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了一眼。
手便抓紧了边缘。
呼吸也不稳起来。
安静流通的空气也变得如此窒息。
他仰着头,紧闭着双眼,平息着自己刚刚所得到的一切消息。
姜姜……是他的孩子。
“烟烟……是我对不起你。”
手机里是何宇发来的亲子鉴定信息——
您与那个小姑娘百分之九十九有血缘关系。
何宇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刻也震惊了。
怎么爷出了个差,便多出来个孩子。
那……
齐小姐那边怎么交代啊?
他回到住处。
吩咐让人立刻安排专机。
竟也顾不得和萧然打声招呼,说下次来必然请客,好好相聚。
萧然也不知为何,也不清楚他有什么急事,这次如此匆忙。
专机的书房里。
温岫白正低着头处理着电脑的公务。
电话突如其来。
他按接通。
那边的声音严肃无比。
“爷,当年那个人找到了!陈福。”
温岫白听到后,按在键盘上的手指也停住了。
“现在人呢?”
“在林城一处,当守墓人。”
温岫白冷笑着:“将人给我带到放安,我今天会过去。”
“爷,还有就是,齐小姐怀孕了。”
温岫白听后挑了一下眉。
“她怎么说的?”
“齐老爷子高兴坏了,齐小姐也很高兴。”
温岫白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过几天派人买点国内的小姑娘喜欢的玩意。”
“啊?”
“我明白了,爷,我立刻派人去办。”
何宇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是给那个小姑娘买的。
之后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温岫白也放下了手里的电脑。
起身朝外走去。
他负手而立,站在那方窗口投过云层光芒的沐浴之下。
背影卓越,身姿修长。
全是透露着矜贵精致。
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总之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季晚烟看见必然会吐槽一句,上苍真会造人。
“逃了这么多年了,可终于是找到你了啊,陈福。”
温岫白目光泛冷,嗓音阴沉。
“我爷爷的死终于要揭晓了啊。”
“当年没有查清的事,这次我会查清。”
飞机的末梢掠过云层,留下一抹白色的划痕。
国内,温家庄园的停机坪上。
飞机缓缓落地。
温岫白起身,朝舱口走去。
他理了理领口。
左手无名指上的消失的那枚戒指,此时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覆盖着那一圈浅浅的痕迹。
门缓缓打开,阶梯缓缓落下。
他面色浅淡。
那双眸子没有任何的情绪。
西装革履,衬的他周身的气息越发深不可测。
步履沉稳。
身后的保镖也在不远不近地跟着。
齐多站在停机坪口,仰头看着那个男人。
自己闯出一方天地的男人。
像神诋般高高在上。
如今已然成为她不可高攀的存在。
她齐家在WJ集团面前根本不够看。
听外面都在传,WJ集团的何宇又拿下了F国的地皮,业务拓展的越来越广,势力范围也越来越多。
她的掌心摸着腹部。
然后垂眸。
她眼里有着不可多得的温柔。
温岫白也看了一眼她,来到了她身边。
“怎么了?怀孕了还不好好休息,嗯?”
齐多立即抬起头,笑着:“岫白哥哥,何宇告诉你的吗?”
温岫白淡淡笑了笑。
“好了,怀孕了就不要乱跑了。”
“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的。”
温岫白看着她那副反应,眼底的讥讽怎么也藏不住。
他唇角轻勾:“好,一定要好好保护他,将来我的一切都是他的。”
齐多也点了点头,上前挽着他的手臂。
温岫白一只手拿开了她的手。
“多多,我还要去放安一趟,你要什么东西,我回来给你带,嗯?”
他眼底的讥讽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只是温声询问着。
“岫白哥哥,听说放安那边即将会举行一个拍卖会的,我听人说有一个伊丽莎白二世的王冠和项链。”她看着温岫白的眼神发亮。
温岫白低笑着,“好,回来买给你。”
何宇在旁边站着,听到爷如此爽快,他眼皮抽了抽。
之后温岫白便绕开她,向家里的书房走去。
何宇跟着他身后。
书房门关闭后。
“爷,何小姐说的那两件玩意,得二十亿呢。”
温岫白听完后,没有生气,反而还笑着。
眼里有着笑意。
“何宇,当做我送给何江孩子的礼物了。”
一听温岫白提这事,他脸色瞬间白了。
温岫白倒是没多大反应。
他从桌子上抽了一支烟,眯着眼睛吸着。
“你跟我说说陈福是如何被发现的?”
听到这话,何宇神情瞬间严肃起来了。
“是小于去那边看她妈妈,却发现这个人的样貌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后来一天,他在我房间里见到了陈福的照片,一下子想起来了。”
“我一开始还不太相信,但是他很坚信,并且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证,他一定没有记错。”
所以,后来我亲自去了一趟。发现那个人您这么多年来刻在心头的仇人——陈福。”
“什么时候的事?”温岫白依旧是看着窗外,他静静地听完,然后问了句。
“就在昨天。”
“小于可靠吗?”
“爷,这个您放心,我以我性命作为担保,绝对没有问题。”
温岫白淡淡嗯了声。
随即掐灭了手里的烟。
“走吧,去放安。”
“不过,爷,陈福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身体也病入膏肓了,我只怕是……”
温岫白听后没有说话,脚步未停地向外走去。
何宇吸了一口气,继而跟了上去。
走到大厅的时候,温岫白脚步顿了顿。
他吩咐了句:“我不在家的时候,好好照顾她。”
佣人听后赶紧应声。
“有什么事给何宇打电话。”
“是。”
自从齐家老宅那边知道她怀孕之后,便天天送各种补品、营养品。
查出来怀孕也就两天而已。
温岫白觉得有笑极了。
随后他没有半分停留,朝外面走去。
齐多的心里有些失望。
“庭姨,岫白哥哥是不是在敷衍我啊?”齐多转头,朝刚刚回温岫白话的那个佣人说了句。
佣人一听,那可了得。
“齐小姐,哎吆,您可别多想了,先生这么爱你疼你,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呀,他出差不忘给您带礼物的,您提到那些珠宝,先生更是没有半分犹豫。”
齐多听到这些话,心里的不开心也消散了。
对啊,连佣人都能看出来,看来是自己身在其中而不知呢。
她笑着朝身侧的那个人说:“庭姨,你给我拿些丝线过来,我要亲手给他织一条围巾。”
“齐小姐,您可真的太爱先生了,先生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听佣人如此说,她脸上的期待便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