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天上怎么飞着一头驴?那驴身上……好像是师尊呀!”
白华正在给大黑猪洗澡,远远就听见头顶传来“嗷——呃——嗷”的驴叫。
墨珏本来就因为大黑猪回来不爽,抬头又见一头驴。
还没完没了了,猪还没赶走,怎么又弄回来一头驴?
她对这种与凡间相似的奇怪灵兽是有什么执念吗?
纯熙斜骑着驴落到院子里,摸了摸驴头,得来“啊——呃——啊”的叫唤。
墨珏的脸色那是五彩斑斓的黑。
白华欢喜地迎上来,圆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师尊,我能骑吗?”
纯熙给他一袋子灵气十足的胡萝卜,“喂它两根,让它骑你都成。”
白华开心地牵着驴头也不回地往后山走,只留一身皂角泡沫的猪在石缸里嚎叫。
眼看纯熙要上手洗猪,墨珏赶紧拦着她乖巧地说,“我来就好,怎敢劳动师姐。”
纯熙假惺惺道谢,“那就有劳师弟了。”
师尊不正常,收个徒弟也不正常。
驴有什么好骑的。
墨珏一肚子怨念,毛刷用力地刷着大黑猪,大黑猪“嗷”得一声惨叫,那凄厉的动静让人听着都觉得疼。
“它那猪皮也没那么厚……”
“都,都是我不好,我以为它不是凡猪,稍微加一点点力气会更舒服。”
猪:┗|`O′|┛ 嗷~~我信你个鬼,猪皮都要搓掉了。
纯熙嘴角抽搐,这简直是替身猪的噩梦。
墨珏狠狠捏着猪嘴大力搓皮,搓得大黑猪直翻白眼。
小心翼翼观察纯熙,不确定的试探着开口:“师姐有没有想过,它可能不是大黑。”
“嗯。”
墨珏:?
“猪死不能复生。”
“那师姐为什么还……”这么用心的养着?
“你看,它和大黑多像呀!说不定是大黑遗落在外的血脉,回来也是缘分。”
墨珏:??
这是污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纯熙的话让他太过震惊,手里的力气没了轻重一下子把猪捏晕了过去。
尴尬地松手,把猪从缸里拖出来,用灵力托着放一边晾干。
“呵呵,师姐,大黑太舒服……睡过去了。”
纯熙撇嘴,当她瞎吗?
“师弟又不是大黑,怎么如此确定这不是大黑的后代?”
他能不知道吗?
墨珏背对着纯熙,感受着如同洞察一切的视线盯着自己后背,喉头滚动。
“师姐不是说,大黑不受世俗的欲望裹挟吗?”
他听到纯熙幽幽的叹息,“那都是骗人的,大黑每逢月圆夜都会出去,说不准就是去私会美猪了。”
“他或许,有别的事呢?”
“大晚上不睡觉,不是发情还能是什么?子非猪,安之猪之乐?”
这是污蔑!
他是偷偷去后山画阵法的,不是去私会什么美猪的!
他堂堂魔君,七尺男儿,怎么会对猪感兴趣!
啊!
毛丫头污蔑他!
“这说不准就是大黑的子孙后代,我悉心养着,也不枉和大黑一场主宠缘分。”
“都说了不是!”
怎么还解释不清楚了!
他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哪里来的子孙后代?
何况,他!不!是!猪!
啊!
“师弟怎么如此清楚?”
纯熙倚着躺椅慢悠悠晃荡,小样儿气不死你。
墨珏一噎,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错投猪身做宠十年嘛!
他可不能认,说不定会被嘲笑一辈子。
“呵呵,我只是觉得,师姐养出来的猪必定不同凡响,肯定不会被世俗欲望驱使,做出那等事来。”
“哎,你又不是大黑,怎么知道他黝黑的皮肤下,是不是有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呢。”
墨珏就很无语,望着那头晕死的黑猪,玛德想想都恶心,怎么还和这猪攀扯不清了。
纯熙见他脸色难看,没再继续逗他,逼急了就不好玩了。
“哦,这事儿先一放,左右白华喜欢就养着吧!这两日白华搬进新洞府,让大黑跟着他住吧。”
墨珏松口气,终于不用带着小屁孩和死肥猪了。
“那驴?”
