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哗然。
“难怪说她是黑马，原来是一匹黑心肝的马。”
“啧啧啧，王老登这次要翻车咯。”
“窝草，太劲爆了。”
“难怪苏婉婉怎么能赢顾大神他们，她不是脑子好使，是钱好使啊！”
“真没想到苏婉婉是这样的人，亏她还是我们S大的校花。”
“呸，还校花？分明是笑话！”
“为了赢，这么不择手段，下作。”
“男生的乳腺也是乳腺，气得我长结节！”
录音经过小小的处理，谭林的声音都被剪辑了。
惊慌失措下，两人并没有注意细节。
王建林起身一拍桌子，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模仿我的声音，弄的假录音？现在AI技术这么发达，随便就能伪造，录音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严教授见他死不悔改，失望地摇了摇头。
苏婉婉也回过神来：“没错！谁能保证录音是真的？苏雪梨，是不是你在陷害我？怕我比你优秀？”
苏雪梨一脸懵逼：老娘坐着也躺枪？
“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有人靠作弊体现优秀的？真是拉低下限。”
苏雪梨冷笑，“如果我有证据，早在比赛前就会举报你，何必浪费所有人陪你演戏？”
“不过我很好奇，你高考物理满分，距离高考也就过去半年，这么快就把底子全扔回老师了？区区一个省级比赛花几百万收买评委？”
她句句紧逼，语气尖锐讽刺，完全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这段话内含套路，如果苏婉婉反驳她诬陷，说明还没傻到无药可救。
但苏婉婉听到“高考成绩”四个字方寸大乱，没注意话术里的圈套，还把王教授卖了个彻底。
“高考考的是笔试又不是面试，我是凭自己实力考进S大，你别含沙射影！我不想输给你才找王教授保驾护航，谁能想到他开价那么高？”
话音刚落，苏婉婉就智商回笼，涨红了脸指着苏雪梨骂，“你下套诓我！”
苏雪梨杀人诛心：“智商不够，作弊来凑。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吧。不是谁弱谁有理，看你不爽我就得教训！证据确凿，这下没人污蔑你了。”
她视线转向台上，王教授面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
苏婉婉脸色更难看，脚步虚浮的走了两步，不知是谁恶作剧突然伸脚绊她。
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满脸颓废之色。
完了，全完了。
她的学霸人设和娱乐圈之梦，全都破灭了！
王教授知道大势已去，狠狠骂道：“蠢货！”
苏雪梨不屑于落井下石，精神上的内耗才最可怕。
她坐回位置，将手心几根头发丝揣进兜里。
眼看闹剧落幕，组委会出面解释：
“追加题是为检验作弊的真伪。看到苏婉婉截然相反的表现，我们才判定作弊的事实。”
“此次面试成绩不变，鉴于笔试题目泄漏，我们会重新安排考试，总分前五名的小组晋级全国总决赛。”
这样子就结束了吗？
当然不可能。
组委会当众宣布作弊人员的处罚。
“全国物理竞赛组永不录用王建林，同时撤销他的物理协会会员头衔、教授职称和所有研究课题。”
“苏婉婉所有成绩全部取消，永久禁止参加官方竞赛。”
这只是组委会的惩罚，尚且还能接受。
严教授一开口，两个人连退路都没有。
“我会向S大提交作弊证据，王建林开除大学教授行列，此举为清理掉教育界的蛀虫，还所有人健康的校园环境。”
“苏婉婉记大过，全校通报批评。鉴于是初犯，如果后续表现良好，不会取消你的学位证。但本学期你的物理学直接挂科，下学期重修！”
众人对这个结果基本满意，严教授的专业课重修，想通过简直难于上青天。
而且一次作弊就开除学籍，大概率不可能。
物理竞赛也随之结束。
但苏婉婉作弊的黑料正吹遍整个B市。
让她后悔不迭的事情还在后面。
.......
其他学校来陪考的师生都等候在考场外。
他们登陆不上S大的校园网，可又好奇S大学生脸上愤愤不平的神情。
“喂，兄弟，什么事闹这么大？”
“唉，别提了，丢人呐，兄弟！”
“行了，别卖关子，给兄弟也瞧两眼呗。”
“给你看不要紧，回头可别黑我们学校，我们可都是正儿八经艰苦奋斗的学生，这种老鼠屎压根不配进S大。”
说着，男生将校园墙的帖子截图和录音都给外校的人看。
这一截图不要紧，对方看完反手转到本校新生群。
一传十，十传百。
几乎整个B市的高校都在流传苏婉婉作弊的黑料。
等苏婉婉面色惨白离开考场时，那些辱骂她的声音似乎还如影随形。
“原以为S大的校花多有才华，作弊就算了，心还是黑的。”
“为了赢，花几百万买通评委，那有才华的人岂不是要被淹没？作弊狗，一生黑。”
“关键她还污蔑苏雪梨，好恶心哦，像条疯狗。”
苏婉婉抬头时，发现所有人都用异样和审视的目光盯着她看。
她脸颊通红，眼眸含泪，委屈巴巴地冲出校园，拦住一辆车就旷课回家。
昨天，她还是人人赞扬的校花才女，今日就成了人人喊打的作弊老鼠。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忍不住痛哭出声，“呜呜呜，苏雪梨你好狠毒的计谋。”
痛，太痛了！
***
苏雪梨慢条斯理地整理资料，旁边两人都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真不是你曝光的？这出戏太精彩了。”顾淮宣从没经历过大型吃瓜现场，一脸兴奋。
裴于谨也有种参与感，“我最讨厌学术舞弊之人，这场戏看的很爽。”
苏雪梨摆了摆手，“你们高估我了，这几天我都在埋头题海战术，哪有空调查别人作弊的事。”
“或许幕后推手针对的是王教授吧？”
等她走出考场时，所有人都在议论苏婉婉。
听到这些辱骂声，苏雪梨并不高兴。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然间，她猛然想起书中的剧情。
原本是她被苏婉婉栽赃嫁祸作弊，最后被组委会赶出考场也是她。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
为什么剧情又变了？
那个曝光录音的人，又怀着怎样的目的？
意在攻击王教授，还是想加剧她和苏婉婉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恍惚间，苏雪梨又想起坠海时的濒死感，寒气像是从脚底逼上天灵盖。
天空艳阳高照，她却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