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惊讶的说道:“卫大哥他可以分到六亩地,那真是太好了。这六亩地一年收入多少?”
她是城里人,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地的概念。
土地,也就是爷爷住的别墅里那院子里的一小块花园。
用拖拉机耕地,更是没有见过。她想听听这6亩地一年有多少钱收入。要是多的话,可以来这儿承包土地种。
“也不准确。六亩地也可以变成9亩地。现在我们还没有说明归属,还没有正式的分家。
我们现在都跟着大儿子生活,那也就是土地一直归大儿子种。
这样算的话,他可以分到九亩地,九亩地的话一亩地一年有600元的净利润,6乘9就是5400,有5400元在,额外的贴补一下,可以有5000元收入。”
小雨两根玉葱管般的手指掐着大腿,暗暗地从1234数的9的时候才没有发笑。
心道:你们家这5000元收入,还不够卫骏青一个月去酒吧喝酒的酒钱,或者他家保姆工资。你赚一年还不够,那保姆一个月的工资。
他家保姆一个月都有12000元,最多的那个有15000元。这一年赚的钱才是他家保姆一个月的零头,太磕碜了,要是你没联系好,以后去他家当保姆或者照顾他生活的话,怎么说也不会亏待你们二老的。
只是这话她想想,没有说出口,看这老头和老太太倔强的眼神,就知道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慢慢地拱火才行,说的太多,怕他们不信。
再说,现在还不是说别的话的时候。
“大叔,大妈,我想出去走走,咱们边走边聊。我可以去你们家果园看看嘛?我想吃点新鲜的水果。”
“哦,这有啥难的?走。你给我们家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像亲闺女一样。走,不就吃水果吗?你们走的时候拿塑料袋摘,拿上,塑料袋装走,叫上你的司机咱们一起过去。”
差不多走了五六百米路,穿过杂草丛生的小路,差不多有三米左右宽的路到达了果园。
小玉高跟鞋踩在这杂草上,不仅湿滑,还要防止草丛里有蛇出没。
看看这环境,她问道:“叔叔,你们这里就没有人清理路上的杂草吗?”
“草能除干净?太费工夫。这个大家都用车开着碾压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清理。
隔壁村,人家那个村支书村长有权力,为民办事。
村的生产,路上就是走田间地头这些路上,都铺了水泥路。
我们这个村说这一两年正在争取资金,大概还得五六年吧。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铺水泥了。村长光知道给自己家赚钱,贪/污的少的都算有良心的了。
姑娘,我问你个事儿,你现在经常见到我家儿子嘛,他一个月赚多少钱?”
猛然听这话,小玉脑子快速启动,这老头是要干什么?
不是说卫骏青给家里留了200多万嘛,他们老人也不怎么花钱,还不够花吗?再这样的话,那就有点贪得无厌了。
普通的农村家庭,谁能有多少钱?
这200多万,在这种地为生的家庭,可能是目前10个家庭一辈子的净收入。
“叔,他赚多少钱吧,他没说,我不太清楚,不过他老婆有好几家厂。”
“啊?他老婆有好几家厂,那是不是说我儿子被别人养着?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种吃软饭啊?这么说,我们去找那女人要人的话,她放不放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只是我们受你儿子委托回来传达话。他只说认亲,让你们别担心,别生气,也没说一定要回来,也没说不回来。”小玉一脸为难的表情。
“不行,他狗日的必须回来、由着他孙猴子了?孙猴子再厉害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不能由着他性子来。
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对的儿女。
他不对在先,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他面前,他必须供养我们。
他倒好,住在大城市,让我们住在乡下黄土堆里。
不行,就是官司打到天边去,我们她要把它拉下马来。
秦腔戏唱的,那么陈世美是怎么死的?还不是秦香莲不依不饶上告。要是他不认我们这父母,我们就算走到天尽头,拼个鱼死网破,也让他龟孙子送命。
我们过不好,他不能安生。”
小玉一听这话,不由得后背生凉,吓出一身冷汗。后面的司机小李更是觉得这两个面相苍老的农民难说话。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这不是那个什么留美博士吗?20年在漂亮国没有联系父母,原来是父母吸血太厉害,像吸血虫一样。从开始搅黄了他的婚姻,还一直让儿子不停的赡养着他们。从儿子上学奖学金到后来工作,结婚都没有出息,还要1000元钱。现在想想,原来这世界上真有吸血的父母。
有些父母就是天生的魔鬼。
“叔叔,阿姨,这个事你们到时候跟你们儿子沟通。我也不好说,更不好做。”
“闺女,有他电话吗?把电话给我们,我亲自来和他说。现在逃到外面去了,翅膀硬了,敢不认父母,打不死他。”
“哦,这个我走的急,我没有留他电话。有事都是他找我们老板,我们老板派活给我的,都是当面直接说话的,我这次回去给你们要电话。我把你们电话先记着。”小玉是助理,而且是很能干的助理,她可不想给自己惹祸上身。
“哇噻,叔叔,你们家现在还有杏子啊?我看你家门前那棵杏树上的杏子都落完了。”
“哦,我家门前那个是麦子黄时就黄了的杏,叫麦黄叶,那是野生的。因为树的年纪大了就没有嫁接。
地里的杏子,你看以前的品种不好,我们嫁接了。
这一树是晚熟的品种。
就像这杏树一样,如果品种不对,不合口味,我们也是要换头的。
你看这个树身子有大腿粗了,树头树冠才小孩的胳膊粗,就是换头换的。
要是不换头的话,你现在也吃不到杏子了。
一般来讲,时间过了,季节过了,不反季节种植了,就没有了。
孩子也一样。
这骏青要是不听话,我们打也要把它打的服服帖帖的。
男孩子嘛,还有什么不听话的,打一顿就好了。
你看他弟弟,他弟弟在县城煤矿上班,凭自己存钱买的房子。
他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他逢年过节都要回来。平时不回来谁也不说他,但逢年过节必须把红包拿给我们。
我们不是要他赚多少钱,是要他听话。
听话的孩子才孝顺;不听话的孩子要来何用?