纯熙揉了揉眉心,“飞驴是莫师兄送的,白华喜欢留给他当坐骑吧。”
就是能吃,得和小金商量一下拜托他在后山种点胡萝卜。
想到掌门师伯的计划,纯熙又说,“得空把院子打扫一下,过几日鹤归山来人商议联姻的事,莫要失了礼数。”
“联姻?”墨珏蹙眉,“剑宗还需要联姻?”
修真界第一大派也需要搞联姻这套吗?
还有为什么要打扫缥缈峰?
“和谁联姻?”
想到掌门师伯那个漏洞百出的计划,纯熙叹口气,“我,与鹤无期。”
墨珏双眼瞪大,“鹤归山只是小门小派,何须师姐亲自与之联姻?”
毛丫头半大的孩子怎么能嫁人?
剑宗掌门脑子进水了吗?
那么多女弟子偏偏要她去嫁给那个没有半分阳刚之气的杂毛?
“师姐,真的要嫁给他吗?”
纯熙没说话,望着灵虚峰方向出神,默默计算需要多少失败丹药才能炸平那个山头。
墨珏以为她不愿意,却碍于掌门压力无法拒绝,心里把朔商剑尊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怎么能嫁给那么个杂毛!
修士不同凡人,不必非要嫁人生子,等他冲破封印自然能够护着她,不需要嫁人也能有所依仗。
她怎么能嫁人?
就是以后想嫁人,那也得让他过过眼把把关,怎么能这么随意?
怎么一想到她要嫁人,心里这么不舒服。
都怪朔商那个混蛋!
此时,远在主峰的掌门狠狠打了个喷嚏。
——
月黑风高夜,一道黑影划过天际。
从藏书楼回来的墨珏,与饿得睡不着觉四处觅食的灵驴四目相对。
“啊——呃——啊”
墨珏赶紧捏住驴嘴,慌忙地四处张望,那驴挣扎的厉害,蹄子咯噔咯噔的乱蹬。
墨珏没得办法,哐的一掌把驴拍晕,托着那驴缓缓躺下。
刚松口气往洞府里走,又跟起夜的大黑猪四目相对。
这夜是那么寂静无声,幽秘诡谲。
麻蛋,养这些玩意儿就是麻烦,墨珏轻车熟路地走上去对着大黑猪又是一掌。
刚放倒猪,就见白华搓着眼睛从洞府里走出来。
还没完了,墨珏顺手又给了这倒霉孩子一掌。
又怕这孩子睡外头着凉,只能把他提溜回洞府,又把大黑猪拖进去,最后再把驴塞进去。
在芙蓉树枝头打坐的纯熙不禁赞叹,真流水线作业,毫不拖泥带水。
狗三:“宿主,这边建议唤醒白华,起夜被打断会尿床的。”
纯熙:“没事,孩子嘛,哪有不尿床的。社死而已,他以后还要骑着驴招摇过市,不得提前适应吗?”
狗三震惊:“宿主,这样不利于宿主攻略,这边建议您再考虑一下。”
纯熙无所谓的耸肩,哪个娘亲没见过儿子尿床,小事而已。
狗三不知道纯熙把男主当儿子养,只以为她犯轴,也不敢再继续劝。
第二天清早就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纯熙没出门继续在洞府里编麻袋。
狗三气不过开始控诉她,“宿主,您怎么能不听劝呢,昨晚上男主的洞府里,驴尿了,猪尿了,他自己也尿床了。整个洞府里都是那个的味道,您想过男主幼小的心灵会受到怎样的打击吗?”
“赶紧用您残破的良心听听,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吞掉所有的委屈和羞耻默默地洗刷洞府,眼泪和鼻涕都往嘴里吞。”
纯熙:“那多脏呀,鼻涕也咽得下去。”
狗三炸毛,“我那是比喻!比喻懂吗?好好一个男主让你嚯嚯成啥样了!骑猪、骑驴、尿裤子,哪有个男主样子啊!”
纯熙,“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狗三噤声,系统委屈系统还不敢说。
纯熙抖了抖手里的灵力麻袋,比划了下大小,约莫够用收回储物袋里,又开始编新一个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