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献握拳轻捶祁霄的胸膛，羞恼质问：“你故意的吧？”
月黑风高，最适合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干点偷偷摸摸的事。
“冤枉，”祁霄在黑暗中竖起爪子，“我这不是要走了舍不得你嘛，没想到把灯蹭灭了。”
林献不信他的鬼话，要挣脱出他怀抱：“那你松开我，我要睡觉了。”
祁霄当真乖乖松开她，林献还在狐疑，眼尾被“啵”了声。
林献抬手覆上眼尾，温热的气息已经消散。
她打开房间的灯，那个偷亲她的人已经蹬蹬跑下了楼。
“你慢点，小心伤口。”林献火急火燎追了出去。
祁霄摆了摆手，林献站在原地轻笑了声。
怎么喜欢了这么一个风风火火又容易害羞的。
程锦回来时，祁霄已经拱进被窝和林献腻腻歪歪手机聊天了。
只不过林献记挂着他的伤，没聊一会儿就给他发了好几个表情包，都是催他睡觉的。
祁霄给她回了晚安，心境和之前截然不同。
恍然又生出一种“我竟然有了女朋友”的幻觉，祁霄觉得自己梦里都得笑两声。
第二日上午，林献要出门时，祁霄正在阳台上晒太阳。
也许是天气好，程锦和林雪今日不约而同晒了被子。
院墙被挡，祁霄还在惋惜没和林献打招呼，林献忽然从镂空的围墙栏杆上拨开了被子一角。
祁霄双眸一亮，林献朝他挥了挥手。
祁霄轻笑，也朝她挥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和手，示意她戴好帽子和围巾。
小情侣腻腻歪歪分别了将近三分钟。
林雪上楼将林献的被子拆洗时，从楼上见到她在栏杆外挥手踢腿，不禁笑了笑：“林献，你怎么还没走，跟谁挤眉弄眼呢？”
林献吓得站直身体：“我、我这就走了。”
说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跳上自行车走了，看得祁霄趴在阳台上笑不停。
许意这个爱赖床的，人家林献都到她家楼下了，她才匆匆洗漱完下楼。
她从楼道出来，扑到林献身上，说：“献献，你是亲姐妹，没有见色忘友。”
“说什么呢你？”林献点了下她额头，“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见面？”
许意：“是是是，我还怕你刚谈恋爱舍不得祁霄，哪知道你昨晚跟我说今天照常见面。”
林献：“哪有这么夸张，他还想跟我一起来，我没让。”
许意嘿嘿笑了声：“是担心他伤口吧？”
林献点了点头：“我看着伤口恢复得很好，周一复学。”
许意说：“班里同学都很关心他，我在群里发了消息，大家这才按住躁动的心。”
林献：“我看见了，祁霄也在班级群发了自己在家的视频，还嘚瑟不用做卷子，惹得其他人都不想搭理他。”
“他一直都这样。”许意笑道，“天天瞎嘚瑟。”
“对了，”林献边走边说，“我听祁霄说你学过舞蹈？元旦晚会的节目你有什么想法吗？”
许意一脸懵：“我没学过舞蹈啊？祁霄说的？”
林献也懵，她一脸狐疑：“是啊。”
“我倒是学过古筝，”许意满脸“祁霄在瞎说什么鬼”的表情，“谁跟他讲我学过舞蹈啊？”
看来情报有误，林献有些呆滞：“那怎么办，我不会古筝。”
许意挽着她道：“你这么问，是不是你学过舞？”
林献不会撒谎，点了点头：“学过，我听祁霄的错误情报，以为你也学过，想着干脆去网上搜个视频照着练几天对付一下元旦这个节目，哪知道……”
许意拍了下手：“这还不简单，你傻不傻？我给你伴奏呗，你跳。”
林献一愣，好像也可以。
“走走走，”许意拉着她拐出巷子，“我们去东门广场的肯德基，你今天应该不要回去了吧？”
林献一顿，她想着中午回去一趟的。
但下午就要返校，东门离家有点远。
“不回了，”林献说，“我待会儿给姑姑和祁霄发个信息。”
她和许意在肯德基一待就是大半天，期间祁霄接到了林献的信息。
现在是下午三点，她要十点才能到家。
这七个小时让他怎么过？
祁霄瘫倒在床上，眼珠转了转，忽然一个主意涌上心头。
—
肯德基店里。
林献和许意挨在一起看网上的舞蹈视频，讨论半天也没个章程。
忽然，店里有人手机响起。
许意星眸一亮，碰了碰林献的胳膊：“诶，刚才那个小姐姐的手机铃声是不是周杰伦的《兰亭序》”
林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听着有点像。”
许意怂恿她：“快搜快搜，看一下有没有古筝伴奏。”
林献一搜，搜出好几个视频，她转头看着许意：“有。”
视频向下，跳出来一个舞蹈视频，伴奏正是这首歌。
画面中的女生白衣飘飘，在雪中展臂来回，像只优雅的白鹤。
“好漂亮，”许意不经意感叹一声，“我们就表演这个吧，到时候也让他们给我们整个雪的舞台效果。”
林献不是故意打击她，说：“这个雪就别想了，哪有这个条件。”
“学校真抠死了，”许意吐槽，“一个1500w的下雪机才几百，我们初中做节目时买过。”
吐槽了一番，确认了伴奏，两人才结伴回校。
班里除了她俩，另还有两个男生报了个相声，一班两个节目算是解决了。
奎哥站在讲台上说：“其他没节目的人别想着跑，到时候乖乖坐着捧场，节目开始和结束，我都要点名的，谁要是不在，我让他扫一个月厕所。”
扫一个月厕所的威力太甚，谁敢跑？
再说是林献的节目，还真没人跑。
奎哥十分满意自己的威力，笑眯眯离开了。
祁霄不在，许意坐的祁霄位置，她又和林献在晚自习上将舞蹈服定了下来。
“就穿一次，不要买特别好的。”林献说，“到时候回来洗洗，熨直，舞台上一站，谁能注意到你这么远的衣服。”
许意连连点头：“是这个理。”
两人在购物软件各自拼了件衣服，林献本来说帮着许意一起付款，毕竟许意是帮她才参加了这个节目。
但许意坚持，林献也没和她争。
晚自习一下，教室里的学生纷纷收拾走人。
林献和许意在校门口分别，她推着车过了马路，寒冷的天冻得她鼻子通红。
这条路明明自己一个人走了一个礼拜，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又觉得格外漫长。
林献刚要骑车回家，路边树旁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