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那个钱干嘛，你就知道花钱。咱那个不靠谱的女婿又不在，以后怎么样生活？咱们还是多存点钱给女儿跟外孙吧。”老太太说完就扭着腰上2楼去做饭。
做饭嘛，在她眼中是轻而易举的事。三两下就做好了，省几块钱不好吗？不逢年不过节的，买什么饭？买饭的都是败家子。有买饭的那个钱，还不如自己存着，有个头疼脑热的去看病。
没钱的日子她体会过，太难了。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就自己没钱，那种感觉太难受了。仿佛老天抛弃了自己一样。
一个70岁的大老爷们抱着孩子，他不好受，孩子也不配合。
仿佛手上长了刺，孩子被扎的哇哇叫。这孩子换到他外公手上之后，就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放在地上跑，又怕出去外面撞到路过的车子。县城就是这点不好。放到2楼吧，又怕他从楼梯上摔下来。唉，这地方就不适合小孩生长，最好给他爷爷奶奶送回去。
外孙嘛，又不是亲孙子，养大了也是别人一口人。
老话说的好，外孙是狗，吃饱了就走。
自己的亲女儿都依靠不了，你还指望外孙？
别做梦了。
“老刘啊，你怎么今天看孩子，这是你女儿的孩子是不是？”一个邻居的老太太说道。
“是啊，是我女儿金凤的，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宝贝。那孩子，命苦。”
“你女儿呢？怎么不看孩子？让你一个老人家看孩子？”
“唉，别说了，冯姐，她生病了，送到医院去了，就是城西那个封闭式治疗的医院。”
老太太显然已经都知道了是什么医院。
在这座县城里最有名的，就是县城西桥那个骗人的医院了。不看病，就跟一座监狱一样矗立在县城。但凡是去过的人，都说那个地方治不了什么病。偶尔一两次给吃镇静药片治好的，其实就是凑巧，瞎猫逮住了死耗子。
“你说那个医院啊，唉，老刘啊，咱们都是县城生活了这么久的人，你怎么让女儿去那个医院？
那个医院不治病，就是骗钱的。
他什么时候把你钱骗完了，什么时候就把人放回去。
别的不说，他那个医院最丢人的是你不给生活费了，他直接打电话让你把人接回去。病没好也让你接回去，你说这是不是太丢人了？这种医院不倒闭怎么办？
最主要的是那个苗院长，那个少/妇，长的太带劲了，男女关系混乱，是出了名的交际花。和有权力的男人都有一腿，能量大着。要不然，她一个女人能开一个医院？”
刘老头咂吧了一下嘴，喝了一口茶道：“唉，我就不知道，是一个朋友，他给出了一半的住院费送进去了，我们也出了一半。遇到好人了，要不然，我不主张去那个医院看病的。”
“那倒是，你这个没花多少钱？每天吃三次药，给喝点水，其他就是吃三顿饭，这跟小学生上学一样。没啥好的，一个月生活费就得1650块钱。你说这种医院怎么不关门？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后台，跟许多乡基层合作，将村上的精神病全部收治上来。都是能量不小的人。”
“是啊，现在有许多民办医院有后门的都跟社保挂钩了。不跟社保挂钩，不报销的话医院是没有病人的。有些医院挂个牌子，说能报销，结果不能报销，病人家属能吵翻天。咱们这人还是少啊，穷啊，人家外地，那精神病医院太多了，个个都能看好病。正常医院更多，人多的就和集市一样。”
刘老头在外孙屁股上拍了一把，让他静静的不要闹，听人说话。
那小孩子被打了一下，哇哇的哭，邻居老太太抱过来摇啊摇的，一会儿又给他手里拿一个能吃的东西。
小孩子嘛，有吃的东西当然哄住了。刘老头一看，唉，这孩子跟女人一样，都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哄着。
自己终究不年轻了，这点都想不到。
刘老头感慨：“是啊，现在的医院和过去的不一样了。过去，村上的赤脚医生都能看病。现在的这些医生不行。都是西医。咱也承认，一些大病做了手术就能好。可过去那种民间的老中医好的医术不存了。三根手指就能知道病情，现在的西医不行。”
一根烟吸到尽头，刘老头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对了，冯姐，你知道周围有什么老中医可以看这种病吗？我觉得这精神病医院进去不一定能治好。”
“我也不太清楚，给你打听一下。你说，金凤多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半路就得了这种病？”
“是啊，还不是我那个女婿，去外面出事了，这才让她气的得了这种病。你说，是不是她太单纯了？
咱过去，缺衣少食，谁会得这种病？
过去疯了就疯了，没人管。儿女不值钱，好人都活不过来，谁在乎这种病人？
现在，生活好了，得了这种病，给治。不治，别人骂。”
“是啊，人这一张嘴，啥话都能说。那是病没有害到他们身上。要不然，他们治不治还是两回事。”
二楼老太太伸下脑袋喊：“吃饭了。”
“老婆子，咱大人吃饭，这娃娃吃什么？”
“能吃馍了。忘了把奶粉拿过来。”
“走，吃了饭，你收拾一下衣服和洗脸的毛巾，我去送。你还是住在那里吧，这儿看不好娃。”
老太太不乐意：“我把奶粉给拿过来，拿一下尿不湿就行了。我才不住到那里去。我过来生活。我也是有家有舍的人，不能去那房了享清福。”
“冯姐，过来一起吃饭。”刘老头邀请抱着孩子的老太太。
“不了，我都吃过了，你们吃。唉，人得了这病，家人心情也不好。好好给治。那医院治不好，就找民间的老中医。
现在这人有钱了，能治好的。
好好的一个人，治好了就是一口人。
以前金凤还没嫁人时，大伙都说她是一个有福的，能卖货，能开车送货。再后来，嫁了一个年纪一样的，去到山上生活，一年也赚好几万，都说她是个有福气的。
不用出去打工，就和老公在山上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听说挖药那时候，山上卖的饺子都忙不过来，大家都眼红她赚钱了。
唉，你看，现在得了这病，娃太可怜了。好好给治。”
“谁说不是呢，我这女儿，就喜欢那个男娃，谁劝都不好使。”
看着冯老太太远去，刘老头的老伴责怪：“你老了还招人喜欢了？屁话这么多。晚上和我睡觉都不说话。你说，是不是我这段时间不在，你和她走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