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晗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低声哄。
女孩的情绪渐渐缓了下来。
季晗辰今天下课回到家里,给妹妹带了点学校的小吃,发现家里没有一个人,打电话给管家,说是家里老人生病了,请一天假。
当时已经距季晚烟放学两个时辰之久了。
季晗辰心里隐隐有些发慌,眼皮一直跳着,直接去车库开了一辆车,向她们学校开去。
当时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只剩几个值班的老师,问了之后,老师说,学校里没有一个人,全部出校了。
这话一出,季晗辰眼色已经黑沉了,脸色难看,转身又向车里走去。
季晗辰在这条路上经过了五六次,而那个巷口就在学校向前四十多米处的转角,来来回回却没有发现她,都是因为他。
他心里愧疚,声音哑着,“对不起,哥哥很抱歉,没有找到你。”
季晚烟躺在那个巷口的土地上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现在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季晚烟轻轻推开身旁的人,坐回到副驾驶。
“哥哥,回家吧。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吓到我了。”嘴角艰难的扬了扬,鼻尖红红的,红通通的眼里还带着安慰他的神色,然后转头看向窗外,一动不动地。
他知道,他的小烟烟,从小就坚强。
季晗辰最后抱了抱她,“哥哥会处理的,相信哥哥。”
然后开车回家。
晚上,季晗辰等季晚烟睡着后,才轻轻地走出房间,找人去查今天的那些事了。
门刚闭上,女孩眼睛便睁开了。
黑漆漆的房间里,窗外凄厉的风声,落叶被刮起的声音,窗帘时不时被吹动的声响,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咚咚声交杂在一起。
季晚烟一夜未眠。
她睁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门口隐隐约约传来敲门声。
“烟烟,起床了吗?”温和的嗓音。
“哥哥,你进来吧。”说着已经套上了外套。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摇了摇头。
“哥哥给你请了一周假,最近就在家好好休养,下去吃饭吧。”季晗辰垂眸看着她。
“好。”很平常的回答道。
季晚烟并没有对季晗辰提到温岫白。
一字未提。
但是。
她心里的恨意半分未减。
昨晚,她一直在想,怎么能狠狠的报复温岫白,怎么能让她跪在她面前求他。
没有想到。
但是季晚烟想到了一个更加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让温岫白爱上她,爱的掏心掏肺,爱的情难自已的时候。
提出分手。
自古以来,情伤最难解。
她要让温岫白在整个青春里满脑子都是一个名叫季晚烟的女孩子,她要让温岫白在以后的日子里谈恋爱就会想起她,她要让温岫白深夜里睁眼闭眼都是她——
明明永远看起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内心却是那么的凉薄,冷血、不堪。
真可笑呢。
不知,到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就像被拉下神坛的神明,跌落入世俗中,沾染凡尘气息,时日已久便会变为凡人血肉,眼里沾染凡人欲望,永远也变不回世人眼中的清冷的高高在上的立于世俗之巅的神祇。
季晚烟打算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去了。
这一场戏。
只为温岫白演的一场戏。
不过季晚烟觉得难度很高。
难度越高,我越兴奋,我迫不及待想看看爱上我的温岫白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还会装的那么深,那么冷血。
心里默想。
不过如何接近他呢。
心里已经默默有了计划。
今天天气放晴,昨晚的天气是真的吓人。
季晚烟回想起来隐隐还有些害怕。
至于昨晚她隐隐约约出巷口时的看到人影,她自动将其归为自己当时精神状态不好,幻觉而已。
事实并非如此,那个人影就是温岫白。
温岫白刚出校门,打算去网吧。
那家网吧就是他刚到南城的时候开的,短短一年经营的风声水起。
没有人知晓这家老板是谁。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看见不远处发生的一幕。
温岫白带着纯黑色的棒球帽,帽檐低低地遮挡住神色。
眼睛半眯着,抽出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
正细细想着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他的地盘打架。
突然,一声又一声歇斯底里的求救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抬眸一看。
倒是愣了一下。
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女孩脸上哭的通红,喘不过气,用尽全力去掰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
而眼里却死死的盯着他,泪珠不断滚落,眼神里满是无助祈求,像是在大海上飘了好久的濒临死亡的人,突然看见一片小岛。
脸上脏兮兮的。
挣扎间,露出一截白白细细的腰肢,盈盈一握。
温岫白眉头跳了一下。
他一动不动盯着他们,给旁人一种在看戏的感觉。
温岫白猜测他们下一步准备干什么,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已经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报了警。
季晚烟还一直靠在巷口的墙上处,借力让那群人拉不动她。
到后来,那群人被季晚烟搞得不耐烦了。
直接拽住往进拉。
在看到季晚烟被拉进巷子里之后。
温岫白一手掐灭了烟,准备跟上去,结果听到了忽来忽近的警鸣声。
过了几秒,一群人狼狈地逃出了巷子。
等到季晚烟出巷口时,温岫白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