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大浴缸到底还是被祁霄用上了。
林献软着身体昏昏欲睡，她凝白的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
“几点了？”林献压着嗓子问。
祁霄用浴巾将人裹起来抱在怀里：“两点。”
林献发丝凌乱靠在他怀中，祁霄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又道：“还能睡两个小时。”
林献哪还有精力回他，沾到枕头就睡了。
祁霄将屋内浴池狼藉收拾妥当后，又将两人的行李收拾了下，免得临走耽误工夫。
然后定了闹钟，他挨着林献躺下小憩。
感觉只睡了五分钟的工夫，闹铃又响个不休。
昨晚已经告别过，他们走得早，没有惊动任何人。
林献压着帽檐被祁霄揽在怀里走。
到机场还要点时间，刚上车，祁霄就将她抱进怀中安慰：“我抱你睡会儿。”
林献又靠在他怀里睡了四十分钟，司机全程没看见她的脸。
到机场也是如此，林献就这么一路睡到了首都机场，随后又马不停蹄去了医院。
祁霄一整天工作有些心不在焉。
惹得同事稀奇不已，趁着吃饭的工夫，他给林献打了电话。
“有没有不舒服？”
林献刚从食堂出来，因为就她一个人，她故作高冷哼了声。
祁霄连忙求饶：“我这不是苦尽甘来嘛，有点激动了。”
林献：“……我苦你甘吧。”
祁霄乐道：“后面没让你舒服？你就全程苦？”
“祁霄，”林献耳朵冒烟，“你再说一句。”
祁霄哼笑：“那我还是不敢的。”
林献一把薅了食堂门口的绿植叶子，避开人群走了小道。
两人聊了十来分钟又各自上班去了。
下班时，祁霄来接的林献。
林献看见他的车，开心跑了过去。
“你回家了？”
不然这车是怎么来的，毕竟他俩早上都是刚下飞机就去了公司。
祁霄空出一手拉住她：“中午回去了一趟。”
林献靠在副驾打了个哈欠，早上在飞机上根本没睡好。
又忙了一天，她真的快累死了。
祁霄将她的手拉到心口，问：“晚餐想吃什么？”
“点外卖吧，”林献说，“不想做了，我想睡觉。”
祁霄也不是什么会做饭的主，到家之后，顺从她点了外卖。
林献洗完澡出来，外卖已经到了，除此之外，餐桌上还有一束玫瑰。
她四处看了看，并没看见祁霄的身影。
林献走过去拨动了下花瓣，火红的玫瑰娇艳欲滴。
祁霄从书房出来，林献听见动静转过身。
这应该是送给她的吧？
“我处理点公司的事，”祁霄将椅子拉开，“坐下来吃饭。”
林献没动，眼神落在那束玫瑰上，问：“哪儿来的？”
祁霄勾了勾嘴角：“买的。”
林献觉得她问了句废话。
她想问的是这个吗？
祁霄抬手刮了下她撅起来的嘴巴：“送给你的。”
林献这才重展笑颜，抱起花轻轻拍了拍。
可爱的动作让祁霄觉得好笑，说：“先吃饭，吃完饭你可以将花拿出来摆着，家里柜子里还有两个空花瓶。”
林献转身坐下，接过祁霄递过来的筷子深吸了口气：“买的什么？”
祁霄将外卖盒推到她面前：“点了几个炒菜。”
林献打开盒子看了眼，不算油腻。
不过她只吃了一点，米饭更是没动。
祁霄见她吃完就要走，一把将人拉住按在腿上。
“干什么？”林献娇里娇气地问。
祁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坐下来再吃点，瘦成什么样儿了？再胖十斤好看。”
林献不大乐意：“吃不胖嘛。”
祁霄夹起一块牛腩递到她唇边：“吃了。”
林献哼了声，不情不愿吃了。
祁霄又道：“高中时候刚来也挺瘦，后来不也长了点肉，脸色看着都好了，我又不嫌弃你胖，减什么肥？”
“我没减肥，”林献小声反驳，“我就是吃不下了呗，胃就这么大点，再说晚上吃多也不好。”
祁霄瞥了她一眼：“没事，我也不指望活到100。”
林献被他逗笑，攀着他肩膀晃了晃：“不行，就要活到100。”
祁霄失笑：“行，到时候成精了也不放过你。”
林献坐在他腿上不老实，试图逃过他又伸过来的筷子，于是抱着他的脖子卖萌撒娇。
祁霄不为所动。
林献：“……祁霄，你没有心，我吃不下了，我真的快撑死了。”
祁霄坏笑着放下筷子，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荤话。
林献一巴掌拍在他嘴巴上，脸红的不像话。
“你怎么什么都说？”
真是不要脸，说什么吃得下，明明那天晚上也说吃不下，最后吃得挺开心。
林献要抓狂了，从此之后，她不能面对这三个字。
祁霄见她要生气，扔了筷子哄：“好好好，不吃不吃，我就是觉得你太瘦了，这么高的个子，抱着轻飘飘的，心疼的还不是我。”
林献就是这么好哄，气也不生了，坐在一旁陪他吃饭。
吃差不多的时候，祁霄侧眸：“去摆弄你的玫瑰吧，我将这些收拾了，顺便扔个垃圾。”
“好。”
林献应了声，喜滋滋去找两个花瓶去了。
祁霄将垃圾扔完回到家中，客厅的茶几上摊着很多的花。
看着那些花束包装纸，祁霄失笑：“看来待会儿还得下去一趟。”
他不太喜欢垃圾堆在屋里一夜，基本上每晚都要扔垃圾。
祁霄这束玫瑰一共二十一朵，最后被林献分在了两个花瓶里，一个留客厅，一个拿去了卧室。
林献推着黏着她的祁霄去浴室洗澡，祁霄回头亲了她一下。
林献知道不给他亲还得被抓着一顿收拾，乖乖地任他亲。
等亲够了，祁霄才转身进了浴室。
就在这时，林献床头的手机响起，是林雪的来电。
林雪说她元旦节之前回去，不直接回莲城，先去首都看她和祁霄。
距离元旦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之前还考虑过年回家给祁霄父母带什么礼物。
这下她姑姑回来，她也正好有人问。
祁霄洗完澡后，林献跟他说了这事。
祁霄关了灯躺下，说：“到时候别让姑姑住酒店了，就住我们这里吧，正好跟我们一起回家过年。”
林献：“好。”
祁霄：“那你哥哥那边怎么说？”
林献：“哥哥应该迟点，嫂子今年也过来，他们房子已经卖了，应该会去我哥的姑姑那里过年。”
祁霄抬手搂过她轻笑：“那你就跟我回去了。”
林献：“好，以后的每一年，我都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