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将手机扔到床上，箍着她的腰就这么将人抱了起来。
“干什么？”林献颇有微词。
他将人放到自己腿上，吓得林献去推他。
“你吃醋了吧？”祁霄不理会她的挣扎，一副“不回答我就不松手”的混账样。
林献手掌贴着他肩膀，无奈道：“吃了吃了，快放下我。”
祁霄坐了会儿屁股疼，这才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他抬手拿过枕头旁的一个小小抱枕放到自己两腿间，这才重新让她坐下。
这样一坐还挺舒服，林献扬唇笑了笑。
祁霄一直贴心，她是知道的。
“别闹了，把电影看完。”
祁霄抱着她纤细的腰：“好，我陪你。”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祁霄就这么抱着人和她看电影。
十一点半时，电影接近尾声，林献却频频打了哈欠。
“困了？”祁霄揩去她眼尾的眼泪，“要不回去睡？”
林献摇了摇头：“还有半小时就零点了。”
电影在五分钟后结束了。
林献防止自己睡着，起身穿上外套，说：“回来的时候雪也没停，我们出去看看？”
“好。”祁霄应了声，起身穿好自己衣服，又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围巾帮她围上。
许是察觉到她的抗议，祁霄又道：“夜里冷。”
林献撇了撇嘴，随他去了。
“钥匙在口袋里是不是？”祁霄问。
“嗯。”林献看向他，“怎么了？”
祁霄：“我们先去隔壁把你房间空调开起来，你房间空调还是以前老款，制热比较慢。”
林献心里发软：“好。”
出了门，一阵冷风袭来，林献丝毫不冷。
抬手接住还在下的雪，说：“祁霄，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雪。”
祁霄虽说在她后面，但比她高，自然也看见了。
他走到前面对她伸手：“小心点下来，别摔着。”
林献将手落入他掌心，跟他一起小心翼翼下了楼梯。
左邻右舍的院里还挂了彩灯，左边是一对老夫妻，挂的彩灯五颜六色。
祁霄和林献对视了眼，这鲜艳到极致的颜色在漆黑的大晚上看着可真吓人。
祁霄上楼将她房间的灯打开，又开了空调。
暖光照映在雪地，正好框住了林献的身影。
林献觉得好玩，在原地转了两圈。
祁霄出来对着她挥了挥手：“好像今晚你跳舞时候的那束光。”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还有五分钟到零点。
他打开相机，林献似有所觉，对着他举起剪刀手。
雪地里、暖光中，少女明若晨星，只落入他一个人的眼底。
祁霄仿佛上了瘾，让她换了好多个姿势。
地上一层薄雪，林献倏地笑了声，忙里忙外好不容易裹了一个球。
祁霄顿觉不好，下一秒，银铃般的笑声穿过风雪向他而来。
笑声连同那团雪在他衣角乍然破裂。
祁霄如法炮制，将落在栏杆上的雪挥至自己手中。
林献背过身，雪球在她脚边绽放。
祁霄拍了拍手，瞥了眼手机，已是11点59分。
他大步下了楼梯，又一个雪球正中自己胸膛。
祁霄走到她跟前，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捂着：“别玩了，不凉吗？”
“首都冬天也会下雪，”林献眨巴了下眼睛，“我看他们经常一起打雪仗，我看着有趣。”
祁霄心里发酸，抬手抚了下她额角的碎发：“他们不跟你玩吗？”
林献摇了摇头：“我不跟他们玩。”
祁霄轻笑：“以后我陪你玩，莲城冬天也冷，但不是每年都能下雪，即便是下，也不过雷声大，雨点小。”
“往年元旦很少下雪，我只当这场初雪是为迎你。”
林献一怔，又没出息开始鼻尖泛酸。
祁霄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新的一年，希望林献在我身边无所畏惧，满目皆星河，所见即所念。”
林献嘴唇一动，绚烂的烟火在楼顶轰然炸响。
后面那栋楼传来小孩的笑声，想必是哪家带着孩子在跨年。
祁霄忍不住笑，这烟火，还应了他的景。
林献眼角发热，去年元旦，她被关在屋内写检讨。
只因被同班同学嫉妒发生了口角，那人没忍住动了手，林献也没忍气吞声。
但是对方家境不错，父母在银行工作。
方雅君和林松最终还是让她道了歉。
她从窗户看见楼下小孩拿着仙女棒互相追逐，笑声十分刺耳。
如今换了心境，同样是小孩的笑声，听在耳里却是那般灿烂。
祁霄每次想起林献的过往便觉心疼，他以后要是有闺女，只怕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
“不好的过去就像旧日历，应该撕掉扔了。”祁霄说着宽慰的话，“接下去年年岁岁，由你定义。”
“我明白。”林献轻声应和。
她才十七岁，决不能沉溺于惶惶不安的过去。
祁霄掌心贴着她脸颊揉了揉：“上去吧，我看着你。”
林献倏地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下逃也似地踏上楼梯。
祁霄小心脏一缩：“你慢点。”
“知道啦。”
祁霄失笑，眨眼间，林献已经到了楼上。
已到深夜，祁霄连忙挥了挥手，让她回去睡觉。
林献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林雪回家，第一时间上楼看了林献。
见她还在睡，便没打扰。
哪知道她一觉睡到十点，林雪只以为她又是熬夜学习了，不知道自己的小侄女昨晚在院子里和隔壁那小子肉麻兮兮谈恋爱。
她早饭也带了祁霄的，自从和程锦成了好友后，林雪对祁霄也多了一份慈爱之心。
祁霄和她儿子性格截然不同。
黎忻早慧，性格稳重，小时候嘴上不说什么，但会默默帮她做事。
祁霄嘴巴很甜，想着程锦的吐槽，小时候大概还是个熊孩子。
她带回来的早餐没人吃，祁霄和林献起床洗漱完都快十一点了。
程锦和祁闻礼也不能让儿子一个人过节，索性开车来了县里。
虽说他们租下了隔壁院子，但隔壁并没有厨房。
当初林雪买下的时候，只在东院修了厨房。
林雪听到他们说要出去吃，忙道：“今天人肯定多，饭点更得排队，索性我们一起在家做了，我和林献两个人也冷清。”
程锦一听，自然万般同意。
只是她拉着林雪嗑瓜子，祁闻礼进了厨房。
林雪：“……”
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不太礼貌？
祁霄更不管他爸死活，找个借口跑上了楼。
他得问问林献，下午出不出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