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岫白没有看完,便直接将这些调查结果装进了档案袋。
随后掠过和现,朝检查室走去。
和现只觉得他的气场一瞬间沉了很多很多,脸色也有些白。
温岫白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目光注视着床上的人。
久久地注视着。
之后他关上了门。
突然。
他转身很用力地捶了一下墙壁,五指握的很紧。
温岫白低着头喘息。
当时他的烟烟该有多痛啊。
可他……
缓了很久的情绪。
温岫白缓缓转过了身,朝床边走去。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女人。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温岫白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透过窗口吹来的风也携带着伤感气息。
细细散散的。
温岫白慢慢抬起头,看向窗外。
叹了口气,喃喃道:“烟烟,下雨了呢。”
细细的雨丝钻过窗缝扑面而来。
温岫白起身,走了过去。
雨丝斜洒,似乎将房间里那种压抑的气息烘托到了高潮。
他伸手关上了窗子。
修长的手搭在玻璃窗上。
眼神带着些许晦涩。
他在想,烟烟醒来会如何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天色渐暗,不远处的海面波涛翻涌,层层叠叠。
风逐渐大了起来。
看见沙滩上的沙子在一处久久盘旋。
忽的。
一声雷声响彻。
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
大雨倾盆而来。
雨滴拍打在窗户的声音很清晰。
很急很急,像是敲打在温岫白的心上。
温岫白侧目,看着床上的人。
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很安静,很乖。
温岫白的眼眸渐渐温柔了起来。
他拉上了窗帘。
一瞬间屋子变得黑暗起来。
可他没有管。
他朝床边走去。
很慢也很轻。
最终,他抱着她入睡。
“烟烟,你要我怎么样才好呢?嗯?”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温岫白垂眸看向趴在他胸膛的人。
女人的睫毛很长很密。
他轻轻叹了口气。
“烟烟,等我。”
之后温岫白便拥着她睡了。
外面的海面惊涛骇浪,风大,雨急。
可屋内的那张床上,却很安和。
俊俏的男人拥着女人睡的很熟。
男人眉间有着难得的舒缓。
这晚是温岫白这么多年来,晚上第一次彻底的入睡。
到凌晨五点的时候。
门外传来敲门声,很轻很轻。
可温岫白在第一时间便醒了。
下一刻,他垂眸看了看怀里的人。
她的呼吸声很浅。
温岫白目光温柔了些许。
然后轻轻地将她放回床上。
随后,将自己的衣服穿上,下了床。
门被打开。
于赫低声唤了句:“爷。”
温岫白扫了他一眼,嗯了声。
“走吧,去书房。”
“是。”
“爷,专机我安排好了,手下的人也都准备好了。”
温岫白是背对着于赫的。
身形优越,宽肩窄腰。
他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
此时的雨小了很多。
海面也平静了很多。
天边有着金光,似乎要从厚厚的云层溢出来。
他收回目光,然后转过了身。
看着他。
“于赫,这次你就不用跟我去了,将言会跟着我。”
“爷——”
于赫满眼不可置信。
温岫白笑了笑:“让你留在这里,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以及更重要的人,需要你代我去守护。”
“可是……爷,您的安危就是最重要的。”
温岫白笑了声。
于赫心里沉了下去,看来爷是不打算要他去了。
而是要保护这个女人。
“好了,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是。”
温岫白走近了他,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于赫啊,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一直保护着我的安危,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一次我出现任何意外,就替我保护着她们母女,记住不要让任何人找到这里来。”
“爷——”于赫试图制止他的话。
温岫白叹了口气。
“行了,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是说以防万一。”
“我明白了,爷,您放心,您交代的任务我一定会完成的。”
“好,明白了,就给我收拾行李吧,顺便把将言叫过来。”
“是。”
于赫转身走了出去。
——
D国。
“先生,家主说您母亲很想念您,想要提前聚一聚,而且您的祖母也很是期望。”
季晗辰坐在办公椅上。
满眼的不耐烦。
“明天就去了,急这一会儿?”
“先生,您为何不去问问家主,关于温岫白的事情,刚好趁这次机会。”
宁然在一旁说着。
提起温岫白这三个字,季晗辰的眼睛眯了眯。
随即冷笑着。
“的确,我还没想到啊,我大名鼎鼎的父亲居然与温岫白平起平坐。”
“安排司机吧,给那边说我待会就去。”
“是。”
宁然松了一口气。
季晗辰还不知晓,宁然是津晗的人。
他这个助理做的很是煎熬。
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
生怕被先生发现。
宁然很了解季晗辰的脾气。
早些年还好,温温润润的。
可这些年来,脾气变得很不好,也很极端。
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烟烟啊,哥哥找你找的好苦啊,你为何要抛弃哥哥,难道也不要爸爸了?就为了一个温岫白,与我们所有人断绝关系?”
“呵,既然如此,那我只有把你抢过来了,那么除了杀温岫白也没有别的途径了,毕竟当初是你自愿跟着他去的,到时候可不要怪哥哥。”
突然。
手机铃声响了。
季晗辰按了接通。
那边说了一句话。
季晗辰的脸色显而易见的好了起来。
随后挂断电话。
“不愧是你温岫白,还敢来,上次放你一马,这次我看你如何脱身。”
季晗辰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
小小的扳指很清亮透明,隐隐散发着清香。
这是陈家那边送过来的礼物。
即将成为家主唯一继承人的礼物,这是他的祖母,也就是当今陈家老夫人。
她这个人一点也不简单。
但很重视血脉。
因为当初自己的遭遇,所以对津晗的孩子格外重视。
而凌冉不能再孕,所以对凌冉的意见很大。
每天都给津晗送各种各样的女人。
凌冉也看淡了。
她坐到这个位置了,什么也看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