宁愿让他乖的像绵羊一样,也不要他像天边的狼群一样不听父母的话。那样不孝顺的孩子我们宁愿不要。“
小玉摘了个金黄色的杏子放进嘴里,尝了一口酸甜可口。酸甜度适中。有些熟的透的,已经有点甜味了。
她开口问:“叔叔,这杏子已经熟了,为什么不出去卖呢?现在没杏子了,正是杏子成熟的时候。”
“农村杏子不值钱,家家户户都有。一般好的杏子嫁接的多,杏子不耐放,大部分人都不太喜欢吃杏子,不喜欢吃酸东西。流传着桃饱杏伤人。杏子还没有桃子卖钱卖的多,梨子都比杏子好。所以你看我们这个地,也就在地四个角才种四棵杏树,打算明年把那一棵挖了种一棵葡萄。太多了,不值钱。”
“可惜了,你在树杏树旁边搭个架就可以了,没必要挖杏树啊。”
“嗯,性子太多了我就不喜欢了。
村里人都笑我,说我大儿子没出息。
现在,他有出息了,我就想把他收在自己身边,让他对我们好点。最好再把村里的房子推倒,盖三层小洋楼。那样在村里人面前长长脸。
我就不信了,那些长舌头的女人还在我们家人面前说我大儿子没出息。
就只是大儿媳妇,这精神病看的好吗?看不好的话还是不要让儿子回来了,后半辈子对着这精神病,也不是个事儿。
不能为了孝顺,让他一辈子对着这么个精神病。
听有说精神病是治不好的。
那样样的话,让大信子偷偷的往回打钱孝顺我们就行了。我们情愿一辈子不见他的面。”
老太太还要说什么?瞧了一眼自己老头不停地使眼色,当下闭了嘴。
原来,这还有司机在,有小玉在,有这两个外人在。己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能说。说出来要让别人知道了这计划,就泄露了。许多事只能做,不能说。一说就泄露天机了,泄露机密了。就是许多事在对神明祈祷的时候也不能说的。
“姑娘,多吃点杏子,给你多摘点,把这树枝拽下来,多摘一点。
果园的杏子不值钱,卖不出去。
多吃一点,回去多带一点儿。给你拿塑料袋装吧,把那个也装满。
可惜没有纸箱子,要是有纸箱子的话给你装一两大箱子。也给我那不孝顺的儿子骏青和那新儿媳妇儿装一点尝尝,说这是他爸他妈在家里辛苦种出来的杏子。”
老头老太太说这话,眼角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
皮肤是经过长期风吹日晒,是那种土褐色的,比黄土黑一点,比黑土黄一点。像青铜器作假年份不够那种程度。
“我一定带到。叔叔,阿姨,我一定给你们儿子带去尝一尝。”
“姑娘那边还有梨子,有桃子,一会儿再给你多摘一点,我让老婆子回家给你拿袋子。家里塑料袋多的是,你再给我说一点我儿子的事。
他现在找了富婆生活,就没有别的进项吗?有没有在富婆厂子里担任高管?有没有可能把它厂子拿过来?
你看那个富婆对我儿子是真心喜欢还是假意喜欢?每个月给多少零花钱?吃的好不好?穿的衣服好不好?
我儿子能单独外出逛吗?他每个月零花钱可以随便往出寄吗?可以给我们寄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