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刘叔站在五金店门口。
这都晚上十点了，为了等女儿回来，店门都没有关。
有些事，想让它发生，发怕它发生。
女儿都32岁了。
人生有几个32岁？再这样等下去，就成为老太婆了。
不要觉得时间慢，日子过着过着，很快的。当年，自己怀里抱着女儿，现在，她都要嫁人了。
当然，是嫁的有点晚。别人家的孩子，早十前年出嫁了。
这十年，女儿留在自己身边，一家人生活的都抬不起头。现在，这儿子安顿好了，就剩这个女儿的终身大事了。把她安顿好，自己手上的大事就圆满了。
“叔，我们把没有卖完的桔子拉到小区门口处理了一下，这才回来的晚了点。”
“好，卖完了就好。有点生意头脑。不过，你们也要想个长远的打算。水果有赚有赔。有时，明知道赔了，也要卖。不卖，就坏了。”
“谢谢叔叔。”
“早点回去吧，天冷了，关好门窗。县城这个时候，小偷多。”
卫骏青没有在意他话外的意思。和这些老头子说话，那就和猜谜语一样。别人说的话，那你不猜都不知道第二层含义。
回家，两只小狗围着他转。
这总不能抱着笔记本电脑在炕上写吧？这房间，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冬天太冷，不想在地上坐着。
对了，晚上忘了，明天一定要找她家买个炉子，好拉回来泥在炕间。
这样，房间烧着炉子，天就热了。
特别是自己所在的黄土高原，冬天冷风嗖嗖地，就像刮刀子一样。
网上下单吧，过两天就能收到货了。
买个小桌子，就是那种可以撑开放在床上或是炕上的家具。
搜了一下，下载了一个语音输入法，开始用手机语音打字。
存稿啊，刚上传到了10万字，等着读者的鉴赏。
这在网上写，就像在网上开店一样，有个对比。你不是和你们小县城的人在竞争，你是在和全国所有的写手在竞争。
啊？还有个批发平台？
看了搜索，自己在网上下了单，开始下50条卫生纸。看销量不错的，回来了，拉出去卖。
是，这小区晚上的生意不错。只是，这都是不长久的。
“老祖宗，我这两天都没有提钱了，今晚可以提多少？”卫骏青在临睡之前，问系统。
“600元。”
“600整吗，就没有零头？”
“你啊，你想要多少？”
“我提现。明天早上去进货。”
最近，二维码收的钱，几乎都是自己分得了，现金，都给了刘金凤。
再说，做小生意，每天要备点零钱。虽说现在是手机支付的时代，还是有一些人喜欢用现金。特别是老人和年轻人。觉得这样，能省钱。在他们看来，兜里里的现金花出去，让人心疼。
对于卫骏青来说，还是喜欢手机支付，不存在假钱的风险。
人嘛，怎么方便怎么来。
600元，不少了。存起来，这样的话，自己这一段时间下来，系统每天能给200左右到300元，生意算上，自己一天的收入就是500元上下。这样一算，卫骏青治好了今天一身的疲惫，睡吧，累了。
还有个什么事，这炉子没搭起来，只能用电水壶烧水，不怎么方便。
第二天早上，大约七点钟，天麻麻亮，刘金凤的电话就打过来：“傻小子，你又进了多少筐桔子？”
“也就12筐。”
“啥？你是怎么推回来的？”
“我分两次推回来的。”
“可惜我给你帮不上忙。”
“没事的，我早上早点起床就行了，我买的快递到了吗？我把被子都盖脏了。”
“到了，一会儿我就给你拿过来。”
不到十五分钟，刘金凤出现在他房间。
“来，搭把手，我们套一下被子。”
“啊？”
“反了，先套一下褥子。被子的话等下还要缝一下边。我都把针和线带来了。”
这女人，想的还挺周到。
“晚上在你家买个炉子，这儿太冷了。”
“是，白天，咱们再买几袋煤，这样，你就不用专门烧木柴了。就是用不完，以后也可以拉到山上去。”刘金凤没有去过山下卫骏青的家。
在她印象中，终南山上的房子，就是他们以后的家。
“你啊，不吃占着干吗？年底我们的事可以定了吗？我想早点结婚。”
“这个嘛，好像我父母松口了，你让你家人再来说说，托个人说说。这说发媒嘛，总得跑几次。”
“那我看看天气预报，哪天下雨或是下雪，我们不出摊了，就去你家提亲。”
刘金凤咯咯地笑起来，这个男友，越来越像一个生意人了。还知道天气不好的时候不出摊。
“你知道吗？我赚钱了，有空，我们两个人去吃一下西餐。”
“为啥要吃西餐？”
“一点不浪漫。我不是在几个平台上发关于你的视频嘛，也跟着火了，每天能赚个二三十元。”
“啊？这么多？还是纯利润？那我看看，我的为什么没有收益？”
“你开通收益了吗？要粉丝达到1000人。来，我帮你看看。”
卫骏青道：“这样，我在网上下了50提卫生纸的单，来了，你放在你家的货车上，晚上，我们拉到小区门口卖。”
“行，这点小事，我能做主。不过，都说网上买的东西假，你不会买的卫生纸是迷你型的吧？我看看。”
卫骏青掏出手机，翻到下单页面。
“不错，有长进。走了，去的晚了，那些卖菜的把摊位占完了。”
是，他们都是在一个大家达成共识的小巷子里。时间久了，就成了便民巷子。现在，这儿买卖东西的人很多。
还是没有镇上的集市好，那儿的人多。
不过，听村里人说，现在，镇上集市上也没有多少人了。大家都骑着电动车赶集，一来一去，不停留。这集市上连个人都没有。镇上的集市没有过去繁华了。
再说，镇上的人都来县城买东西，镇上的东西卖不动了。
别的不说，就连县城以前一铺难求的批发市场，现在，都有空档铺。
实体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网上看，别人都有钱。现实生活是，自己身边的人都没钱。
难不成，是自己没钱，看什么都看不到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