!!他的道士师父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将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月老留下的红线,哪怕是红丝也行!最后老道士认命般嘀咕:这小子精铁做的吧,咋就油盐不进呢。
其实也不怪他,前世要么修道,要么打仗,男女之事是是在没时间去关注。然后英雄救美的故事就暂时停止了,没办法,钢铁堵门,实在过不去。
救下温苒,询问了一番,确定姑娘没事后,自己就回了客栈。留下发呆的女子二人,不多时,温苒回到了家中,独自一人坐在了铜镜前,就那么呆呆看着镜中人,不时轻笑,不知在想什么。
已是深秋,人面桃花相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