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该返校了。
季晚烟晚上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翻来覆去。
她猜测着。
明天见到温岫白。
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会不会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高高在上,就好像是另一个更甚的欺凌者,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欺辱,亦或者是对她的同情。
想到这里,季晚烟眼里压抑不住的恨意,心里的情绪像洪水般翻涌而出。
一定要忍住,这场戏还没开始呢。
进教室门前。
季晚烟调整好表情,嘴角带笑,温温柔柔的。
这才踏进教室。
一眼望去,同学们还有些散乱。
而最后面的那个桌子上,趴着一个人。
温岫白——
季晚烟看了一眼,便向她的座位处走去。
“同桌,你终于来了啊,一周都没见你,身体恢复了吗?”越雨看见同桌,眼睛一亮,起身让她进去。
季晗辰给她请假是理由是身体不适。
甜甜的笑了笑,“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嘛。”边卸书包边说着。
季晚烟上课前往后面看了一眼。
没想到刚好对上了温岫白的眼睛。
深褐色冷冰冰的眸子,刚刚睡醒,眼里还有些红。
季晚烟并没有被发现的惊慌。
倒是甜甜的对着温岫白笑了笑。
眼睛弯弯,杏眼明亮。
温岫白面无表情,亦如之前的温岫白,似乎对昨晚的那件事没有印象。
继续趴下睡觉了。
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血呢。
季晚烟心里嘲讽道。
不过心里越不舒服,脸上笑的越灿烂越温柔。
中午下课后。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教室,向食堂出发。
季晚烟也是,和越雨一同。
后面桌子上的人纹丝不动,好像睡了一早上。
吃完饭后,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在操场上闲逛。
太阳暖暖的,沐浴在身上,不时,一缕清风,很舒服。
突然。
季晚烟脚步一顿。
四月的季节,正是樱花漫漫的季节。
缕缕微风,吹散了季晚烟脸颊处的发丝,女孩的眸子发亮,像是点燃了寒川。
不远处的樱花树下。
立着一个少年,身姿修长。
漫天繁花轻起,脚下的地面上已经落了一层,远远看去,粉白一片。
微风轻抚,枝头摇曳,
枝头上的樱花又开始重新散落,在少年的身后慢慢随风而起,在空中久久盘旋而不飘落。
季晚烟言笑晏晏,温柔的像小天使。
迈着轻盈的脚步朝那边走去。
“好巧啊,温岫白。”嗓音温温软软的。
季节晚烟发现温岫白脸色并不是很好。
听到她打招呼后,挑了一下眉,似乎有点意外季晚烟会和他打招呼。
温岫白语气平淡,简简单单的回了句,“你好。”
温岫白刚刚接了个电话。
是他爸爸的。
温祁然故意让温父知晓受伤的事,但没有说受伤的原因。
上次温岫白在巷子里动手打的那个人温祁然。
是温父的私生子,现在和他住在温宅。
温祁然一直在他眼前蹦,温岫白漠视,却让温祁然误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人。
可是,他怎么不细细想呢。
京城温家唯一的继承人会是个能拿捏的主?
上次因为温岫白母亲的忌日到了,来南城这边祭奠加上外婆想念自己了。
而且老人家也不愿去京城那边,所以温岫白过来陪陪他的外婆,就在这边常住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温祁然居然追到这里来了,甚至刺激他、言语辱骂他的母亲。
温母是温岫白的逆鳞。
他那天将温祁然打的半死。
那次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打架,第一次起了要人命的心思。
温母在温岫白十四岁那年因病去世。
精神错乱加上心里问题。
母亲去世前的那一段时间郁郁寡欢的,加上疾病身形日渐消瘦。
后来他知晓了事实。
那女人说了什么言语挑衅她的母亲,导致病情加重。
而她所谓的父亲知晓却漠视。
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温岫白和温蕴形之间的关系,冷的掉渣。
而至于唯一继承人是温家老爷子钦定。
自打温母离世,温父行为依旧没有什么收敛,整天往那个女人住处跑。
人人都说,温家夫人定会落在那个人头上。
殊不知,所有人都被他父亲骗了,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替身。
——
季晚烟没有多说也没有多做什么,打完招呼就乖乖地走了。
娇俏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光晕的照射下,季晚烟身上镀了一层金灿灿的光,漂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