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怎么今天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妈妈还说过几天带你去出去玩呢。”
声音不似之前的冰冷,倒有了些许情意。
唇角带笑。
季晚烟的手无意识的攥紧了,眼睛雾蒙蒙的,低着头,不去看凌冉。
凌冉也没说什么,更没做什么。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拿纸巾擦了擦手。
看着温岫白。
笑了笑,“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温岫白鉴于季晚烟在场,并没有多说什么。
伸手从盒子里抽了纸巾,捏着她的下巴,骨节分明的手指为她轻轻擦掉眼泪。
“不是要和你妈妈说话吗?怎么又哭起来了,嗯?”笑着说。
拍了拍她的小脸。
她缓了缓,才慢慢抬起头。
眼角红红的。
“妈妈,我下周过生日,你能不能和我一起。”
望着她日思夜想的母亲,轻轻地说着。
女孩很害怕,害怕被拒绝。
“可以。刚好很久没有和你见面了,妈妈也很想念你。下周,妈妈带你去国外玩玩。”
听到季晚烟的这句话,凌冉嘴角的笑容淡了淡。
而下一秒。
却很温柔的说出这句话。
季晚烟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眼里满是不相信,转头看着旁侧的温岫白,“哥哥,妈妈同意和我过生日了。”
眼里的欣喜怎么也遮挡不住。
但是。
她又想起来了刚进门,所见到的那个人。
妈妈嘴里说着,去江清旅游会不会是和我去的呢,会不会是我误会她了。
想通这件事,心情更轻松了。
而凌冉眼底的情绪极度复杂。
可真是我的好女儿,不是我对你不好,要怪就怪你是季南的种。
“烟烟,你去外面等我一会。我和阿姨说几句话。”
季晚烟的心情非常好,听到这句话,自然是开开心心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朝外走去。
那扇磨砂门的关闭,办公室里又陷入一片静默。
温岫白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姿势,而是靠在沙发上,嘴角带着讥讽。
带着凉意的眼睛看向凌冉。
坐在他这处,刚好能透过落地窗看到整片商业区。
绿植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夺目,绿油油的。
投在地上的影子仿佛也有些绿。
看到这。
温岫白笑了笑。
“你说,温蕴形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吗?”
双手交叉着,扣在膝盖处。
与温蕴形周身的气质相差无几。
不近人情。
“你想怎么做?”凌冉看了他一会,说了句。
“不想怎么做,就是说你拿着他温蕴形的钱包养小白脸?凌阿姨,我觉得你生的晚烟倒是你的荣幸了。”嘴角也没了笑意。
凌冉突然想起来了季晚烟。
她那个好女儿。
眼底有了深意。
娇艳的脸越发张扬,红唇微勾。
“岫白啊,再怎么说,我始终是你的母亲啊。你这么说话怕就不和礼数了吧。”
这句话说出来,温岫白倒也有几分意外。
挑了挑眉。
“你倒是不害怕温蕴形,有恃无恐?”
“那么,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说说你凌冉要和一个男人去旅游。”轻笑。
从兜里拿出手机。
翻出号码,指尖快要触到时。
“慢着。”她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温岫白勾了勾唇,“看来凌阿姨也不是不害怕啊!”
“温岫白,不要装的怎么深,你不是对我那好女儿情根深重吗?”
话刚从唇间吐出。
温岫白眼睛眯了眯,抽了一支烟。
看着指缝里烟气的弥漫。
“你的女儿与我何关?”眼睛看着前方落地窗下的来来往往的车辆。
凌冉这时站了起来。
“温岫白,你以为我对季晚烟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他的眼睛,唇间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温岫白的脸色瞬间阴沉,指尖泛白,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说的话是,我的女儿去年被人轮.奸,你知晓?据我所知,你曾经在南城与我女儿在一起一段时间吧。
“你说说,我敢不敢将她的事放在你们学校的论坛上?让大家看看季晚烟的光荣事迹,嗯?”
温岫白的唇泛白,倒退了几步。
心里恶寒,他竟未曾想到凌冉居然对她的烟烟如此。
过了两秒左右。
直接冲上前去。
一把抓住了凌冉的衣领口,狠狠的抓紧。
语气阴狠,“你敢?”
“哈哈哈哈。”凌冉大笑。
“你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我也是一个可怜人。所以,我们要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继而说到。
温岫白掐在她脖颈处的手愈来愈紧,“你竟如此恶毒。”
凌冉的呼吸不畅,这时候,慌了。
“津晗,津晗,救我——”
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季晚烟看到的竟是她的哥哥将她的母亲欲勒死。
尖叫了一声。
冲了过去。
“温岫白,你在干什么,你给我放开——”声音很大带着哭腔。
津晗看到这一幕,脸上的温和彻底消散,一片阴沉。
大步上前,揪着温岫白的衣服往后拽。
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啪——
这巴掌声在空间格外清晰。
季晚烟的声音也被暂停住了,看着温岫白嘴角的淤青显现。
温岫白耳边一片嘈杂,眼底猩红。
之后,手缓缓的松开了凌冉。
她彻底瘫软了下去,靠在津晗的怀里。
温岫白张这么大第二次被人打。
还是一个奸夫——
笑了出来。
津晗按了铃,正准备说叫救护车。
没想到被凌冉拉住了。
朝他摇了摇头,津晗似乎也知道为什么了。
最终是放下了手。
温岫白用指关节擦了擦嘴角,垂眸看了一眼。
嗤笑着。
“凌冉,你说说,你身旁的这奸夫知道你做的事吗?”
津晗眼底一片冷意,望向温岫白,“滚出去!是温蕴形?!让他来和我说。”
温岫白倒是未曾想到,他知道温蕴形居然还敢和凌冉在一起。
真是左右逢源的好手。
这场谈话落了个不欢而散。
季晚烟对刚刚那一幕心有余悸,怎么也想不到温岫白居然要至她的妈妈于死地。
空气里又安静了下来。
温岫白准备叫人回。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季晚烟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他只听见凌冉笑了一声,不知是有了他的把柄,还是猜到季晚烟因为这件事今后与他如何相处。
她料定自己不会告诉温蕴形。
他怎么也没想到,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母亲,竟想将自己的女儿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