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的一个就是真诚。
卫骏青提供啤酒,老头老太太负责讲故事。以前,这种山野间的故事是听不到的。现在,你看,要多少有多少。
卫骏青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问老太太:“大姨,那狐狸娟不会又跑了吧?”
“跑?跑也要有资本跑。
一个村就没出过这么不服管教的山野猫。
她年纪大了,去跟着养蜂的,结果,开始人家疼她,后来,她挑不到蜂箱子,被人家打跑了,也就回来了。
你说,这事也叫事?
回来了,又是那老一套,跪在院中,让父老乡亲施加压力。有些乡亲是非不分,就是分卖弄嘴,搬弄是非。
你说,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有些乡亲也是,还给她说好话。
孩子,这好歹是你们的妈。要是不养的话,老天爷会降下天雷的打你们的。
你说,这些村民是什么观念?
要不怎么说是城市里好。关起门来,谁也听不到谁家的闲话。
我们村那一伙人心思都坏掉了,还来当说客。要是我的话,放狗咬他。
就这样,那老胡拖着病歪歪的身体,用手中的木棍打女儿。
边打边骂,好好的一个家,你老是跑什么?
你说你活的不自在,你要寻找爱情。现在找到了吗?
人年岁大了,脸也不要了,拖着下病身子回来,你这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那叫花子这时已经成了正式教师,怕孩子为难,就扶着老丈人,说自己留下这妻子了。
唉,真的是丢人啊。
哪叫丢的一个干净。
就这样,又在一个家里搅勺子把。
唉,要是我的话,说什么也不会原谅这胡李娟。什么东西,三番五次地来欺负人。”
老太太看了看桌上,这茄子还可以烤?
不错,尝尝。
嗯,这城里人就是会做生意。这茄子放在乡下,是没人要的东西。他们怎么把没人要的吃的菜也能加工成这样?有点意思,是个会赚钱的。
卫骏青怕冷场,接着问:“姨,这胡李娟这下来就会变好了吧?过了这么些年,她也学乖了。”
“她变好?她能变好狗就不吃屎了。
这一个不到一年,大冬天的,不是上集,就是出去乱花钱,把一家人害的没个安宁。
就这,不知怎么地,就和原先相好的那个戏子勾搭上了。
这人嘛,人想人,比那干柴上倒上煤油还厉害。
两个人来闹,说是在这家长大的姑娘是她的种,要领了去家里生活。顺带还要那个黑瘦的儿子。那个儿子可真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种。
你说,人家姑娘好好的会跟着他们?再说,姑娘到了嫁人的年纪,也不是那戏子的孩子,怎么会跟着陌生人的男人走?
名声不好,以后更难找婆家。
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该怎么选。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会的,那唱戏的说他认识谁,嫁到外面有好生活,不用干地里活。就这一句话,把女儿的心思说活了。
人嘛,心思活了,也就变心了。
最后,答应彩礼全部给这边。
叫花子老师才放人。
就这,最后给了不到两万的彩礼。唉,白养了。要是放在家里的话,能得3万彩礼。
当时,那个气啊,老头子一人轮了一棍子,让他们混,以后都不要进这个门。
他人活的老了,知道这两个货是来卖女儿,想通过女儿来给自己铺一条后路。
据说,这唱戏的,以前就是个野戏班子,现在更混的不如意,跟着唢呐班子,走村逛巷,有活了就干,没活了就吃老本。
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也有女人欢好,就是再没人跟着他跑,没人跟他生孩子。
你想啊,现在这年代,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他过不下去了,就想到了自己此生唯一的一个女人,也就跟着以前的记忆来找这胡李娟。
两个人是老/情/人见面,就像陈年的烈酒,越喝越有味,也就在一起宽/衣/解/带,又混到一起了。
人嘛,自己选的比别人给的东西值钱。
这一气,就把老胡送走了。
当时,埋葬老胡时,村里人才不向着胡李娟说话了。大家有些说什么,也张不开嘴了。
没办法,这女人办的事能叫个事?
就这样,这女人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说起来,这叫花子日子过的那叫个艰难。
后来,两个儿子出去在外面谋生。毕竟人家儿把书念出来了。至于这叫花子老师,死时,对自己儿子说,我把欠你们外公外婆的救命恩情还了。我这一辈子没有对不起谁。
至于这儿子,黑瘦的个,还算是个有良心的。回来养他这个养父。
就像他说的,自己过去,他们两个在城里给娶了个媳妇,不算多好,也不算多坏,孩子也生了。平时,还和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联系,互相帮衬。
你说,这是不是老实的过火了?”
卫骏青听到这儿,说道:“是啊,世上难见这么好的人。坏人就没有良心,好人还觉得他们对不起别人。”
“是啊。最气人的是,这叫花子死后,这胡李娟还带着戏子老公回来,和那女儿女婿都回来了。那女婿还是个跛子。只是听说,是某个局/长的公子。大家也都私下议论,不要脸的人这下没有心里负担了。
是啊,这叫花子老师死了,就没人再提起他们的丑事了。
你说,这胡李娟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唉,最可气的是,人家还坐在第一波席上,当城里的客人。是啊,女婿是大官,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一家人都舔着。
唉,当时,流言可凶了,把人的腔子能气炸了。”
喝了一口茶水,吃了一串烤豆腐,笑问:“就没有人能治得了她吗?后来呢?后来这胡李娟怎么样了?因果报应没来吗?”
“唉,后来,大家也都打听不到。再说,人家去了城里生活。据说,靠这有钱的女婿买了房,安了家,一家人生活的幸福美满。在农村,那个家也不在了,两个儿子都出去工作了,前几年清明节还回来,这几年,都不回来上坟了。人没了,你再有理,说给谁听?乡亲就和手机上的群众一样,乱说,谁肯探究真相?”
卫骏青也听了一肚子气,反问:“就这样了,坏人变好人了吗?这是成功洗白了?重新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