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婉心里发虚，狠狠瞪了回去。
谁料对方却毫无反应。
实际上，苏雪梨只是放空思绪，脑海里不停演算猜想结果，压根没在意旁人的反应。
苏婉婉做贼心虚，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全程演说磕磕巴巴，照本宣科都不会，连数据和公式都说错了。
这跟她上一轮的完美演讲判若两人，许多评委都大跌眼镜。
“看样子，之前的演讲稿是组员帮她写的，这次时间上来不及，她连数据都没认真看。”
“是啊，最简单的单行函数都能说错。真不知道她怎么考出笔试第一的成绩。”
知道内情的组委会成员和严教授面露不屑，静静看着苏婉婉丢人现眼。
在全国物理竞赛上作弊，丢的不光是学校的脸，也是侮辱在场所有评委。
学术舞弊只会造成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损失大量有才华的国之栋梁。
苏婉婉发挥失常，脸色惨白地下台，谭林安慰她：
“追加分而已，没关系。根据笔试和面试的成绩，你一定能晋级。”
轮到苏雪梨演讲时，她依旧发挥稳定，严谨认真地表达自己对猜想的见解。
这一次王建林没有跳出来捣乱，反倒是一直默不作声的严教授提出疑问：
“单线程和多线程，你怎么区别它们？”
苏雪梨不疾不徐道：“单线程方便于我们计算编程，但效率低。而多线程在合理范围内并行化，就能获得最高的性能，提高效率。”
严教授有被她的灵活应变小小震撼到，这样的人才，不该被淹没啊。
半小时后，评委们依据笔试和面试的表现，加上追加题的分数，公布名单。
第一名，顾淮宣、裴于谨、苏雪梨。
.......
最后一名，谭林、苏婉婉、孔文山。
这次是省内物理竞赛，前五名的小组才能晋级全国总决赛。
苏婉婉直接垫底，不但与一等奖无缘，连总决赛都进不去。
一想到爸爸会强制要求她退出娱乐圈，妈妈也会用失望的眼神看向她。
苏婉婉整个人都情绪崩溃了。
她不顾谭林的阻拦，尖叫道：
“不可能，我笔试第一，凭什么落到最后一名？”
“有黑幕，这场比赛有黑幕！凭什么苏雪梨能拿第一？谭林，你也说两句啊！”
谭林眉头紧皱，没有站出来争辩什么。
苏雪梨鄙夷的看向苏婉婉，“自己实力不济，除了会颠倒是非污蔑别人，你还会别的吗？”
“这里是严肃的考场，你在这里哇哇大叫跟菜市场的泼妇有什么区别？你骂我，难道成绩就会变吗？”
“你再哔哔，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苏雪梨没在怕的。
她战斗力杠杠的。
苏婉婉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明明我笔试面试都比你优秀，严教授一来，你就成第一，谁不怀疑啊？”
“你妈当惯了爱情的小偷，你也想当学术小偷是吧？”
骂人不带妈，原主妈都死了，还要被苏婉婉抹黑。
苏雪梨直接一脚踹翻椅子，扯住苏婉婉的衣领就是一巴掌，
“你还真当学校是你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是吧，不好意思我不惯着你。”
“私生女不乖乖夹起尾巴做人，难不成还想踩在我这个婚生子头上作威作福？你以为抹黑我就能洗白你的私生女身份吗？”
“别做梦了，现在是网络时代，明天你的身世就会传遍学校！”
“你问我凭什么拿第一？”
“凭我三天只睡两小时，一口气做完六十套历年真题。凭我认真和学长们讨论猜想，凭我灵活应变，阵前不慌，凭我发挥稳定，演讲井井有条，不像你水平忽高忽低。”
她这暴脾气，一点委屈都忍不了。
狗咬她，她要狠狠咬两口回去。
这一耳光，力道不小，扇得苏婉婉脸都肿了。
吃瓜吃到第一线，众人都吓得瞠目结舌。
台上冷静自持的苏雪梨，突然变身火爆小辣椒，反差有点震碎众人，可没人觉得她做的过分。
苏婉婉演讲那么稀烂，显然撰稿水分很大，多半来蹭奖的。
输掉比赛后恼羞成怒，毫无证据污蔑别人，还提人母亲，活该被打。
众人又看向台上的评委，都瞪大了眼睛在吃瓜，似乎也没弄清楚内情。
只有严教授从座椅上站起来，指着苏婉婉骂：“凭什么，就凭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苏婉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作弊的事情败露了？
不可能，王教授不还好好坐在台上吗？
其他学生也反应过来。
“今天的临时加题不正常啊。”
“是啊！前几年从没这样过，真的是检验临场发挥吗？”
“严教授很少指着别人鼻子骂人，尤其苏婉婉还是个女生。”
“女生怎么了？像她嘴巴这么恶毒的女生，比我们男生招人恨多了。”
苏婉婉恶狠狠的瞪向那群说闲话的人，看向严教授，
“严教授，就因为上次课堂讲题，她比我出色，您就可以插手竞赛成绩吗？”
严教授见她这幅死不悔改的样子，“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不承认吗？”
“事实？我看到的事实就是我被恶意拉分，就算追加题我表现不好，至少也能进前十名！”苏婉婉气笑了。
严教授摇摇头，轻叹一声，“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
苏婉婉微微一怔，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知道这次得罪狠了严教授，但物理竞赛关乎她未来的资源和人脉，说什么也要晋级全国总决赛。
其他吃瓜群众也都不明所以。
组委会的人终于找到间隙说话：“请看VCR。”
所有人看向演讲厅上的投影幕布。
“奇怪了，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啊。”
“是啊，哪有什么VCR？”
话音刚落，投影幕布上就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苏婉婉和王建林的交谈声，通过教室立体大音响传遍每个角落。
“我都要，王老师开价吧。”
“五百万，笔试两百万，面试三百万。”
交易全程，清晰可闻，简直就是求锤得锤。
音频内容到此为止，比赛现场死寂了两秒，旋即爆发出强烈的惊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